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抓走
「爹,咱們村裡不是出了個縣主嗎?為何他們還是欺負咱們?縣主不給我們主持公道嗎?」
陶家老爺子臉蒼白,不會吧?
這次搞他們的不會就是縣主吧?
他們家的事兒縣主知道了?她生活在村裡怎麼會知道?他們已經很小心很小心了,為何還會出事?怎麼可能?
老頭子真的快瘋了,各種不確定讓他抓狂。
如果真是他們乾的事兒被縣主發現了,那他們真的會完蛋。
不可能,他兒子他知道,他們向來做事謹慎。
難道賭場出事了?
當初賭場找上他們,他猶豫了很久,誰都知道賭坊不幹正經事。後來會答應也是因為銀子,實在銀子誘惑力太大了。
他們也保證不會幹啥出格的事兒,隻是有官差來查用一下縣主名頭托托底。
老頭子現在後悔了。其實就算隻開雜貨鋪也可以,沒人欺負他們,能做到縣城最大最好其實也很賺。
他為何要犯糊塗貪心呢?謹慎一輩子臨了臨了卻沒能管住自己。
之前不是還笑話蕭家嗎?笑話蕭老頭做人不地道,死於貪心,他自己咋就也貪上了呢?
他不能嚇唬自己,一定不可能賭場出事,賭場老闆在縣城很有門路,一般人絕對幹不死他。
老頭子想問問官差到底咋回事,可心裡清楚他們不會搭理他。
村長趕來的時候陶家人已經被帶走了,他又趕緊去追,在村口看到他們五花大綁,被人跟狗一樣攆著走,村長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們村出大事了,不不不,陶家人怕是惹上大事了,他們到底幹啥缺德事了?
不是,一天兩天的他們就不能消停點嗎?非要整點事給他?
就不能為村裡想想,好名聲維持一下就恁難?
連他都心疼縣主了,這些人實在太拖她後腿了。
「村長,陶家人被押走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出了啥事?你說我們咋整?要去找縣主不?」
村長搖頭,「啥事情都不知道咋去找縣主,縣主能幫他們什麼?她就沒自己事情忙?咱們幫襯不到她還要整日拿些破事煩她?」
出主意的村民不說話了。
另一人小聲說,「可是村長,今兒個縣衙大張旗鼓,明兒個肯定很多村子都知道咱們村有人出事了。他們如果來問咱們要咋說?」
「不知道,啥都不知道,他們好奇自己去縣城問縣令去。」
村民徹底不吱聲了,得了,村長這回真氣死了。
陶家門沒關,村長萬般無奈下回家拿了把鎖去把他們家門鎖上了,丟了東西咋整?他們家恁有錢。
「老頭子,你說陶家到底咋了,大人孩子全被拉走了,這事不對勁啊。」
村長煩躁的扒拉幾下頭髮,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自己頭髮又少了好幾撮。
「別說了,我快煩死了,他們家事兒我一點不想知道,愛咋地咋地。」
老婦人奇怪,自家老頭子不像是村民出事不管的人,「真不管啊?」
村長繼續撓頭,「我管不了,真的管不了,我估計他的事兒鬧的挺大,我真沒法管。」
「那不去縣城問問,不找縣主了?」
「先搞清楚到底啥事再說吧。」
陶家回來的時候他還挺高興,村裡又多了一個富人,有錢人越多村裡隻會越好。
當初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糟心,一點沒幫上村裡,盡給他惹事了。
「以前我聽說他們家在縣城做生意總被人欺負,外鄉人生意不好做,沒權沒勢總被當地人欺負,你說他們現在是不是又被人坑害了。」
「不會吧?坑害撐死讓他關門,不可能全家老小一起關進去。你以為縣衙會瞎抓人,指定他們幹啥了。或許在縣城跟人打架殺人了都不一定。」
村長凡事都喜歡往最壞處想。
「娘啊,殺人,那他們家豈不是全家都要被殺頭?」
「你別瞎咧咧,我就隨口一說。」
「你能不亂說嗎?嚇死我了。」
「就你膽小。」
村裡距離縣城還真不算近,平日裡陶家人哪裡會走路,全家都是坐騾車來回。可以說全家人第一次走恁遠的路。
還不到半個時辰,就有孩子走不動道了,邊走邊哭,越走越慢。有兩個嬌生慣養的小子乾脆一屁股坐地上不可能走了。
「我們走不動了,太累了,我們要喝水。」
陶老頭也累的要死,感覺自己一輩子都沒這麼累過,太辛苦了,實在太辛苦了,就不能給安排輛車。
「差爺,你看我們老的老小的小,縣城恁遠,我們實在走不動。」
官差清楚他們犯了什麼罪,這會子自然不會搭理他們,一鞭子抽在陶家老頭身上,「要麼現在起來走,要不你們就地正法,自己看著辦。」
陶老頭挨了一鞭子疼的彎下了腰,官差的話讓他的心涼透了,他們啥意思?他如果不走就讓他們去死?
他們去到縣城還有活路嗎?
一家子都在這裡了,家裡沒一人逃跑出來,現在也沒人為他們奔波打點,到底該咋辦?
村裡人不會不管他們吧?村長會救他們吧?
村長會不會來縣城打聽情況,到時候會幫襯一把吧?
隻要他願意去找縣主,求縣主搭把手,他們肯定沒事。
「快走!明兒個必須趕到縣城,今兒個若是不多走點,明日你們路上別想喘一口氣。趕緊走!」
陶家孩子看見爺爺都挨了鞭子後就不敢繼續鬧了,怕被打。
一個個不敢耍賴,隻能撐著自己繼續走。可是真的很難走,大太陽的天,沒走一會他們便口乾舌燥,腳也疼。
「爺,我們想喝水。」
「娘,我好累,腳好疼。」
官差頭疼不已,沒想到如今村裡人也如此養尊處優,他們才走了多久?就一個個走不動了。
後面的路還很長。
「都不許停下,趕緊走,快走!」
婦人沒法子,隻能背著兩個年紀特別小的孩子慢慢走,陶老頭比他們更慘。他現在渾身疼的不行,汗水滴落到傷口裡,疼的他五官擰在一起。
太陽曬在頭頂,他隻覺得頭暈眼花,咬著舌頭不讓自己暈倒,他怕倒下就再也起不來了。
就算死,他也要做個明白鬼,不管咋樣必須知道到底出了啥事,兒子在縣城到底闖了啥禍?
他一定必須要去縣城問個清楚明白。
「頭兒,這速度我們怕是明兒個也到不了縣城。」
「你看看他們這些個廢物能咋辦?壓根走不動。」
「走不動也得走,難不成咱們還要叫輛車送他們去縣城,我們自己不也得走,大熱天誰都沒比誰好受。」
「頭兒說的是,是不該慣著他們。走不動多打幾次就能走動了,那些個被流放的大官家眷比他們還要嬌慣,不也一樣得自己走到流放地。」
「就是,他們就是偷懶,又不是少條腿,怎麼就不能走回去了?」
簡寧正在聽取貼身侍衛的彙報。
「縣主,陶家上下已被押送出村,正在前往縣衙的路上。縣令大人那邊也已打點清楚,人犯一到,即刻開審,絕不會拖延。」
「嗯。」簡寧輕輕撥弄著茶盞,「告訴縣令,依法辦事即可,不必顧忌我的顏面。我要的,是公道,是律法的威嚴。」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