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鶴一陣心疼。

　　「假死藥用在他身上，可惜了。」

　　「這種人實在特別，那些火球也很少見，能抓住問出門道，也不虧。」

　　顏如玉說罷，把黑衣人從空間拿出來。

　　這傢夥直挺挺，也沒呼吸，就像個死人。

　　顏如玉心裡也有點沒底，不會真死了吧？

　　趕緊喂下解藥，又等了一會兒，總算有了微弱呼吸。

　　還好，沒死。

　　顏如玉對這個發現還挺滿意，空間不能收活人，但可以讓人假死，短暫放一下。

　　是不是就意味著，以後可以用此法來救人？

　　不過，還得多試驗幾次，另外，空間也是極隱秘的事，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

　　她一邊想，一邊打量此人。

　　從空間拿出個大太陽能的燈，照在黑衣人臉上。

　　極普通的一張臉，沒什麼特別，連個痣，疤等類的都沒有。

　　再看衣服，看似是普通鬥篷，其實在設計上很有巧思，裡面暗含機關扣，用的時候一拉一扯，就能展開。

　　「把鬥篷取下來，回去交給依依，讓她看看，做幾件來。」

　　霍長鶴手腳麻利，把鬥篷給他脫下。

　　顏如玉拿到一邊，又仔細摸一遍鬥篷，在其中一個暗袋裡，找到一枚包著的火球。

　　她小心翼翼，火球的威力她曾親眼看過，一扔出來，有時候在半空中就會起火，帶著火到目標身上，而且不容易撲滅。

　　她猜測，火球的成份一定不簡單。

　　還有外麵包著這層東西，也很少見。

　　得做個成份分析。

　　正思索著，黑衣人醒了。

　　一睜開眼，就被大燈晃得又閉上。

　　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被晃瞎了。

　　他想伸手捂著眼睛，又想爬起來，被霍長鶴一腳踹回去。

　　剛不流血的傷口又迸開，痛得他悶哼一聲。

　　他被綁著，又摘了下頜，根本動彈不得。

　　霍長鶴檢查他的嘴裡，沒有毒牙，這才把下頜骨給他推上去。

　　「你是何人？在那個院子裡幹什麼？」

　　黑衣人悶聲不語。

　　顏如玉緩聲道：「不說容易，這還有一個火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黑衣人一激淩——火球是他的，死於火球的人又何止十數人，他自然知道，那是何等慘狀。

　　「把他拖到外面去。」

　　霍長鶴伸手就抓，黑衣人睜開眼睛，這回多少適應了一些，別開臉道：「別。」

　　顏如玉冷笑：「你還想講條件？你配嗎？」

　　黑衣人下意識看她，又看到大燈，眼中閃過詫異。

　　光亮之下，他的神情全都落在顏如玉眼中。

　　顏如玉立即問：「你見過這種東西？」

　　黑衣人覺得這個比剛才的問題好回答，點點頭。

　　「在哪裡？」

　　黑衣人想了想：「隻見過一次，在聖女那裡，不過，形狀不太一樣，而且，也沒有這個亮。」

　　又是聖女！

　　顏如玉的這盞燈，還是方丈給她的，是一盞大探照燈，原來為抓「怪物」，方丈在自己院子裡安了一個。

　　擔心顏如玉的安危，也給她一個，讓她也裝上。

　　但顏如玉一直沒裝，就放在空間。

　　因為是探照燈，所以比別的燈更亮。

　　亮點暗點無所謂，顏如玉在乎的是，為什麼聖女會有燈。

　　霍長鶴把黑衣人繩子解了，顏如玉拿紙筆，扔到地上：「你見的是什麼樣的，畫出來。」

　　黑衣人趴在地上，拿筆畫。

　　顏如玉心說，還以為是什麼硬漢，也不過如此。

　　不過，這畫技不怎麼樣。

　　霍長鶴看得擰眉：「你這是什麼玩意兒，三根木條嗎？」

　　畫紙上，下面是一根橫條，左端連著是豎的著一根細長條，細長條頂端，又是一根向右的寬條。

　　就像什麼呢……一個口向左的框，而且這三條粗細、長短都不一樣。

　　霍長鶴見慣顏如玉妙筆，對這些爛畫技是一眼都不能容忍。

　　黑衣人心裡委屈，解釋道：「那東西確實就長這樣，怪裡怪氣，但確實很亮，比一般油燈牛油蠟亮得多。」

　　顏如玉看著那張圖，大概能想到這是什麼。

　　「聖女用的，還是聖女身邊的人？」

　　「就是聖女用的，」黑衣人肯定，「這種稀奇寶貴的東西，她不會給別人用。」

　　「除了這個，你還見過她用什麼稀奇的，從來沒見過的東西？」

　　顏如玉問出口，心也緩緩提起來。

　　她在想，這個聖女，是否也是穿越者。

　　如果是，恐怕局面就要比想象得複雜得多，從種種跡象來看，這位聖女可不安於現狀，野心大得很。

　　如果擁有現代人思維，利用自身的身份來煽動民心，搞些神鬼之類的事，讓民眾以為她是天意所歸，那就麻煩了。

　　也不知道她究竟有什麼本事，哪些能力。

　　一無所知。

　　黑衣人仔細想了想，搖頭：「沒了。」

　　「她這個東西哪來的，知道嗎？」

　　黑衣人慾言又止。

　　「說。」

　　「我並不能確定，要是說錯了……」

　　「無妨。」顏如玉冷聲，「隻要不是故意。」

　　黑衣人吞口唾沫，他也不想這麼慫，但是，直覺告訴他，面前這個年輕俊俏的小公子，並不一般。

　　能把他帶回，還有這種明亮的寶物，還能認得他的畫的東西，怎麼會是簡單的？

　　「我……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他們說，聖女的那件寶物，是宮主給她的。」

　　「公主？」顏如玉擰眉，在紙上寫下四個字。

　　「是公主，還是宮主？」

　　黑衣人一指後面的兩個字：「宮主。」

　　霍長鶴和顏如玉對視一眼。

　　宮主！

　　無論是聖女還是宮主，都比墨先生更神秘，而且與之有關。

　　「說回剛才的問題，你們是何人，在那個院子裡幹什麼？」

　　黑衣人垂眸，似乎不太想說。

　　霍長鶴上前，還未舉起手，黑衣人立即又認慫。

　　「我說，我說。」

　　早晚也是說，何必非要挨一頓再說？

　　……

　　靜思苑裡，一盆盆水打上來，黑衣人一用來洗身。

　　可根本不管用。

　　無論是其中一人的癢，還是另一個人的臭，都無法解決。

　　沒有絲毫緩解不說，好像因為用了水更加嚴重了。

　　「換冷水！」

　　劉府還有冰窖，裡面有冰，在涼水中加入冰，水就更冷。

　　二人也不猶豫，跳入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