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新婚夜,她帶著藥房武器庫去流放

第2123章 承認身份

  天光漸亮,初升金光把漫山牧草染黃,風卷過坡地時,帶著草木的清香,也捲動起成群駿馬的鬃毛。

  數百匹良駒漸漸醒來,或低頭啃食,或揚蹄嘶鳴,棗紅、雪白、烏騅的毛色在斜陽下泛著油亮的光,每一匹都身形矯健。

  霍長鶴一眼便知是精心馴養的上好軍馬。

  顏如玉立在高坡上,錦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她目光掃過那些駿馬,隨即轉向身側的春妮。

  春妮死死盯著那些馬,像看著珍寶要被奪走。

  「你承不承認你是劉九郎都無所謂。」顏如玉的聲音清冽,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傲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現在找到這些馬,比你一個劉九郎有價值多了。」

  春妮眼眶早已紅得厲害,聲音嘶啞激動:「這些馬你不能帶走!它們是劉家的!」

  顏如玉挑眉,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嗤笑一聲:「怎麼?不裝了?這就承認你是劉九郎了?」

  春妮咬緊牙關,腮幫子微微鼓起,原本清秀的臉上多了幾分倔強的淩厲:「我是又怎麼樣?劉九郎就是我,劉家的一切本就該由我接手。這些馬與你們無關,你們無權動它們!」

  霍長鶴冷笑一聲,聲音低沉充滿壓迫:「強佔容州周邊的土地種牧草,私開馬場馴養軍馬,劉家好大的膽子。你說這是劉家的?你們劉家有多少顆腦袋夠砍的?」

  「我們劉家有免死金牌!」春妮怒聲反駁,兇口因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先皇禦賜,可保劉家世代平安,你們不能動我們分毫,更不能動這些馬!」

  顏如玉聞言,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她緩緩擡起手,也取出一塊令牌。

  令牌通體鎏金,正面刻著「免死」二字,背面是繁複的雲紋,閃著刺眼的光。

  「你是說這個?」她指尖摩挲著令牌邊緣,語氣帶著幾分戲謔,「你那位好兄長劉八郎,早就把它交出來了。」

  春妮瞥了眼那塊令牌,臉上非但沒有驚慌,反而露出一抹輕蔑的笑。

  「他手裡的本來就是假的,做不得數。」她語氣篤定,眼神裡滿是不屑,「真正的免死金牌,在我手中。」

  「我那廢物兄長,自小就懦弱無能,我父親早就看出他成不了事。」

  春妮的聲音拔高了幾分,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篤定:「他不過就是劉家擺在明面上的幌子,是吸引各方注意的靶子。而我,劉九郎,才是劉家真正的掌權人,當然,真正的令牌也在我手裡。」

  顏如玉拿著令牌的手頓了頓,隨即繼續翻看著,動作漫不經心。

  「不重要。」她淡淡開口,語氣裡聽不出情緒,「你說你的是真的,我還說這塊是真的,畢竟是真是假,誰知道呢?」

  春妮瞪大眼睛,呼吸猛地一滯,像是被這句話噎得不輕。

  她指著顏如玉手中的令牌,聲音都帶上了顫音:「你……你敢?這可是皇家禦賜的令牌,是何等神聖之物,豈能容你們如此以假亂真?」

  霍長鶴上前一步,擋在顏如玉身側,目光銳利如刀,落在春妮身上。

  他輕笑一聲,笑意卻未達眼底:「這個你不用操心。」

  他頓了頓,語氣驟然冷硬:「現在,在容州地界,這一塊就是真的。」

  春妮踉蹌著後退半步,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兇口一陣翻湧,喉嚨裡湧上一股腥甜。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濺在身前的黃草地上,格外刺眼。

  「你們……好大的膽子……」她氣息紊亂,聲音微弱卻帶著不甘,「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如此藐視皇威?」

  顏如玉緩緩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衣擺垂落在春妮眼前,擋住了部分光線。

  「想知道?」她的聲音壓低了些,帶著一絲引誘的意味,「先說說你和墨先生是怎麼回事?還有,吳平安在哪裡?」

  「墨先生?」春妮猛地擡頭,眼裡滿是驚色,像是沒想到對方會突然提起這個名字,「你竟然知道墨先生?」

  「我知道得遠比你想象得多得多。」顏如玉彎了彎嘴角,笑容透著幾分寒意,「別想著隱瞞,否則以你現在的處境,就是自尋死路。」

  春妮勉強站穩身形,呼吸依舊急促。

  她眼神閃爍了幾下,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我不知道吳平安在哪裡。」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些:「我隻見過墨先生三次。」

  風卷著枯草碎屑飄過,馬群似乎察覺到了這邊的緊張氣氛,紛紛擡起頭,發出幾聲低沉的嘶鳴。

  春妮的目光飄向遠方,陷入回憶,眼神漸漸變得悠遠。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她緩緩開口,聲音帶著幾分飄忽,「我父親剛故去不久,正值頭七。」

  她記得很清楚,那天的太陽很好,暖烘烘地照在身上,可她心裡卻冷得像冰。

  她獨自一人去父親的墳前祭拜。

  劉家的祖墳在城郊的青松嶺,四周都是高大的松柏,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有人在低聲啜泣。

  墳前的香爐裡,紙錢的灰燼還沒散盡,被風一吹,打著旋兒飄向空中。

  她跪在墳前,看著父親的墓碑,心裡滿是苦楚。父親苦心經營劉家,一場大病,讓他撒手人寰。

  兄長劉八郎無能,根本撐不起門戶,族裡的長輩又各懷心思,劉家看著風光,其實憂患甚多。

  就在她對著墓碑默默流淚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墳前的小路盡頭。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鬥篷,鬥篷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臉上還戴著一個銀色的面具,隻露出一雙眼睛和下半張臉。

  「劉小姐,節哀。」那人的聲音溫和,卻帶著一種奇特的穿透力,彷彿能直接鑽進人的心裡。

  春妮當時嚇了一跳,猛地站起身,警惕地看著對方:「你是誰?怎麼知道我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那人緩步走近,步伐沉穩,「重要的是,我能幫你。」

  他站在離春妮幾步遠的地方停下,面具後的眼睛深邃難測:「你想不想把劉家發揚光大?想不想讓劉家走出容州,不再局限於這一方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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