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他想知道衚衕裡的軍嫂是不是宋雲初
但陸雲澈還是解釋了,「因為我同意換親那天,讓我媽在電話裡把這件事告訴你爺爺,但媽媽沒說,今天過來提親,她還是沒說。」
「我為人子女總不能當眾讓媽媽難堪吧,覺得還是單獨說比較好,正好遇到你,我就說了,現在沒登記呢,還不算晚。」
宋雲初笑容延伸,「已經晚了啊,現在街坊鄰居都知道京城陸家給宋家送聘禮,如果我反悔不同意,會被他們講究死的,也許還會有人罵我不知道好歹呢。」
陸雲澈擰眉,「你的意思是……」
宋雲初說,「我不想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中生活,會很焦慮,茫茫人海中相遇就是緣分,老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去哪,我就去哪吧。」
她為隨軍找了一大堆理由。
陸雲澈又問,「所以,你的決定是選擇隨軍嗎?」
「是啊,不然你這麼優秀,被別的女人搶走怎麼辦?」
宋雲初語氣調侃。
「不會的。」
陸雲澈語氣果斷。
但是他的堅決反而讓宋雲初產生一種錯覺。
「你不希望我隨軍嗎?」
難道宋菲菲沒隨軍,是因為陸雲澈不同意嗎?
這次。
陸雲澈沒說話。
宋雲初看不出他眼裡的情緒,於是又問。
「如果不隨軍,你多久能回一趟家?」
陸雲澈說,「一年一次,一次三十天。」
三十天?
宋雲初算了算,「就是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去三十天,剩下三百三十五天,我們都是一個人生活。」
「嗯。」陸雲澈點頭。
「唉!」
宋雲初嘆氣。
陸雲澈眉峰擰緊,「為什麼嘆氣?」
宋雲初面無表情,「這樣過日子跟守活寡有什麼區別?」
他是不是真有毛病?
在這個沒有夜生活的年代,二十六歲的青壯小夥看見女人不得像乾柴烈火似的嗎?
他為什麼這麼冷靜?不願意讓她隨軍?
陸雲澈聽見她說守活寡,心裡產生一絲異樣。
「如果你不想分居兩地,那就隨軍,隻要不嫌西北條件艱苦就行。」
宋雲初說,「隨軍還是分居兩地,我還是再想想吧,回家取戶口本。」
她走了。
陸雲澈看著宋雲初的背影……幽深鳳眸劃過一絲驚詫。
她怎麼走了呢?
到底怎麼想的?
隨軍,還是兩地分居呢?
突然,手指傳來的一陣火辣刺痛,將他拽回現實。
陸雲澈擡手一看,原來是煙蒂燒到盡頭。
靠!
煙都忘抽了。
女人確實是奇怪的生物,竟然影響到他的情緒。
陸雲澈扔掉煙蒂,用腳尖碾碎。
哎?
小張呢?
怎麼還沒回來呢?
陸雲澈剛擡頭就看見張德海一路小跑的回來了。
「團長!」
陸雲澈眉峰微鎖,眼神威懾。
「小張,我讓你買水果、點心,怎麼這麼慢呢?是不是平時訓練偷懶了?」
「團、團長,我一路跑著去的,已經很快了,平時、訓練,我一點沒偷懶。」
張德海氣喘籲籲的說。
陸雲澈擺頭,「好了,你把這些禮物都給宋家送去。」
「啊?」
張德海一臉為難,「團長,您怎麼不去啊?我又不是爺爺的孫姑爺……」
陸雲澈眼神不耐,「讓你送,你就送,哪來那麼多廢話?我還有正事呢。」
「是!團長!」
張德海不敢抗命,他拎著一網兜的水果和點心向宋家走去,在衚衕裡正好遇到拿戶口本往外走的宋雲初。
他主動熱情的打招呼。
「嫂子好。」
呼!
宋雲初臉騰的紅了,他這就開始叫嫂子了?
是不是太快了?
她還沒和陸雲澈登記呢。
「請問你貴姓?」
宋雲初禮貌的問。
張德海憨憨一笑,「嫂子太客氣了沒有貴姓,我叫張德海,是陸團長警衛員。」
宋雲初恍然,原來他是陸雲澈的警衛員。
院子裡的磚頭十有八九是他幫著摞起來的。
對。
年代文裡寫了,團長以上部隊會給安排警衛員的。
宋雲初又問,「小張,你這是去哪?怎麼還拎著水果呢?」
張德海回道,「團長讓我把這些禮物送給爺爺,我剛從供銷社買回來的。」
哦。
宋雲初這才知道剛才陸雲澈在衚衕口等著張德海買禮物呢。
抽煙是借口。
「好,那你去吧。」宋雲初錯身讓開。
「嫂子慢走。」
張德海繼續向巷子裡走去。
……
宋雲初走出衚衕與陸雲澈匯合,上車。
他駕車駛離百花衚衕,向石莊民政局駛去。
吉普車平穩的行駛在平坦寬闊的市區馬路上。
陸雲澈目視前方,「宋同志,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嘶~
宋同志?
宋雲初感覺牙齒有些隱隱作痛。
她發現六零年代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不容易拉近。
每個人心裡似乎有個無形的屏障。
從稱呼上就能看出來。
聽聽,這都要登記了,他還叫同志呢。
宋雲初說,「當然可以。」
陸雲澈問道。
「你前幾天去過京城西郊的舊物市場附近嗎?」
他很想知道衚衕裡的軍嫂是不是宋雲初?
雖然她們氣質有變化,但長的太像了,都是丹鳳眼。
嘴唇形狀也很像。
陸雲澈還記得那個女孩說自己是軍嫂?
「沒有。」
宋雲初果斷搖頭,「我雖然前幾天去過京城,但從沒去過舊物市場。」
她穿書過來就一直撒謊,但大多都是善意的謊言。
一方面不想傷害別人,保護自己。
今天這個謊言是為了以後家庭地位的對等。
他們雖然走在登記路上,但沒有感情基礎。
萬一陸雲澈為人剛愎自用,大男子主義,一言堂。
婚後以恩人自居,處處壓制。
她就被動了。
同時。
宋雲初也不想說出那天被流氓欺負的事情。
丟人。
太狼狽。
流氓太噁心。
再說,宋雲初對爺爺說的還是在山腳下遇到的流氓。
如果跟陸雲澈說實話,豈不更亂了?
不是有一句名言嗎?
為了一個謊言就要製造無數個謊言。
所以宋雲初不承認,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行了。
所以讓陸雲澈糊塗去吧,反正對他也沒有損失。
她沒去過?
陸雲澈心裡有些失望,但是沒表現出來,目光像湖水一樣平靜。
宋雲初還在明知故問,「陸同志,你問這個幹什麼?是不是在舊物市場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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