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8章 「山」形標記
告示一經貼出,立即轟動半城。
茶館酒肆,街頭巷尾,都在說這件事,二十兩!可不是小數目。
刺史府衙門立即熱鬧起來,很快有不少人來提供消息。
不過,也不少純粹是來碰運氣,有影沒影的就來說說。
雖說無傷大雅,但此時正忙得要死,加大不少工作量。
曹夫人聽說顏如玉來了,請她到後宅,準備點心果盤,好好聊聊。
剛閑聊沒幾句,聽到外面丫環婆子小聲議論。
曹夫人道:「幹什麼呢?嘀嘀咕咕,還有沒有規矩?」
丫環趕緊認錯:「夫人,奴婢知錯了,實在是聽說前面鬧翻天,忍不住說了幾句。」
顏如玉問:「前面怎麼了?」
丫環看一眼曹夫人,曹夫人道:「快回王妃的話。」
「回王妃,是來提供線索的人特別多,還有許多提供的是假消息,大人便出了新規,來提供消息的,需二人成行,一人一句,互相佐證方可。」
顏如玉淺笑:「此法甚妙。」
「去和大人說一聲,若是有明知是假消息,還要浪費時間的,打十棍,拘三日。」
「是。」
兩條新規齊下,來的人瞬間少了許多。
趁著城內熱鬧,呂鵬戴著鬥笠,冒險回城。
他也不想回,但思來想去,不得不回。
昨天晚上跑得太過匆忙,隻想逃命,今早起來想著,還是和上峰聯繫一下,留下暗號才是。
一進城,就聽說懸賞的消息,剛開始還嚇一跳,以為是懸賞抓他的,後來看到告示,才知道不是。
但他也沒有放鬆警惕,發現是外松內緊,還是有不少人在暗中搜查什麼。
應該就是找他。
霍長鶴去世,還秘不發喪,因此找他的人隻能是暗中尋找。
呂鵬壓低鬥笠,快步走入小街小巷,到約定地點,留下記號。
隨後,又悄然離去,迅速出城。
他剛走,消息就到了顏如玉這裡,並把記號拓印下來,交到她手中。
「果然按捺不住,盯住那個地方,看有沒有人對記號感興趣,切不可打草驚蛇。」
「是。」
顏如玉站在窗下的書桌前,看著拓印下來的記號,是連在一起的三個三角,中間是略高,塗成實心,兩邊的小、矮,是空心的,隻有一個輪廓。
這是什麼意思?
大當家到窗邊回話:「王妃,大夫人差人來問,您午膳去不去她的院子裡用膳。」
顏如玉收回思緒:「好。」
大當家無意中目光一掃,看到那個圖案:「咦?這是哪座山頭的標記?」
顏如玉一怔:「什麼?」
大當家笑說:「王妃有所不知,以前我佔山寨的時候,遇見那些為富不仁的,想打劫他們,踩點的時候就做個標記,和這個差不多。」
「您看,三個三角,連在一起,像不像一座山?簡單又清楚。」
顏如玉心思一動,換個角度看,可不是,剛才思維被禁錮住,隻覺得像三個三角並排在一起,沒往「山」字上想。
莫非,呂鵬的上峰,就是那個「山」?
她拿上記號去見趙擇邦。
「這個標記,見過嗎?」
趙擇邦仔細看看,搖頭:「沒有。」
「那你可知,爾雅平時有三個交易人,一是用大鵬鳥代替,二是用山代替,三是用花代替。」
趙擇邦認真想了想,還是搖頭,神色略有些尷尬。
「王妃,不是我不想說,而是真的不知道。」
「我們這一隊,與爾雅接觸得不多,而且有需要我們的時候,多是她聯繫我們,至於她的事,從不叫我們知曉。」
他自己說到最後也有點忐忑,什麼都不知道,就代表沒什麼用,沒用了人家還留著他幹什麼?
「王妃,我雖不知爾雅那邊的事,但我還可以做其它的,還有榮將軍,若有線索,我也可以出力。」
顏如玉看出他的顧慮,思索道:「想活?可以,那就按本王妃說的辦。」
吃過午膳不久,曹刺史就讓崔沖送來名單。
按照她的要求,抄錄的名字中帶有「山」「花」的人名,以及年紀和職業等。
「王妃,盡數在此,一共有二百三十人。」
顏如玉把準備的果籃遞給他:「大家辛苦了,拿回去分吃了吧。」
崔沖欣喜,也不推辭:「多謝王妃。」
「懸賞的事,可有線索?」
「暫時還沒有特別靠譜的,」崔沖無奈道,「不過,應該都是真的,大人親自盯著審問,一有消息,卑職立即來報。」
崔沖離開,顏如玉看名單,單看這些,一時還真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有嫌疑的。
不過,這些東西,也不能光看表面。
天色漸晚,爾雅心裡七上八下。
也不知道掛在窗外的信物,有沒有被看到,現在情況如何。
回到王府以後,一切消息都斷了,王府這些人嘴都特別嚴,面對她的時候,像啞巴一樣,問什麼都不說話。
爾雅無奈,心也更焦。
天色又暗下來,又是一天。
她正煩躁,突然一道影子悄悄摸進來,弓著腰,一路到她面前。
爾雅定睛一看,驚訝道:「怎麼是你?」
趙擇邦看看左右,滿臉緊張:「府裡亂套了,我趁亂跑出來的。」
爾雅警惕十足:「府裡怎麼亂了?」
「你還不知道嗎?」趙擇邦快速說,「我也是才知道,那個和你一塊被抓的人,把霍長鶴傷了,刀上還有毒,現在……」
爾雅難以置信:「呂鵬?把霍長鶴受傷了?情況如何?」
「豈止受傷,八成是死了,」趙擇邦一邊給她解繩子一邊說,「要不府裡能亂嗎?」
爾雅扭頭看著他,滿是懷疑:「你說誰死了?霍長鶴?鎮南王?」
趙擇邦點頭:「是,而且那個人還跑了,我聽說他有解藥,但他提什麼要求,鎮南王妃還沒有答應,鎮南王就不行了。」
「他先條件不成,反要成為案上肉,隻能愴惶逃走。」
這一個個消息如同驚雷,把爾雅驚得不輕。
「呂鵬跑了?跑哪去了?」
「那我哪知道?」趙擇邦擰眉,「我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
爾雅實在覺得匪夷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