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潭中爭鬥
往裡深入了有四十多裡後,莊玉發現了第一隻軫水蚓。
那軫水蚓宛如一隻巨型蚯蚓,通體墨黑,有水桶粗細、七八丈長,周身被一層粘液覆蓋,在黑色潭水中蠕動般地遊動著。
其沒有面容五官,身軀兩端同時蠕動,如不仔細觀察,難以分辨出哪邊是頭、哪邊是尾,其身上的那一層粘液,倒是能看出明顯的毒性。
那軫水蚓的實力在鍊氣十層,莊玉清氣身形懸在半空觀察了一會兒,就催身離開繼續向裡飛去。
又往裡深入了三十多裡,莊玉遇到了三隻鍊氣巔峰實力的軫水蚓,那三隻軫水蚓正在潭水中互相纏繞著,越纏越緊,但不是在爭鬥,引得四周潭水一層層向外盪開。
莊玉在半空稍觀察一會兒,就催身落了下去,落到距離三隻軫水蚓隻有十丈的高度,瞬間身形顯現,同時三記定魂印打了下去。
三記定魂印分別打入一隻軫水蚓,三隻軫水蚓的身軀蠕動當即都停了下來,緊緊纏繞的身軀也隨即向外鬆開。
莊玉凝神往下一掃,擡手一股靈力將其中體型最大的一隻軫水蚓擡了上來。
如蟒蛇一般的軫水蚓身軀懸在身側,莊玉將左手扶到了其頭部,隨後便催動起了九昧真火的八識神尋神通。
等將軫水蚓體內經脈探查完畢,再擡起右手,催動幻世妖火靈力流轉和微塵幻境神通,一股墨黑水靈力從指間流出,開始幻化起那隻軫水蚓。
幻化好之後便將幻化的靈體,收進了玉棺之中封好,再收進儲物戒之中。
隨後莊玉用黑鴉牌,將三隻軫水蚓同時化為了純靈,三隻鍊氣巔峰的軫水蚓,化純靈的速度很快,加起來不過的十多息功夫。
莊玉身形再化為一團清氣,繼續向前探去,知曉這軫蚓潭中已被前面的眾修開出一條路,他在前飛時特意左右搖擺,以尋找合適的軫水蚓。
又往裡深入了近兩百裡後,莊玉在潭中一個小島上,發現了一隻築基巔峰的軫水蚓。
那小島隻有七八裡方圓,莊玉用神識探查了一遍,除了那隻軫水蚓之外,島的左側有一片黑色靈花,那黑花六片花瓣極大,中間花蕊極小,是一種頗為難得的水系靈物,名號應為黑婆精,用來煉製黑精丸的一味主葯。
黑精丸此丹,以雙修道侶較為多用。
莊玉看完小島之後,又催動身形在方圓百裡範圍探查了一圈,沒有發現其他異常靈力波動,再快速回到了小島上。
如前面幾片地域中之法,先隱匿靠近,而後突然現身用九昧真火梵聖真龍將軫水蚓控住,緊接著用定魂印使其昏沉,前後加起來不到五息。
隨後再探查其體內經脈,用幻世妖火將其幻化出來。
待一切收拾妥當,莊玉再化為清氣身形往前深入。
一路向前深入,莊玉開始遇到了一些金丹期實力的軫水蚓,但這些金丹期實力的軫水蚓,比鍊氣期、築基期的更喜聚集在一起。
七八隻金丹期軫水蚓聚在一起,在潭水中互相纏繞著,莊玉也覺不太適合出手。
又往裡深入了近三百裡,莊玉尚未找到合適的金丹期軫水蚓,身形前飛之時,隱隱感到自己的右邊遠處,似有靈力波動傳來。
身形懸在半空感知了一會兒,心中稍思慮後,莊玉催身向右靠了過去。
向右飛了三十多裡,那靈力波動就頗為明顯,像是有修士在鬥法,再向右飛了近五十裡後,莊玉豁然地看到,下方的一座黑島上,有兩名修士正在激烈鬥法。
清氣身形懸在高空,莊玉凝神向下看去,隻見那兩名修士,一個是身著紅袍的女修,火系金丹巔峰修為,靈一個是身著藍袍的男修,也是火系修士,修為在金丹後期。
莊玉一眼就認出,這兩名修士都是至陽宮的金丹修士,心神不禁一愣,同宗修士在南明山中相爭,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兩人鬥法雖然激烈,但已能明顯看出,藍袍男修已被紅袍女修壓制住了,藍袍男修體內似乎有什麼暗傷,看起來他有些難以催動自身體內的靈力。
