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再探寺廟
霍長鶴換了身便裝,牽著馬跟上來。
顏如玉回頭看他:「喲,大當家捨得穿上送你的衣服了?」
霍長鶴摸出兩塊桂花糖:「如玉,這個給你。」
顏如玉接過:「我不愛吃甜。」
霍長鶴有點窘迫,顏如玉把一塊放嘴裡,甜得微眯起眼睛。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顏如玉輕笑:「你被水沖走,又變成大當家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是同一個人。」
霍長鶴驚訝:「為何?」
顏如玉拍拍馬脖子,漫不經心:「人被水沖走,繩子切口整齊,銀坨坨乾哭不下雨,沒一會兒就愉快地吃魚,把你和金坨坨的死忘得乾淨。」
「沒兩天大當家出現,銀坨坨那個小胖子,高興得像秋田圍著主人搖尾巴,還笑得沒心沒肺。」
「你血洗雙峰山,佔山為王,還嚇唬顏松,後來又非得順路跟上,還時不時把崇拜王爺掛在嘴邊。」
顏如玉臉上浮現標準的假笑:「我要是再猜不出什麼,那我就活不到現在了。」
霍長鶴心懷愧疚:「如玉,其實我……」
剛說到這,安辭州到了:「王爺,王妃!」
他有點小興奮,翻身下馬上前:「二位久等了。」
霍長鶴心說你來這麼快乾什麼。
顏如玉淺笑:「安大人不必緊張,此去就是查找證據。」
安辭州有點不好意思,眼看就要三十歲,自小在父親嚴格要求下長大,平時嚴於律己,不出一絲差錯。
這次親身經歷一場生死戰鬥,他忽然覺得,自己體內的武將小人覺醒後,一直不肯再休眠。
這次能帶兵出行,不管是查找證據也好,抓人也罷,都是一段難忘的經歷。
「王妃,你說寺廟中有翼王謀反的證實,會是什麼?」
霍長鶴見他巴巴看著顏如玉,清清嗓子道:「安大人,王妃是流放路過,能猜到寺廟有證據,已實屬聰慧,哪還能猜到證據是什麼?」
安辭州臉色微紅:「是我唐突,那我們現在出發吧!」
三人上馬,帶著安辭州的手下,動身去寺廟。
安辭州感慨道:「這家寺廟很早就有,一度破敗,沒成想後來竟然香火鼎盛。」
「我小時候還到這裡來過,」他繼續說,「那時候的方丈是個老和尚,十分和善,他……」
霍長鶴淡淡道:「安大人,注意腳下。」
顏如玉抿唇壓住笑:「安大人,京城裡的情況如何?」
「我來時,王府被流放的風波剛剛平息,估計這次回去,翼王的事又要掀起軒然大波。」
「犯上作亂,還以百姓和讀書人為踏腳石,他不死也得廢,」霍長鶴眸光冷厲,「心兇狹窄,心腸歹毒,還妄想為君。」
顏如玉又問:「淑妃在後宮如何?」
「淑妃一向賢德,」安辭州淺笑,「不過,能在後宮坐穩妃位,也不是尋常人。
但這次,有這樣的絕佳機會,想必貴妃也不會放過。」
唯一的貴妃,是太子生母,早和翼王母子勢不兩立,豈會不抓住機會落井下石。
「王爺,等這次回去,我會向父親仔細說明情況,他定會找機會,向皇上再次陳情,請求赦免,讓你們早日回京。」
霍長鶴沖顏如玉一笑:「查清本王冤屈,還我清白即可,至於回不回京,要看如玉是否喜歡。」
說話間到達山腳下,下馬往上走。
上次來時,顏如玉和霍長鶴走的小路。
安辭州把袍角掖住,露出抓地虎快靴,意氣風發:「走!」
霍長鶴暗想:怎麼以前沒覺得他這麼愛表現。
路走了一半,安辭州就有些吃不住。
霍長鶴步子輕快,話說得更輕快:「安大人走不動了?歇歇也行,我們在上面等你。不急。」
安辭州白著臉咬牙:「走得動。」
好不容易爬到,安辭州都丟了半條命。
霍長鶴小聲在顏如玉耳邊嘀咕:「這文官就是體弱。」
顏如玉差點笑了,輕推開他:「王爺如今幾歲了?」
霍長鶴摸摸鼻子,手捂在嘴上,發出如鳥叫般的聲響暗號。
安辭州喘氣靠著樹,眼睛一亮:「這個……這個我也會!」
「我年少時想偷懶,想悄悄和同伴跑出去,就是用這種方式打信號。」
話間落,霍長鶴的鳥叫聲又變了,一連變換幾次,像一首鳥鳴曲。
安辭州:「……」
不多時,金鋌現身,一臉茫然。
「變了。」
他的突然出現把安辭州嚇了一跳:「什麼變了?」
「叫聲。」
霍長鶴:「……」
顏如玉別開臉,忍住笑。
霍長鶴清清嗓子:「這不重要,現在什麼情況?」
「重要,」金鋌認真且堅定,「叫聲就是信號,不能變。」
霍長鶴深吸一口氣:「行,下回不變了。情況怎麼樣?」
「正常。」
行吧,霍長鶴無奈:「廟內還是二十多個人,安大人,我們進去抓住他們,你帶人在外面以信號箭為號,看到再進去。」
安辭州立即扶著樹站直:「王爺,我也想進去廝殺。」
霍長鶴打量他兩眼:「二十多個,不用廝殺。」
「那我也想殺。」安辭州臉微紅,但還是堅定,「反正要殺。」
霍長鶴一恍惚,像看到首輔那個倔老頭子。
顏如玉開口道:「讓安大人跟著吧,親眼見過那些人何等兇殘,才更能體會翼王何其心狠。」
一聲呼哨響,金鋌放下手,拔出刀,一馬當先。
安辭州一臉驚艷:「他的哨吹得真好!」
霍長鶴: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哨起,幾道黑影如閃電,從寺廟四方闖入廟中,金鋌打開廟門,他們三個也跟進去。
院中一人渾身酒氣,迷迷瞪瞪正準備出來小解,一激淩醒了一半:「大膽,何人竟然夜闖寺廟?」
「我等……」安辭州還沒說完,那人已經屍首倒地。
霍長鶴劍尖血珠滴落。
安辭州吞口唾沫。
「王爺,你的長刀呢?」顏如玉捧場。
「長刀是戰場用來殺敵,這些人,還不配!」
他們猶如殺神,踏著夜色收割生命,不過半刻鐘,二十多個匪徒就隻剩下三分之一。
全被押至在大殿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