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有車？

　　宋雲初回頭一看，眉飛色舞。

　　一輛綠色吉普車正裹挾著黃沙馳騁而來。

　　宋雲初確定是部隊車。

　　她運氣真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陸雲澈還不相信她能蹭到順風車呢。

　　今天蹭給他看。

　　哈哈。

　　宋雲初遠遠的招手攔車，吉普車肉眼可見的減速了。

　　當車越來越近，她才看清楚開車的是張德海，陸雲澈警衛員。

　　宋雲初有些意外。

　　哎？

　　怎麼是他呢？

　　難道陸雲澈也在車裡嗎？

　　宋雲初眯著眼睛看看車內，沒有，隻有張德海一個人。

　　這時候，吉普車在她身邊停下了，車窗降下來，露出張德海標誌性的憨笑，一口整齊的白牙。

　　「嫂子啊？你要去哪？」

　　他看一次，驚艷一次，首長媳婦真漂亮，皮膚白的晃眼睛。

　　心地還善良，為人也大方，找不到缺點。

　　張德海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他未來老婆能有首長媳婦一半漂亮、一半大方和善良就知足了。

　　宋雲初勾唇淺笑，「我去縣城，小張，我遠遠看著像部隊的車，但沒想到是你開的，你去哪？」

　　「嫂子，我去縣城藥房給老大買點私人東西。」

　　張德海沒說買計生用品，擔心宋雲初尷尬。

　　他年紀雖然小，但不缺心眼，這也是被選進警衛部的原因。

　　但宋雲初也猜到了。

　　藥房，私人物品。

　　除了買避孕套還有什麼？

　　唉！

　　男人一旦破了戒，就會上癮。

　　宋雲初臉色微微發紅。

　　張德海探身把副駕駛車門推開。

　　「嫂子，上車吧，我帶你一程，正好順路。」

　　「好。」

　　宋雲初上車坐在副駕駛，為了避免尷尬，轉頭看窗外的風景。

　　陸雲澈真行。

　　自己出不來讓警衛員給他買這種隱私物品，臉皮真厚。

　　張德海專心開車，駛入縣裡才問。

　　「嫂子，你去哪？我在門口給你放下。」

　　宋雲初回眸一笑，「小張，我去中藥房，就是上次十裡香飯店的對面。」

　　「好的，嫂子。」

　　張德海把車停在路邊，「您等一下，我給你開車門。」

　　「哎呀，不用。」

　　宋雲初拒絕，「我又不是沒有手？小張，你快去西藥房吧。」

　　「好，嫂子，慢走。」張德海心細如髮。

　　「嗯。」

　　宋雲初心裡很受用，這個小張挺會來事，挺會說話的。

　　沒白關心他。

　　她推開車門下車，擺擺手，「走吧。」

　　「嫂子，再見。」

　　張德海開車走了。

　　宋雲初這才走進仙草中藥房，卻發現門口的坐診中醫位置沒有人。

　　哎？

　　今天的老中醫沒上班嗎？

　　宋雲初走到櫃檯前面問售貨員。

　　「姐姐，這裡的坐診老先生呢？他上廁所了嗎？

　　售貨員是一位中年婦女，五號頭，面色潮紅。

　　「他今天家裡有事沒上班，姑娘，你有事嗎？」

　　「我想找他幫我看看人蔘的成色，沒想到他不在，姐姐，你懂人蔘嗎？」

　　既然來了，宋雲初就得問問，也許她也略懂一二呢？

　　「人蔘？」

　　旁邊櫃檯的年輕售貨員也過來了。

　　「哎呀，你是不是昨天看人蔘的女孩？旁邊還站著一個軍人？」

　　眼睛閃著好奇的光。

　　「嗯。」

　　宋雲初對她揚眉一笑，「是的，姐姐，是我，你認出來啊。」

　　「當然，縣裡像你長的這麼出色的女孩不多哦，姑娘，你的人蔘呢？」

　　這個售貨員今天很熱情，昨天一點反應也沒有。

　　可能是來大姨媽第一天。

　　「這呢。」

　　宋雲初從挎包拿出一個紙包放在桌子上，輕輕打開，放在櫃檯前面。

　　中年售貨員拿起人蔘左看右看，看了好久後才說。

　　「姑娘，我在藥房工作很多年了，看過很多人蔘，但你這人蔘的品相奇特，我沒見過，要不你明天再來問老中醫吧？」

　　明天？

　　她哪有時間呢？

　　宋雲初微一擰眉，把人蔘重新包起來，順口答應。

　　「謝謝姐姐們，我明天再來。」

　　心裡卻想著，去別處問問，今天絕不能白來一趟。

　　*

　　張德海找到西藥店，進去買了十盒避孕套。

　　老大說的沒錯，他一說買計生用品，售貨員就明白了。

　　他付款後，售貨員就拿出十盒大號避孕套放在櫃檯上。

　　張德海看著上面的避孕套三個字，記住了。

　　原來老大說的是這三個字。

　　他又感慨了，老大不愧是老大，懂得真多。

　　張德海一盒一盒的數，放進軍用書包裡。

　　他沒難為情。

　　因為老大說了，買十盒很正常。

　　自從那天張德海在訓練場看見陸雲澈一拳一拳的把沙袋打漏。

　　他就開始崇拜陸雲澈，老大說的都是真理。

　　售貨員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連看他好幾眼。

　　頭一次看見買十盒避孕套的，還是軍人。

　　她問張德海，「同志，你結婚了嗎？」

　　張德海回答，「沒結婚。」

　　售貨員又盯著問，「沒結婚，你買這個幹什麼？買這麼多？」

　　張德海被她看的臉直發燒，「我給別人帶的。」

　　他揣好避孕套就走了，心想，這個女孩怎麼什麼都問？

　　售貨員一直盯著張德海走出藥店，最後上了路邊吉普車。

　　女店長過來打趣，「小靜，你總盯著這個軍人看，是不是喜歡他啊？」

　　「不是。」

　　小靜臉紅的解釋。

　　「店長，他如果不是軍人，我都懷疑是不是流氓，怎麼買這麼多計生用品？還是最大號的。」

　　大號？

　　女店長關注的重點，驚訝了一下，這一款很少有買的。

　　……

　　張德海上車沒急著離開，心想，要不要等嫂子在中藥房辦完事，一起回去？

　　回部隊的路途可不近。

　　等宋雲初的時候，他從口袋裡拿出一盒避孕套，看上面的說明。

　　原來是這樣這麼用的啊？

　　他臉紅了。

　　……

　　宋雲初在中藥房諮詢人蔘價格未果，出來跟路人打聽黑市位置。

　　她想去黑市轉一轉，黑市魚龍混雜，說不定有識貨的高人。

　　宋雲初打聽到地址，剛走幾步就看見了不遠處停在路邊的吉普車。

　　別說六零年代吉普車，就是在新世紀，軍車也是很紮眼。

　　宋雲初心裡一沉。

　　哎？

　　張德海怎麼還沒走呢？

　　不會等著載她回部隊大院吧？

　　不行。

　　不能讓他等。

　　她今天還有不少事情呢，必須把張德海支走。

　　宋雲初拿定主意向吉普車走去。

　　張德海看見了，主動搖下車窗，笑著打招呼。

　　「嫂子，要回家屬院嗎？上車吧，正好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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