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初跟張德海商量。

　　「小張，我現在不能回去，事情沒辦完呢，你開車先走吧，我自己回去。」

　　「嫂子，你有事就去辦吧，我可以等你，回去也沒事。」

　　張德海認為老大心裡也希望他這麼做。

　　那麼疼媳婦。

　　嗯？

　　他還要等著？

　　宋雲初見正常說，說不通，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小張，我聽說買計生用品需要結婚證明，你肯定沒帶吧？」

　　結婚證明？

　　張德海不解的搖頭，「沒帶，售貨員也沒問我要啊？」

　　「那可能因為售貨員是新來的，她不懂藥店規則。」

　　宋雲初連蒙帶唬。

　　張德海半信半疑，「嫂子，不是吧？如果買計生用品需要結婚證明，首長應該告訴我，但他什麼都沒說。」

　　哎呀。

　　宋雲初表面不動聲色，心裡直打鼓。

　　警衛員是死心眼，不好忽悠，看來，張德海非常相信陸雲澈。

　　宋雲初調整角度，「小張，你家老大讓你買多少計生用品？」

　　她估計不能少。

　　張德海回答，「十盒。」

　　什麼？

　　十盒？

　　艾瑪！

　　宋雲初驚訝的差點咬到舌頭。

　　陸雲澈是不是瘋了？他一次買這麼多避孕套？

　　一盒十個，十個就是一百個！

　　逆天了。

　　宋雲初穩定心神，「小張，我知道了，買的少不需要結婚證明，陸雲澈那天就買一盒，多買才需要結婚證明。」

　　「你還不相信我嗎？我以前在藥房工作的，新來的售貨員都不懂這些細節，所以，你趁她沒發現錯誤趕快回部隊。」

　　「如果回過味，售貨員就會找你退貨退款了，這項任務完不成，你家老大肯定會生氣，百分之一百。」

　　好巧不巧。

　　宋雲初話音剛落，西藥店裡走出一位年輕售貨員。

　　張德海聽了她的話又看見售貨員，他的心情難免有些緊張。

　　嫂子說的有道理。

　　老大買的少就不用結婚證明，他今天買的確實很多。

　　剛才他看說明書，一盒裡面有十個，一天用一個，能用一百天呢。

　　張德海又聯想到買計生用品時售貨員一直盯著他看，還問他各種奇怪的問題。

　　這個售貨員不是來找他要證明的吧？

　　「嫂子，那我走了。」

　　張德海一腳油門，吉普車衝出去了。

　　完成任務最重要，老大沒有交代讓他接嫂子回家。

　　如果計生用品買不回去，老大真能生氣。

　　「好！」

　　宋雲初目送吉普車離開……嘴角噙著一抹得逞的笑容。

　　呵呵。

　　有意思。

　　張德海雖然一根筋，但也知道什麼重要。

　　避孕套如果買不回去，二十公裡負重跑是逃不過去的。

　　陸雲澈現在眼睛都發藍。

　　售貨員是神助攻。

　　宋雲初挑眉看了一眼出來又返回藥店的售貨員。

　　心裡也奇怪，她出來幹什麼，又回去了？

　　宋雲初沒時間想這些，擡腿向黑市方向走去。

　　出師不利，老中醫今天沒上班。

　　……

　　但是。

　　宋雲初走著走著，忽然發現被人跟蹤了。

　　心裡一沉。

　　難不成又遇到壞人了？

　　畢竟之前有過一次驚險遭遇，又處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必然多加小心。

　　宋雲初故意在街上亂走，試探虛實。

　　很快確定真有人跟蹤她，是兩個黑衣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宋雲初往哪走，他們也往哪走，距離始終不遠不近。

　　她還發現瘦高男人有點眼熟，像石莊衚衕被她一棍子打暈的年輕瘦高個。

　　宋雲初又聯想爺爺在電話裡說在百花衚衕打聽她消息的兩個男人。

　　哎？

　　跟蹤她的會不會就是那兩個男人呢？

　　宋雲初認為很有可能。

　　他們的身材特徵跟，爺爺說的都很像。

　　那麼問題來了，他們怎麼來到大西北了呢？

　　這是把她盯上了？

　　不行。

　　危險。

　　去黑市之前要把這兩個男人處理了。

　　宋雲初這次不衝動，變謹慎了，不能跟他們硬剛。

　　畢竟兩個男人呢。

　　不好對付。

　　宋雲初想到一個辦法，去公安局找公安叔叔。

　　因為陸雲澈曾經帶她去過那裡，所以她知道怎麼走。

　　宋雲初裝作沒有察覺，不緊不慢向公安局方向走去。

　　不能打草驚蛇，嚇跑就抓不到他們了。

　　宋雲初還在路邊買了一包瓜子，邊走邊嗑的向公安局走去。

　　她走進公安局大門，看見兩個戴著國徽大檐帽，穿白襯衫、藍褲子的公安人員站在辦公大廳裡聊天。

　　他們看見宋雲初進來停止談話，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姑娘，來公安局有事嗎？」其中一位眸色相對溫和的公安人員問她。

　　「有事。」

　　宋雲初回頭往窗外一指，閃著無辜的大眼睛。

　　「公安同志，我在街上正常走路，有兩個黑衣人一直跟蹤我，很像流氓，我有點害怕，你們能出去把他們抓起來嗎？」

　　她知道六零年代法律對流氓罪的判罰特別嚴格。

　　所以想借公安之手教訓教訓這兩男人，竟然從石莊跟到大西北？

　　他們也太猖狂了。

　　剛才說話的公安人員擰著眉峰。

　　「姑娘，你是不是西北部隊的軍嫂宋雲初？」

　　嗯？

　　認識她？

　　還有名有姓的。

　　宋雲初擰著秀氣的眉心，邊思考邊說。

　　「你是出警獵戶村抓小偷張賴子的公安之一吧？」

　　她純是猜的。

　　因為那天公安局一共出警四個工作人員，一個局長，一個司機，還有一個記錄員。

　　一個負責提人的。

　　這個比較愛說話的公安人員應該就是那個提犯人的。

　　因為公安人員都穿制服，很容易造成臉盲。

　　宋雲初認不出來也正常。

　　「對，我那天出警了，我叫張誠，他是公安局大隊長呂志科。」

　　他主動介紹身邊這位表情嚴肅的公安。

　　「啊？」

　　宋雲初驚訝的挑眉，「原來你就是呂志科啊？」

　　「你認識我嗎？」

　　「是啊。」

　　宋雲初走到他面前，笑靨如花。

　　「我聽過這個名字，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呂楓楊的遠房大表哥吧？」

　　陸雲澈上次來公安局就是為了找他。

　　「對。」

　　呂志科點頭，「是我，楓楊是我表弟。」

　　他是第一次看見宋雲初，果然跟同事們說的一樣，不僅漂亮，氣質也出眾。

　　一件白裙子飄逸靈動，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笑容純真，彷彿迷落凡塵的精靈。

　　??這兩個是好人，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