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他還是挺在意你的
蘇嬈因為這話心裡一動,他和自己的年紀差不多,不過也就二十來歲。
卻已經摸過槍,上過戰場了。
其實她對軍人還是有些天然的敬重的,不然當初在馬爾地夫,也不會答應史密斯回國看著許宴。
她覺得許宴雖然痞了點,但內心卻是個極其有責任心的男人。
說白了,是個好人!
想到這兒,她又想到了還在醫院裡的史密斯,因為怕許宴會發現自己的行蹤,所以這幾天她都沒有去醫院再看過史密斯先生。
不知道他的病如何了……
在蘇嬈想事情的期間,她一直在將手中的紗布往許宴的肩膀上纏。
「誒,蘇嬈,醒醒!」
聽到許宴的聲音,蘇嬈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怎麼了?」
許宴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你說呢?」
蘇嬈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突然手裡的動作一頓,「呀!」
因為她壓根沒注意他的肩膀,所以手裡的一整卷紗布全部都被她纏到了許宴的肩膀上,此時看起來像個木乃伊似的。
「我說,雖然我受了傷,但是也不用纏這麼多吧?」
許宴動了動自己的胳膊,看起來尤為僵硬,像個假肢似的。
「抱歉,我重新幫你包紮。」
「別了,就你這個技術,千年的王八都會被你給治死。」
蘇嬈一臉黑線,她又不是故意的!
「蘇嬈,剛才等在下來燈砸下來的時候,朝你跑過來的人可不少。」
蘇嬈將手裡的紗布放在桌上,「所以呢?」
他想說什麼?
「我是想說我看那顧南霆其實挺關心你的,你真不打算告訴他孩子的事情?而且……你要是不想,我可以自己去m國,不過就是個手術,我又不是小孩子,需要人陪。」
蘇嬈微微一愣,當時情況緊急,她確實是聽到了顧南霆叫自己的聲音,也看到了他眼裡的慌亂。
可這能代表什麼。
「我決定了就不會改變。」
她答應了史密斯,就一定要跟著許宴去,不能食言。
這畢竟可能成為史密斯的……遺願。
如果許宴在m國獨自手術出了什麼事,她就真的沒臉去見史密斯了。
「你何必把自己綁的這麼死,你們兩糾糾纏纏這麼久了,要是斷不掉,也不是非斷了不可。」
要是蘇嬈隻是離了婚自己一個人,也就算了。
可她現在肚子裡還有顧南霆的孩子呢,這不管她承不承認,都是她們之間的一個羈絆。
「他還是挺在意你的。」
要是換做以前剛回國的時候,許宴不會這麼說,他隻會覺得顧南霆是個臉老婆都護不住的菜雞。
可經過這段時間,他身為男人,也能看到顧南霆想要彌補蘇嬈的決心。
蘇嬈瞥了他一眼,捏了一把他的肩膀。
許宴立馬「哎喲」了一聲。
「我需要他現在的在意嗎?反倒是你,都受傷了怎麼還堵不上你的嘴!」
這女人,下手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狠啊,早知道剛才不救她了!
蘇嬈看著脫掉了上衣的許宴,盯著他腹部的那個子彈的傷口看了半天,「疼嗎?」
許宴沒在看她,聽到這話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是順著她的視線才看到了自己腹部早就已經變得老舊的傷疤。
「當時肯定疼啊,不過現在沒感覺了。」
單說這一個傷口,他確實什麼也感覺不到。
不過體內的子彈卻時不時地折磨他,讓他痛不欲生。
蘇嬈伸了伸手,想要摸摸他的傷口,卻又意識到自己這樣好像有些太冒犯了,又打算將手給縮回去。
結果許宴卻是抓住了她的手,將其放在了傷口的位置。
「想摸就摸唄,哥的身材好,你垂涎欲滴也是正常的,看在我們有些交情的份上,讓你摸一次。」
許宴下意識的嘴賤,卻在看到蘇嬈眼眶裡有些眼淚的時候愣住。
「你別哭啊,這都多少年的傷口了,真不疼!」
他沒談過什麼戀愛,唯一一次就是夏知微,好幾年都是在跟槍杆子過日子,真不知道怎麼哄女人。
蘇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眼眶紅。
許是想起了史密斯,又或者隻是單純的覺得他很了不起。
她沒因為許宴的話將手縮回來,而是輕輕地碰著他的傷疤。
她柔嫩的指腹在他的腹部滑動,讓他渾身緊繃起來,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蔓延了他的全身。
他梗著脖子,不敢去看蘇嬈。
蘇嬈將手收回來,「我還是去叫護士過來重新幫你包紮吧。」
她自己也是看不下去自己包紮的傷口了。
她轉身要走,許宴卻意外的拉住了她的手腕,她回頭,對上他的眼睛。
「蘇嬈,你這麼一直綳著,不累啊?」
蘇嬈呼吸一窒,又聽他繼續道:「剛剛明明都快要綳不住了,卻又硬生生的把情緒給憋回去,逃避著要去外面找醫生,你有多久沒痛痛快快哭過一次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
小孩子才會大哭宣洩自己的情緒。
「不是小孩子就不能哭?」
蘇嬈一噎,好吧,她說不過面前這個男人。
「還是你覺得在我的面前放不開?我很嚇人?」
蘇嬈不可否認,她可以跟許宴開玩笑,也可以跟他吵吵鬧鬧,但要說在他的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實情緒,她是真覺得有些彆扭。
總覺得她和許宴不是這種太過親密的關係。
「你隨時揣著槍,你敢說你自己不嚇人?」
自從回國,她已經聽許宴說過好幾次他帶著槍了。
「我他娘的又不崩了你!」
蘇嬈撇了撇嘴,誰知道呢。
下一秒,許宴摟住了她的後脖頸,將她的額頭靠在了自己另外一邊的肩膀上,「知道你剛剛害怕,想哭就哭吧,這兒除了我沒人看見,我替你保密。」
蘇嬈在他的懷裡愣住,隔了幾秒,眼淚才順著眼眶往下掉。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麼,可能真的是他說的被嚇到了,又或者是其他亂七八糟的所有事情。
許宴安安靜靜的摟著她,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腦勺。
「既然你要跟著我去m國,以後在我面前就別那麼綳著了,多累啊,我又不嫌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