第230章 渾身都是勁
一老一少相顧無言,周圍沉默的溫馨悄然流淌。
阮青雉哭夠了,整張臉埋在老人腿上,輕輕蹭了蹭,哽咽又滿足地說:「有爹真好~~~」
關震邦擡手敲了下女孩後背,咬著牙,罵罵咧咧:「他媽的,這點哭幾尿水的玩意兒全蹭老子褲子上了!」
阮青雉聞言,更用力地蹭了幾下。
故意跟他唱反調。
關震邦寵溺地輕輕捏了下她的耳朵尖。
阮青雉嘟起嘴:「疼~」
關震邦:「疼?你剛才耍老子的時候,怎麼不怕疼呢!跟他媽一隻兔子似的,躥得可快了!明知道老子一隻胳膊上不了房頂,還他媽往房頂跑!提起來老子就氣得牙癢癢!」
阮青雉朝他癟癟嘴:「呦呦呦,好像您沒耍我一樣。」
架打完了。
煙抽完了。
就開始翻後賬了唄。
她悶悶地哼一聲,單手托著臉,小聲嘟囔道:「小心眼就說小心眼唄,那麼記仇,反正你耍了我,我耍了你,咱倆算是扯平了,以後誰提誰是小狗。」
關震邦嘴唇無聲地動了幾下。
好像罵得挺髒的。
阮青雉:「……」
她雙手抓著男人的腿晃了晃:「不過爹,說真的,我是十三這件事你可千萬別跟沈戰梧說。」
關震邦挑眉:「怕離婚?」
阮青雉搖頭:「不是。」
關震邦也語氣堅定地說:「他不敢!」
父女兩人異口同聲。
說完,對視一眼,都噗嗤一下笑起來。
沈戰梧,怎麼辦呀,你註定要活在她和老頭的淫威之下了!!!
阮青雉為難道:「我還沒想好怎麼跟他說,這件事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重要的事,知情的人都不能跟他說,隻有我親自跟他解釋才算有誠意。」
關震邦哼了下,忽然提起二團長。
「那個二團長…,他之前跟我提了好幾遍,要把你招進特殊小隊,在老子面前把你吹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阮青雉才臭美地晃晃腦袋:「那當然了,我可是小仙女!」
關震邦牙酸:「誒呀呀呀,行了行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從前面的衚衕口那邊傳來沈戰梧和二團長低低的交談聲,他們越走越近。
阮青雉趕緊戴好面罩和眼罩,小聲道:「爹,幫我隱瞞身份。」
關震邦嘴角翹了下。
小姑娘等不及他做出回應,馬上轉身三步並成兩步竄上房頂,貓腰走了幾步,她腳步頓了頓,重新回來匍匐在平房房頂,屏息偷聽。
關震邦看著閨女矯健的身姿,眼底的笑意加深。
不愧是他一眼就相中的閨女。
是個兵王的好苗子。
他滿意地收回視線。
這時,沈戰梧和二團長此時也來了近前。
二團長率先開口:「老首長,今天上半夜有您老坐鎮,一切都平平安安,連個小偷小摸的人都沒有,就那個罪犯,我晾他有十個膽,也不敢出來。」
關震邦擡眸嚴厲地睨了他一眼。
這一眼就把二團長看立正了。
沈戰梧站在老首長的第一時間裡,漆黑的目光淡淡地掃過房頂,然後垂眸落在老首長膝蓋上那抹濕痕上。
他眯了眯眼,沉聲道:「二團長,現在我們需要逼罪犯出來,而不是期待他不出來。」
二團長嘆氣:「一周內連續作案兩次,上面又調動了全市的公安和軍區全天候巡邏,憑想就知道罪犯不能冒著被抓的可能出來繼續作案吧。」
沈戰梧眉頭微蹙:「根據三次作案時間可以看出,案件和案件間的時間越來越短,罪犯最近幾天一定會再次作案的。」
二團長:「你這麼會分析,當什麼兵啊,去當公安啊。」
沈戰梧嗓音嚴肅:「無論做什麼職業,第一宗旨就是為人民服務,當兵是這樣,做公安也是這樣。」
二團長看他一絲不苟的模樣。
剛要開口,就聽老首長怒聲打斷他們的對話:「老子是來聽你倆鬥嘴的嗎?」
二團長低下頭:「不是……」
關震邦揮揮手:「五百個俯卧撐。」
二團長:「啊?」
身邊的沈戰梧接收到命令,雙手已經撐在地面,開始做了。
關震邦指著二團長:「你一千。」
二團長:「……」
男人瞬間就啞炮了,乖乖做起俯卧撐。
阮青雉聽見老首長罰兩個人做俯卧撐,眼睛頓時亮了,悄悄挪到屋檐旁,露出半張臉,借著淡淡的月光往下看。
隻見窄窄的衚衕裡,兩個男人身體一上一下地運動。
阮青雉看向男人,嘴角控制不住地翹起。
媽耶,他身材也太帥了吧。
寬肩窄腰大長腿!
看著就渾身都是勁!
怎麼辦!
想立刻把他拐到床上去!!!
阮青雉擡手抹了下嘴,看得正入迷呢,老首長的視線冷不丁瞥了過來。
阮青雉:「……」
關震邦挑眉,輕咳一聲,看向二團長:「老二啊,最近總聽你提起那個群眾心中的女俠。」
二團長氣喘籲籲:「十三娘?」
關震邦:「對!就是她!你不是說她總是晚上出來抓賊嗎?你巡邏這麼久了,見過她了嗎?」
二團長額角的汗滴滴答答:「沒有,老戰見過。」
關震邦看向沈戰梧:「?」
這小子見過?
沒認出來??
還是人家丈夫呢,一點用都不頂。
關震邦指著讓自己最驕傲的兵,不緊不慢道:「你一千五。」
沈戰梧動作一頓:「?」
一旁的二團長幸災樂禍,差點笑出公雞打鳴聲。
關震邦繼續問:「那天什麼情形呀。」
沈戰梧咬牙:「都寫在報告裡了,您沒看嗎?」
關震邦虛握拳頭,重重清了清嗓子,想好了借口:「這不是給你兩口子帶孩子嘛!!」
沈戰梧擡眸看了眼老首長:「你打牌就是打牌,怪川川幹嘛?他聽到會傷心的。」
關震邦瞬間沒了底氣。
房頂上的阮青雉眯了眯眼,好呀,老頭,你也打牌。
這時,沈戰梧做著俯卧撐又開口道:「我知道您打牌和為了陪上面的領導,他們都是從基層打拚上來的,以前在苦日子裡苦中作樂,除了煙就是打打牌,哪怕現在身居高位,也還是這兩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