眼神稍從兩人鬥法上移開,莊玉縱眼觀望整座黑島,黑島左右有十二三裡,前後有三十餘裡,兩人鬥法在黑島的左側,在黑島右側的島岸上,有一大片磨盤大小的黑蚌。
那些黑蚌都緊閉著,周身都在散發出精純的水靈力和金靈力,儼然那些蚌中有金水相生的高品靈物。
莊玉心中推想,可能是這兩名至陽宮修士在後方收集靈物,在這黑島上發現這些黑蚌之後,那名紅袍女修起了歹心,想將那藍袍男修殺死,獨吞這些靈物。
但轉念莊玉又覺得,這兩人都是火系修士,為了這些金水系靈物大大出手,多少有些牽強,並且那些黑蚌數量有上百之多,是高品階靈物,還算不上是極品。
莊玉心中思慮指間,那兩人就分出了勝負,藍袍男修被紅袍女修用一根赤紅火繩捆住身軀,此時他看起來,已沒有催動體內靈力向丹田凝聚的氣力了。
身形掙紮間,藍袍男修朝黃袍女修喊道:
「衛師姐,我哪裡得罪你了,為何要在此害我。」
黃袍女修臉上得意一笑,朝藍袍男修說道:
「你沒得罪過我,怪不怪你跟著進入了這南明山。」
「你以為你吃下去的風解靈液是哪裡來的,安心去吧,也算你為宗門立了一功了。」
說完之後,黃袍女修就擡手從腰間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張白色靈符。
將白符貼到藍袍男修額頭上,符上玄奧白色符紋閃動,一股強烈的定魂之力,沒入了藍袍男修額頭,藍袍男修很快就沉睡了過去。
莊玉一時驚訝,這場景和自己收拾妖靈時的頗像。
看藍袍男修沉睡過去,紅袍女修臉上又是得意一笑,隨後他擡手一股靈力,將藍袍男修腰間的一個藍色儲物袋抓了過來。
將那儲物袋抓在手中,紅袍女修催出一股火力包裹,小心觀察了一番,而後便催神探入了那儲物袋。
約有半刻功夫後,紅袍女修神識抽出,臉上露出滿意的笑意,將那儲物袋收進了袖袍。
接下來,莊玉以為紅袍女修要毀屍滅跡了,不想那紅袍女修又擡手從腰間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具黃色玉棺,玉棺豎立到藍袍男修身旁,棺蓋打開後,就將藍袍男修收了進去。
再封好玉棺後,紅袍女修將玉棺也收進了袖袍。
莊玉心中一時更為驚訝,自己也剛用玉棺收了不少妖靈,不過自己收的是幻化出的妖靈,這紅袍女修收了自己的同門師弟。
莊玉心中狐疑了起來,心中暗想道:
「若說這紅袍女修暗算其同門師弟,是為了搶奪其身價靈物,倒也算說得過去。」
「但搶到其身價靈物之後,不將其殺掉,隻是將其定魂弄暈收進玉棺,這是為何。」
「難不成是為了帶回宗門,日後將其活煉成肉傀。」
「還有那紅袍女修口中之言,也頗有些怪異,聽起來藍袍男修是因吃了那什麼風解靈液,才導緻無法催動體內靈力,而那風解靈液好像又不是那紅袍女修之物。」
「還有紅袍女修說,藍袍男修也算為宗門立功,這又是立得什麼功呢。」
就在莊玉滿心疑慮之間,紅袍女修就催身而起,朝著左前方飛去,絲毫沒管黑島右側岸上的那片黑蚌。
出神地看著黃袍女修遠去,直到其身形消失在陰沉高空之中,莊玉身形才稍動了動。
接下來,莊玉也沒有落到島上,繼續催身向前,尋找合適的金丹期軫水蚓。
又往裡找了一百六十多裡,莊玉終於找了一隻孤身獨處的金丹期軫水蚓,實力已達金丹巔峰。
其時那軫水蚓不知在修鍊何種秘法,百餘丈長身軀在潭水中快速遊動,在潭水中形成了一個方圓四五十裡的巨大漩渦,
周圍潭水中的精純水力,都朝著那漩渦源源湧來。
要收拾這隻軫水蚓,莊玉略感有些風險,倒不是怕收拾不了它,而是怕收拾它時會引發靈力波動,並且向外傳出很遠。
心中稍權衡了下之後,莊玉心中決定就這隻軫水蚓,他也先催身到了百餘裡外的外圍。
隨後開始繞飛了起來,在百餘裡的外圍一圈,用幻世妖火布置下了一層微塵幻境。
這層微塵幻境,不僅可以讓外物看不到其中的真實景象,也可以吸收消解從內部傳出的靈力波動。
