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芒出,指的是五星紅旗?
如果那個什麼金蓮上師,能用作死的方式,看到自己來的那個世界,那也太玄學了。
兩天之後,顧道就忘了這件事,查找刺客的事情正在緊鑼密鼓,各種信息紛至沓來。
而,上書開始了。
當日,文官鬥毆之後,袁琮讓都水監證實,顧道抓棋聖是為了大乾。
他以為,大乾的讀書人,還是有骨氣明是非的,這一下足可以過濾掉大部分人。
還有一些縱然心中不服,也不敢頂著自己的意思跳出來,剩下肯定還敢跳出來的。
這些人要麼是把敵人當爹的蠢,要麼是包藏禍心。
他要重處的就是這些人,震懾宵小,明確是非,引導大乾的讀書人。
可是出乎意料。
第一天的確隻有三本上書,袁琮挨個認真閱讀,一邊看一邊冷笑。
閉口不談大乾利益,一味強調棋智絕當世,他做什麼必然有深意,應該小心供奉,真心求教。
符合做雞的標準。
「隻有三個,看來老夫是對的,大乾的讀書人,大部分還是好的。」
袁琮對這個數量很滿意。
也就滿意了一天,第二天就增加了二十多份,到了第三天兩個武士擡著兩個大筐給他送來。
有那麼一瞬,袁琮道心差點崩潰了。
讀書人都是這般,這大乾還有救麼?
溫爾雅知道之後,趕緊過來看望老師,生怕老師這麼大歲數,氣出點毛病來。
「你無須擔心,冒出來好啊!一次清理個乾淨,省得春風吹又生。」
袁琮這一刻,聲音是沙啞的。
溫爾雅隻覺得渾身冰冷,老師這是動了殺心。
都說帝王一怒伏屍百萬,可是殊不知,讀書人要殺人,可會斬草除根,禍及後代。
「老師,數量突然如此暴增,學生以為恐怕有人在背後鼓動,不如暫時放一放。」
溫爾雅還想勸說一下老師。
「大是大非面前還能被人鼓動,道心不堅,活該!」
「你去吧,我要一個個看完,別冤枉了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
袁琮已經揮手開始攆人了。
永陽坊一處豪宅之內。
「棋聖乃是天下名士,我等要是能救出棋聖,必然也會成為響徹天下的名士。」
「而且棋聖一旦獲救,豈能虧待我們?」
一個富態的文士,手中舉著金鑲玉的奢華酒杯,跟幾位儒生侃侃而談。
其中給一個人鼻樑骨和眼睛上,都有一塊淤青,正是被謝安錘打之人。
他名叫趙歇,兵部員外郎。
聽到富態文士如此說,臉上帶著不悅的神情。
「齊先生此言差矣!」
「棋聖乃是智慧種子,我輩讀書人當努力維護,救棋聖不是為了名聲。」
「二來,那顧道行徑卑污,同為天下名士,他卻嫉賢妒能容不下棋聖他老人家。」
「什麼為了大乾,都是借口。棋聖他老人家就算是曾經不利於大乾,那也是怒其不爭。」
趙歇說著,把手中的鑲嵌寶石的犀角杯頓在桌上。
緊接著一臉鄙夷。
「隻能怪大乾自己不爭氣,豈能是他老人家的錯誤?簡直荒謬。
「大乾不過是打了勝仗,有什麼資格不敬棋聖?」
「就應該太後率領滿朝文武,供應供奉他老人家,日日聽他老人家教誨,如此大乾才能有進步。」
趙歇一番話說完,富態文士一臉感動,激動地說道:
「趙大人真知灼見,一針見血啊。」
「隻可惜,朝中有識之士,都被顧道和袁琮權勢欺壓,不敢如趙大人這般說真話。」
「以至於,棋聖他老人家遭受如此磋磨,真是讀書人的悲哀,人間之慘劇啊!」
聽到這話,趙歇露出冷笑。
「齊先生放心,心懷正義之士是壓不住的,那袁琮不假惺惺地讓我們上書麼?」
「那就是上,我已經大量串聯志同道合,敬仰棋聖之人,一起上書,製造聲勢。」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我看他如何壓得住,這些敬仰棋聖的赤子之心!」
「對,趙大人說出我等心聲。」酒桌之上,另外一人也拍手稱讚。
「我們要鼓動更多人上書,為棋聖張目,讓顧道和袁琮無地自容。」
「我們還要請太後帶領陛下,恭敬地去迎接棋聖出來,供養與皇宮之中,方便陛下請教。」
其他人也紛紛贊成。
「為了棋聖,為了大乾,滿飲此杯。」富態文士說著,舉起金鑲玉酒杯。
很快觥籌交錯,酒過三巡之後。
富態文士拍拍手,立即有美貌侍女端著塔姆盤子走過來,盤子上面放著一疊信封。
每一個到場飲酒的人手邊,都放下了一個信封。
這時候富態文士齊先生開口了。
「諸位都是有識之士,都是才學之輩,不像我隻是一介商賈,一個俗人。」
「所以為棋聖他老人家儘力,也隻能用這些阿堵之物,每位大賢一萬兩銀票。」
「諸位大賢千萬不要推辭,聯絡同僚,一起上書,少不得應酬,還請諸位替我花錢,為棋聖儘力。」
文士說得有理有據。
眾人面面相覷了一番,誰也不好意思先動後。
「齊先生高義,那我們就不推辭了,這筆錢一定都花在刀刃上。」
趙歇拱手說道,然後收起銀票。
其他人這才紛紛的緊隨其後收起銀票。
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震驚,這齊先生出手真是闊綽,這次真是來對了。
少不得替他鼓吹一番。
觥籌交錯到了半夜,趙歇等人這才悄悄離去。齊先生一直送到了大門外。
等所有人都消失了,齊先生的笑臉也消失了。
今天一晚上,他送出去的銀票就八萬兩,而他知道,這種事還不是他一個人在做。
京城的夜晚下,暗潮洶湧。
而另外一個坊,一處關了門的店鋪之中。
明滅不定的燭火,閃著四個人陰沉的臉,他們的臉上都帶著擔憂和不解。
「現在怎麼回事?」
「我們找太多人說情,已經鑄成大錯,怎麼還有這麼多人上書?」
「這是火上澆油,想要坑死棋聖他老人家麼?誰幹的?」
一個人沉聲發出疑問。
「不是我……」
「也不是我……」
「我也沒幹……」
另外三個人紛紛給出否定的答案。
「那就奇怪了,不是咱們乾的,那是誰幹的?」
開始那人沉聲問道。
「聞著不是好味道,也許是大乾朝廷的內部鬥爭。」另外一人回答道。
「內部鬥爭,他們內部鬥爭,可坑死的是棋聖啊。我們怎麼辦?」
第三個人怒道。
「坑死的不隻是棋聖他老人家,還有我們。」
「顧道遇刺,很多人都說是我們做的,已經在滿城大索,我們暴露隻是時間問題。」
「先想想怎麼自救吧!」
最後那人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