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新婚夜,她帶著藥房武器庫去流放

第1964章 以後你就是我的心腹

  顏如玉指尖輕點過盛著魚片粥的白瓷碗沿,粥面還冒著細碎的熱氣,切得極薄的魚片浮在上面,看著鮮嫩適口。

  她聲音平靜,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這粥熬得軟糯,魚片也新鮮,本是沒問題的。但大公子方才的反應,分明是對魚有排斥。」

  「不可能啊!」站在一旁的蘇勝勝立刻睜圓了眼,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攥緊,「大哥平時挺喜歡吃魚片粥的,新廚娘剛來的時候,還連著吃了三天。

  去年冬天在城外凍河,他親自掄著冰鎬砸開三尺厚的冰面,捉了條二斤重的魚,怎麼會突然排斥魚?」

  她說著話,目光不自覺飄向裡屋。

  在這裡看不到蘇京卓,隔著簾子,恍若能聽到大他喉間溢出細碎的呻吟,聽得人心頭髮緊。

  顏如玉沒再反駁,隻是擡眼看向站在門口的霍長鶴。

  霍長鶴微微頷首,轉身快步走進裡間。

  不過片刻,他端著銅盆走出來,沉著暗紅的血,一些肉糜混在其中,在陽光下看得格外清晰。

  「你們看,」霍長鶴將盆遞到蘇勝勝面前,聲音低沉,「方才大公子嘔出的血裡,摻著的就是魚肉。」

  蘇勝勝的目光剛落在碗裡,臉色「唰」地一下褪盡血色,往後踉蹌著退了半步。

  她指著碗裡的肉糜,聲音發顫:「生……生的?這怎麼會是生的?熬粥時,魚片都是下鍋滾過三遍的,從來不會帶生!」

  那肉糜的紋理還帶著新鮮的粉色,邊緣沒有熬煮過的軟爛感,確實是生魚肉。

  蘇勝勝越看越心驚,鼻尖泛酸,眼眶瞬間紅了——大哥向來怕腥,生魚肉碰都不碰,如今竟嘔出這種東西,得多難受?

  蘇震海呼吸驟然急促起來。

  他踉蹌著上前兩步,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頓了頓,指尖微微顫抖。

  他嘴唇哆嗦著,半天沒說出一個字,臉色比床上的蘇京卓還要難看。

  顏如玉緩聲說道:「大公子為何會嘔出半生魚肉,具體是怎麼回事,我現在還沒弄清楚。」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看向蘇震海,「方才他吐出這些東西後,神智已經清醒了些。」

  霍長鶴的目光落在蘇震海身上,聲音穿透他:「蘇城使,你一帶來這碗魚片粥,大公子就又突然複發。」

  這話像一道驚雷,炸得蘇震海身子一晃。

  ……

  銀錠握緊槍桿和吳良對打。

  「說吧,這兒沒旁人。」吳良的聲音混在兵器碰撞的脆響裡,聽起來就像尋常的操練對話。

  銀錠壓低的聲音比晨風還要輕:「我得出去一趟。」

  他飛快地瞥了眼四周:「我得去給王爺王妃送個信,昨天晚上的事不對勁。」

  吳良的刀頓了頓:「行,你去,我來打掩護。從東側角門走。」

  銀錠點頭正要動身,卻見吳良突然挺直了腰背,原本鬆弛的肩膀瞬間繃緊。

  他心頭一凜,順著吳良的目光轉向演武場入口——周烈來了。

  銀錠不動聲色地將長槍靠在兵器架上,手指拂過槍纓上的紅絨。

  周烈的目光掃過全場:「都停下吧,操練結束,所有人回院休整。」

  人群中響起一陣低低的騷動。

  周烈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今晚有要務,都養足精神。」

  他頓了頓,視線緩緩掃過眾人:「從現在起,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院子半步。」

  銀錠跟著眾人回院,進屋,站在窗後往外看。

  東西兩院之間的月亮門已被守住。

  四個護衛,呈犄角之勢站在門外,手裡的長矛斜指地面,槊鋒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看來是動真格的了。」

  吳良關上門,聲音壓得極低:「不知道會不會換崗。」

  他走到窗邊,假裝整理窗欞上的破洞:「換崗的時候有片刻空檔,或許——」

  「不行。」銀錠打斷他,「周烈肯定防著這手。你看門口那幾個,換崗時會交叉掩護,根本沒空隙。」

  吳良有些懊惱:「那怎麼辦?」

  「聽周烈的意思,今天晚上有就行動,要是消息送不出去,萬一……」

  銀錠這會兒反倒放鬆下來,往床上一躺。

  「不著急,就他們這點防守,還難不倒我,隻不過得和他們演演戲,裝著老實。」

  吳良看他這狀態,也逐漸放鬆。

  也對,銀錠從小跟著王爺,在邊關,在敵營,在京城,又一路流放,什麼沒有見過。

  多少次死裡逃生,刀裡火裡走過來。

  這幾天和銀錠住在一起,他親眼看到銀錠身上的傷疤。

  他也闖蕩江湖多年,瀕臨過死亡幾回,但看到銀錠的傷,還是覺得驚心。

  想通一點,他不自覺笑了——這些天也是太緊張了,周烈身邊那些人,放在之前,他也不會看在眼裡。

  進了王府,反倒膽子小了,隻想著不能給王爺王妃丟臉。

  他轉身在自己床上也躺下:「有法子了?」

  「等天黑再說,趁著夜色我能出去一趟,實在不行就叫暗衛,小意思。」

  吳良點頭:「行,聽你的。」

  兩人閉上眼睛,不再多言,一放鬆下來,還就真睡著了。

  前廳裡,周烈正在看名單。

  手下悄聲進來:「周總管,他們都回房間了。」

  「還老實嗎?」

  「老實,」手下輕蔑一笑,「看到守衛,沒有不老實的。」

  「他們這些江湖人,還以為有多了不起,現在還不是被人下令,如同關在籠子裡的鳥兒。」

  周烈擡頭看他:「他們可不都是鳥兒,有的是鷹。」

  「比如,那個銀俠。」

  手下不以為然:「再是鷹,不也被關著了?得收著羽毛。」

  周烈略一思索:「吩咐下去,給他們準備吃的,備好菜好肉,不許給酒,以免誤事。」

  「是。」

  手下轉身出去,把門帶上。

  周烈放下名單,目光一一在上面掠過——今天晚上,有些人,就回不來了。今天的這一頓,也是最後一頓。

  他手指在「銀俠」上點了點,低聲自語:「我挺看好你,如果你能活著回來,以後必受重用,就是我的心腹。」

  銀錠在房間裡,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忽然聽到窗檯外一聲異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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