布置好微塵幻境之後,莊玉就徑直飛往了正中的黑水漩渦,在漩渦上空懸浮了一會兒,而後再催身形,將五根地煞陣柱布置在了漩渦的邊緣處。
莊玉催動身形緩緩靠向那軫水蚓,待到距離百丈之處,身形驟然出現,緊接著打出陣法法印催動五行困靈陣,五行困靈陣靈力法幕,快速將整個漩渦包裹在了其中。
法幕包裹之下,切斷了周圍水靈力朝漩渦湧進,但漩渦自身水靈力仍然澎湃。
那隻金丹巔峰軫水蚓,發現莊玉突然現身施法後,絲毫沒有要逃開的意思,猛然從漩渦中衝出,龐大身軀在半空劇顫一抖,傳出一股沖人心神的嘶吼,就朝莊玉沖了過來。
莊玉手中斬妖劍靈光一閃,身形順動就迎了上去。
五行困靈陣之中,黑水漩渦之上,莊玉和那軫水蚓快速激戰,足足花了近百息功夫,他才將那軫水蚓制住。
那隻軫水蚓,是莊玉所捉妖靈之中實力最強、最為費力的一個,十條五行法鏈才將其龐大的身形捆住吊起。
被吊起之時,那軫水蚓還死命扭動著,想從下面黑水漩渦中抽取靈力。
莊玉用了三記定魂印才讓其昏沉下來,隨後就開始探查其體內經脈,接著用幻世妖火幻化其身軀。
待將這隻軫水蚓收拾妥當,莊玉懸坐在黑潭水面上,稍調息了一會兒,而後身形再化為一團清氣,繼續向前飛去。
此時莊玉在軫蚓潭中,已經深入了七百多裡,按照前面幾片地域的大小,再有兩百多裡就能穿過這軫蚓潭了,他也更加小心了起來。
往前又飛了有兩百裡,莊玉都已隱隱看到前方的岸上黑山之時,忽然又察覺到了靈力波動,這次是在自己的左側身後方。
身形懸停稍思慮一會兒,莊玉朝左後方靠去,飛了有七十多裡,他看到有三名佛修正在下方黑水面上爭鬥。
稍稍凝眼觀察,看出那三名佛修都是極西金丹佛修,其中兩人是身著黑袍,是摩耶寺的一對佛侶,兩人修為一火系、一金系,男火女金,實力一金丹巔峰、一金丹後期。
與他們相爭的是一名身著黃袍的魁梧男佛修,是金剛寺的金丹佛修,也是火系修士,有金丹後期修為。
莊玉看到時,那名金剛寺佛修也已經被壓制住了,有一個黑色法環套在了他的肚子上,看起來那法環讓他無法徹底施展煉體之力,那法鏈似乎也有讓他無法順暢催動體內靈力的功效。
過了不到半刻功夫,那金剛寺佛修就被摩耶寺佛侶拿下來了。
被拿下之後,金剛寺佛修也張口痛罵,就聽其罵道: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淫修不可信,我明山師叔定是被你們陷害死的。」
摩耶寺佛侶中的男修得意道:
「明山怎麼死的,等你到了阿鼻地獄,自己去問他吧。」
那名女修則擡手一抓,將金剛寺佛修腰間的黃色儲物袋抓了過來。
接下來讓莊玉驚訝地是,和先前遇到的爭鬥的至陽宮修士一樣,摩耶寺那對佛侶施展一套佛門咒法,也將那金剛寺佛修打入沉睡,而後也將肉身收進一具玉棺之中。
摩耶寺的那對佛侶很快飛遠,消失在了陰沉高空,莊玉身形懸在高空之中,思慮好一會兒。
他心中更感到疑慮,連續遇到了兩次金丹修士爭鬥,兩次都是把人裝入玉棺帶走了。
若是隻遇到其中一個,心中還隻會稍稍生疑,此時就已是心中大疑了,他感覺這兩者之間,肯定是有什麼關聯,不應當這麼趕巧。
具體是何緣由,還要待追上前面的眾修,才能探查出來。
縱眼觀望頭頂的陰空和下方的黑水,莊玉又催動身形向前飛去,直到飛上軫蚓潭的岸邊,就進入了一片黑色大山之中。
莊玉觀察著周圍一座座高聳的山頭,竟感和陰胥妖山中的一座座黑山有些相似。
他將身形往上擡升一些,一邊催動身形前飛,一邊小心地感應自己兩具分身的位置。
在那片大山中又飛了有兩百多裡,莊玉隱隱地感覺到,自己的兩具分身,在自己的左前方遠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