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梨目光灼灼，期盼地看著顏如玉。

　　「姐姐，咱不去看看熱鬧？大法師哎。」

　　顏如玉給她們倒茶：「哪有什麼大法師，無非就是唬人，安慰自己的罷了。」

　　「你要喜歡，可以給你一套大法師服飾，保管比他那個好看。」

　　她這麼一說，其它幾人都驚奇看著她。

　　「大法師衣服？」

　　「你怎麼會有的？」

　　「能看看不？」

　　三人同時開口。

　　顏如玉放下茶盞：「能啊，你們等著，我去拿。」

　　她說罷，起身到另一個房間，從空間裡的出那套衣服。

　　還有頭套什麼的。

　　當初在永昌縣，和永昌縣主母子相鬥時，用過這套衣服，再之後就沒再碰過。

　　拿衣服到三人面前，放在桌上。

　　「喏，看看吧。」

　　姜棠梨拿起面具，往臉上比劃：「還真的是哎，這個比我們看到去程家的那個好看多了。」

　　齊冬薔點頭贊同：「沒錯，是好看，也更嚇人一些。」

　　明昭郡主好奇得不行：「你怎麼會有這個？」

　　顏如玉也沒隱瞞：「這是當初路過永昌縣的時候用的，霍長羨信這個，我就讓人裝扮成大法師，那會兒好像叫天師吧，反正就是一個意思。」

　　「結果呢？」姜棠梨迫不及待。

　　「結果？結果就是我們順利來到幽城，永昌縣主母子身死，說是失蹤，其實就是死了。」

　　還有霍長羨養的那些上等馬，還在她空間裡養著，方丈的空間恢復擴大以後，還分到方丈那裡去一些。

　　至於永昌縣主府的財物，自然也在空間中。

　　三女子驚嘆。

　　姜棠梨拿起頭套：「我來裝扮一下，你們看像不像。」

　　她說罷把衣裳穿起來，齊冬薔在一旁給她幫忙，明昭郡主也幫著整理頭髮，七手八腳地穿戴上。

　　除了衣裳大些，頭套大點有些晃，別的倒沒什麼。

　　當初這衣裳是根據男子身量做的，姜棠梨穿上，肥大了些，寬大倒是不要緊，反正這衣裳也沒型。

　　長度長了些，男子裝是到小腿，姜棠梨穿著，首接把鞋尖都蓋住，有點拖地感。

　　不過，別說，她這樣穿著更添幾分神秘感。

　　姜棠梨拿起一旁的手杖，聲音悶悶從底下傳來：「我是大法師，都聽我號令！」

　　三人面面相覷，忍不住笑。

　　姜棠梨玩得高興，拿著手杖走進院子，耍來耍去。

　　齊冬薔怕她摔倒，跟她到院子裡。

　　明昭郡主聽著她們的笑聲，莫名有點傷感。

　　顏如玉給她添茶：「怎麼？天氣暖了，要離開幽城，又捨不得了？」

　　明昭郡主搖頭：「不是，是忽然想到程小姐，家中好的時候，是尊貴的小姐，誰都寵著，疼著，現在有事，她就成為了工具，被利用到價值一絲不剩。」

　　顏如玉聽她感慨，猜想她大概是想到當初去和親的時候。

　　那時候的她，與程小姐多少有些相似。

　　「當慈悲心站起來，世上全是可憐人；因果站起來，世上沒有可憐人。」

　　明昭郡主一愣，笑容由淺至深，端起茶杯對顏如玉道：「敬你。」

　　顏如玉與她一碰杯，兩人都一飲而盡。

　　明昭郡主笑意不減：「有時候我真是想不透，你明明年紀這麼小，是怎麼有這種兇襟氣度和見識眼界的？絲毫不輸男兒，甚至，很多男人都不如你。」

　　「男人不如女子，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顏如玉倒茶，「本是理所應當，人不分男女，都是個體存在，是世人的眼光，以為女子不如男子。」

　　明昭郡主再舉杯：「敬你。」

　　顏如玉淺笑：「打住吧，一盞一盞的灌茶，我可受不了。」

　　明昭郡主笑出聲，看著院子裡的姑娘們，感慨道：「真好啊，每個人都是鮮活的，天氣暖了，過些日子，我也要出發。」

　　「那就希望你旅行愉快，一路順風。」

　　「多謝，」明昭郡主小聲問，「隻是嘴上說說嗎？」

　　「你想要什麼？」

　　「好吃的不給來點？我這一去可不知多久才能回來。」

　　「行，沒問題，到時候讓綠湖來拿。」

　　她們倆愉快決定，院中姜棠梨也來興緻，舞得挺像那麼回事。

　　首到實在累了，滿頭大汗，才肯進屋休息。

　　一口氣喝下兩杯茶，眼睛亮亮地問：「我也想去程家。」

　　「幹什麼？」齊冬薔問，「搶親？」

　　「我搶她幹什麼，又沒什麼用下，我是想體驗一下，大法師在其中起的感受。」

　　顏如玉略一思索，也不是不行。

　　反正早和程家撕破臉，程家的事也多有古怪，盯了這麼多天，也沒再看出什麼端倪來，讓姜棠梨以玩鬧的心思，換個角度看，說不定會有其它收穫。

　　「也好，」顏如玉答應，「不過，得有人陪你去。」

　　「我陪，」齊冬薔率先開口。

　　明昭郡主放下茶盞：「我也去。」

　　顏如玉道：「郡主就別去了，冬薔是生面孔，認識他們的人不多，你這張臉太熟了，容易節外生枝。」

　　「我可以易個容嘛，」明昭郡主說，「我就混在賓客中，應該不會暴露，就算露也不怕。」

　　「萬一有什麼危險，我這個郡主名頭也以唬唬人，再者，我的功夫也還有一些。」

　　這麼一說，倒也合適。

　　「好吧，我給你們幾樣東西，必須都帶上，我才能放心。」

　　「好，」三人異口同聲。

　　顏如玉讓她們等，又去其它房間拿些東西給她們，教過使用方法，三人都非常開心。

　　「這可太實用了，」明昭郡主愛不釋手，「等用完……」

　　「送你了，」顏如玉道，「你不是要出門嗎？這些就用於防身。」

　　明昭郡主心頭一熱，自知這些東西的珍貴，能保命啊，就是和命一樣貴重。

　　顏如玉就如此輕易爽快地送給她。

　　「多謝。」

　　顏如玉岔開話題：「今天先不去，我讓銀錠他們先去程家附近探探，明日才是程小姐大婚之日，明日再混進去。」

　　「好。」

　　東西在手，三人對顏如玉更是言聽計從。

　　她們說得開心，程府中是一片慘淡。

　　那些掛起來的紅綢，紅燈籠，不但沒有半點喜氣，反而添了幾分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