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謝執硯不想讓舒楹去軍工廠
杜知微是一直都想要見一見謝執硯口中的那個人的,隻不過後來一直沒有機會。
自從謝執硯進了部隊之後,他們之間也就沒有什麼好比較的了,慢慢的那些聲音越來越少,整個童年已知青春時期對她的困擾似乎也消失了。
她一直都是一個很理智的人,知道自己感興趣和擅長的方向在哪裡,所以在上了大學之後果斷的報考了自己最喜歡的專業。
那時外語專業還沒有幾個人,她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去的,幾個老師對她青睞有加,她自己同樣也捨得下苦功夫,在同一批學生裡,她是成績最優異的那一個。
即便是已經畢業了的師姐,也會常常在導師面前聽到她的名字。
在外交部的這些年並不怎麼順利,不過這一路上她也算是披荊斬棘的嶄露頭角,和謝執硯走向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
漸漸的,她從那個始終都在努力追趕別人腳步的人,也變成了能讓父母口中驕傲的孩子。
隻是,謝執硯年少有為,又在部隊裡多次立了軍功,年紀輕輕到了首長的位置,他的那些英雄事迹也時常會傳到外交部來,杜知微都不知道該要做如何評價。
她心裡隻是感嘆著,謝執硯還是強悍的不像是人類一樣的存在,她都已經刻意的得到了並不同的領域,這傢夥還能陰魂不散的出現在大家口中,並被人津津樂道。
隻是那個時候她已經不想要再被謝執硯的優秀去左右了,恰逢事業上也迎來了轉機,國外的一所高校拋出了橄欖枝,杜知微也順理成章的去國外研學。
她原本以為可以完全不在意她和謝執硯之間的差距時,也終於學成歸來,在外語翻譯界算是小有地位。
研學回來的第二年,就從家人的口中得知,那個如同天神一般存在的男人結婚了。
面對這些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謝執硯的消息,她堵都堵不住,這巨大的世界彷彿就像是一面透風的牆。
不論她到了什麼地方,總能夠得到第一手關於謝執硯的消息,對此她冷靜又麻木。
隻是除了隱藏在心底裡的平靜之外,她還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夠把謝執硯拉下神壇。
當年他口中那個很優秀的姑娘,一直是他仰望一般存在的人,是不是真的成了他的身邊人?
當然,她外交部的工作同樣很忙,自然也就沒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浪費在謝執硯的身上。
小小的好奇過後,兩個人又各自奔赴了不同的戰場,在不同的領域裡,沒有任何交集。
後來在聽說謝執硯的時候,大概就是兩年前了,聽說他去前線都已經好幾年了,單位裡到現在都還沒有聯繫上他們的營隊,不少人都紛紛猜測,有著雷霆手段的謝首長是不是會隕落。
杜知微當時的心情很難以形容,雖然她和謝執硯兩個人自從出生開始就好像不怎麼對付,可是那人好像也沒有討厭到要命的地步。
這麼多年她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了,謝執硯好像成了指路明燈一般,迫使著她成為了更好的自己。
可是很快她又搖了搖頭,她不明白自己對於謝執硯的這種惋惜是從哪裡來的。
心裡生出來的那一抹異樣很快又被她的要強給壓了下去,她在心裡一遍遍地告訴自己,自己的死對頭沒了是好事,那煩人的傢夥終於消停了。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不停的在她的耳朵說跟人家學學,那人有多好多好。
安靜的世界,清靜的耳朵,是她一直都渴望的。
可是竊喜過後,心底裡抵擋不住的還是一股毫無來由的失落,她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才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結果謝執硯又不聲不響的回來了。
他回來也就算了,還帶著老婆也來了部隊,甚至還有了兩個孩子,就這麼簡單的過上了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
這是多少人一生的追求,他又是這麼輕而易舉的,就做到了。
杜知微拳頭都硬了。
謝執硯無視了杜知微的輕視,徑直地走到了杜老面前。
「領導,我相信舒楹同志的能力,她的確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女性,但是我覺得這件事情不能這麼輕易的把她給牽扯進來,目前這件事情我們還沒有找到頭緒,我們沒有來得及從犧牲的同志身上吸取教訓,如果是我們的同志,在面對危險的時候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可是舒楹同志沒有接受過籠統的訓練,這個時候由她來出面翻譯那些資料很容易被敵人盯上。」
舒楹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是這個時候把她推出去,就等於給了敵人一個目標。
所有的火力都被吸引到了舒楹的身上,她所承受和面臨的心理壓力是無法想象的,而這些,本身就不是舒楹應該承受的。
這對她來說未免太不公平了一些。
能者多勞這句話對於舒楹來說確實是個機會,可是更多的是隱藏在機會之下的危機。
他不願意讓舒楹有任何危險,更不願意把她當成一個矛頭,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擺在敵人面前。
杜師長和曾旅長互相看了一眼,神情不免都有些尷尬。
他們隻想著現在有個現成的人才可以翻譯文件,激動之下都已經忘了這件事情會讓舒楹處於危險。
杜師長有些拘謹的搓了搓手:「小謝啊,這件事情的確是我們考慮的不周到,我們辦得不厚道,但是這也是迫在眉睫的,實在是沒有了辦法,要不然這樣,你們夫妻肯定是一體的,等你夫人過來你們兩個好好的商量商量,我們權當是請她幫這個忙,她要是願意的話,該有的獎賞肯定不會少,她要是不願意我們絕對也不說半個字兒。」
謝執硯考慮得很謹慎,思慮之下也隻是點了點頭:「我當然會尊重她的意見。」
其實這件事情他心裡有考量,既然舒楹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關係到家國大義,那她大概率就不會袖手旁觀。
這件事情本質上分不出來誰對誰錯,但是曾旅長意味深長的一笑:「還真是看不出來,謝首長也會有這樣憐香惜玉的時候,戰士們都反饋你平常訓練的時候冰冷得很,那是不盡人情了,你現在這副拳拳之心,要是讓他們看見了,那恐怕是要驚掉下巴的。」
面對曾旅長的打趣,謝執硯也不惱火。
他微微點頭,算是認下了這樣的評價。
「都是出於為小家的考慮,感謝領導能理解。」
曾旅長乾笑了兩聲:「理解理解,年輕人嘛,你能有這個心是好的,家庭和睦了,才能沒有後顧之憂,也算是你的成長。」
杜知微嗤之以鼻,都被謝執硯的這一番言論給逗笑了。
她雙手抱肩,極為不屑的看向他:「謝執硯,你該不會是覺得領導這麼提了一句我們就非她不可了吧?就算是你們把她渲染得再厲害,說到底不也就是一個資本家的大小姐嗎?她在這個單位永遠都是一個外人,你覺得她會有危險,我還覺得這個人不靠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