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8章 枉我以為她要出家!
這個枕頭,是顏如玉從秋夫人的房間裡拿的。
秋夫人哭得昏過去時,懷裡就抱著這個枕頭。
有些年頭,不像成年人用的,又抱著哭得如此傷心,隻能是剛剛「過世」的秋客石的。
方丈把枕頭收進去。
顏如玉在一邊耐心等待,看看筐裡的水果,開店是沒空,尋思著要不要開個飲品小車什麼的。
她愛美食,也愛各種飲品,以前做任務的時候滿世界跑,任務結束,要是不急著回,她總要多逗留一天,就為品嘗當地美食,以及各種酒水飲料。
早先她的理想,就是開個小飲品店,沖個咖啡,人來往往,想開了就開,不想開就關上門自己喝。
多有意思。
桶裡的魚突然跳了一下,濺了她一點水,她回神,看看魚蝦,還真是新鮮。
許久沒有見過海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見。
今天晚上做點什麼好呢?這麼新鮮的,其實白灼最好,什麼也不加。
正胡思亂想,方丈從空間出來,低聲興奮:「真有,真的!活了!」
顏如玉擡眼看他:「怎麼說?」
「先說那個梳子、頭髮和錢袋子,就是同一個人的,還有那個枕頭……」
方丈壓制不住的激動:「你猜,他在哪?」
顏如玉眸子微眯:「尼姑庵?」
方丈眼睛一睜:「沒錯,你真是猜謎小能手,一猜一個準兒!」
「那個女的,我看了一下,就是秋客石那個外室,也還在尼姑庵。」
方丈哼一聲:「怪不得我每次看,她都不動彈,我還真以為她是在那出家了,沒想到是會情人,也不怕佛祖怪罪。」
兩人正說著,李王林那邊傳來一聲驚呼。
方丈趕緊回頭一看,忍不住大叫一聲:「徒弟,為師要送你一件大禮!」
李王林神色緊張,抓著一隻大龍蝦,龍蝦揮舞著大鉗子,讓她不知所措。
方丈一溜煙跑過去,接過龍蝦:「別怕別怕,這東西可好吃了。」
李王林趕緊鬆了手,吐一口氣。
顏如玉笑著安慰:「你師父說得對,別怕,這東西看著醜,味道還行。」
「還行?那是還行嗎?」方丈不服,「那是非常行。」
方丈正開心大笑,銀錠快步進來。
「哎喲我天,這是什麼怪東西?」
方丈開心招呼:「坨坨來得正好,來,看看,這就是我時常和你們說的龍蝦。」
銀錠圍著轉好幾圈,還摸了摸:「真稀奇,我頭回見。」
「你來找我?還是找誰?」方丈問。
銀錠想起還有正事兒,趕緊說:「王妃,秋家要出殯了。」
顏如玉笑容微收:「這麼快?」
現代辦喪事從簡,還得放個三幾天,古代的時間更長,秋家雖不是官家,但也算有富之家,不該如此倉促。
而且昨天去看時,家裡還布置得很隆重,像是要把地喪事大辦的樣子。
顏如玉心思轉念,八成是秋夫人發現了屍首不是自己的兒子,去找秋老爺確認,秋老爺怕再節外生枝,這才匆忙下葬。
心虛了?
顏如玉微勾嘴角,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不妨就來點有意思的。
「銀錠,你去把貝貝他們叫來,有事兒做。」
「是。」
銀錠走兩步,回頭看看龍蝦。
方丈笑道:「快去辦事,晚上大餐,人人有份。」
顏如玉回前廳,銀錠把幾個人都叫來。
連受傷未愈的蜂哨也來了。
他在申城受傷,還沒完全好,但是好長時間沒有兄弟們一起行動,很想參加。
泉刀重傷,一直昏迷,直到回幽城之前才醒,要不是為了照顧他,路上也不至於多走兩天。
泉刀和蜂哨的情況,讓幾個人心裡都憋了火氣,這回有事做,都想去。
顏如玉看一眼蜂哨,雖然沒全好,但也沒大礙,既然想去,就由著他。
她把任務一說,眾人眼睛瞬間亮了。
貝貝摩拳擦掌:「主子,我能隨便挑?」
「能,」顏如玉點頭,「稍後我會和宋平說,都由你做主。」
「主子放心,我必定辦好。」
貝貝任務艱巨,其它人的就容易多了,立即簡單喬裝,出門辦事。
秋家的喪事雖然時間短,但過程挺隆重,秋老爺聲淚俱下。
「我兒自知做錯事,以死謝罪,因不是壽終正寢,經高僧提點,要儘早安葬,各位,叨擾了。」
按照幽城習俗,因為出殯多聲勢浩大,要從城中走出去,還要時不時停下,哭唱一番,相對來說,給其它人帶來不便,因此,都會在出殯之間,說這麼幾句。
當然,人人家都會有喪事,也沒人計較,何況,像秋家這種富家,還會撒些銅錢,為逝者積福。
秋老爺聲音落下,嗩吶聲起,有人高唱一聲,隊伍開始出發。
秋老爺哭,秋夫人在後面也哭。
顏如玉在人群中,看著秋夫人,雖然同樣是器,但和昨天晚上,已經明顯不同了。
這是知道了真相,鬱悶也沒有了,傷心也沒有了。
可這棺中的是誰,卻沒人在意。
隊伍剛出發沒多久,棺材剛下秋府台階,不知怎麼的,擡棺的人腿一彎,頓時方向傾斜。
「哐」一聲,裡面的屍首撞到棺材上,發出聲響。
眾人一陣驚呼。
秋老爺和秋夫人也立時止住哭,看向棺材,神色有一瞬間的惶恐。
顏如玉無聲冷笑,這就怕了?看來還是心中有鬼。
「這是怎麼了?」
「棺材出門,就發生這種事,這是不想走啊。」
「你可別瞎說,太嚇人了。」
「怎麼是瞎說?老輩兒都是這麼說的。再說,秋公子怎麼死的,你們忘了?」
「他可不想死。」
四周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秋老爺穩穩心神,叮囑擡棺的人:「都穩著些,安全把公子送到墳地,都有賞。」
他說得和氣,眼中卻有怒意,眾人瞧見,心裡也有數,都心生畏懼。
眾人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往前走。
可沒走十步,其中一人又是身子一晃。
他一晃,棺材也跟著晃。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尾端的一人突然「撲通」一聲跪下,腿軟的站不起來。
這下,可炸開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