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貞坊,銀行大廳。
石中玉的刀沒有切掉掌櫃的腦袋,而是上移半尺,直接削掉了他的髮髻。
「救命啊,殺人了,搶銀行了……」
掌櫃嚇得抱著腦袋,跪在地上驚聲尖叫著,兩腿之間一股惡臭傳來。
石中玉收刀,快速穿過後門,帶人朝著起火的跨院就跑,到了門口被攔住了。
「不行,這裡你們不能進,這是機密重地,你們這些外人不能進。」
一個銀行的管事,張開雙臂攔住眾人去路。
不用石中玉動手,一個胳膊上能跑馬的壯漢,大步上前,一把就把他扔了出去。
攔路的管事,如同被扔起的小雞崽子,張牙舞爪地砸在了牆上。
壯漢開路,石中玉帶人闖進了著火的跨院。
跨院之中一個倉房已經燒起來,濃煙衝起,火焰跳躍著吞噬者門窗,上了房頂。
銀行的夥計和掌櫃的已經全亂了,有的拿著水桶潑水,試圖壓滅火勢。
有的手忙腳亂地從火裡面搶東西。
更有幾個被燒了滿臉焦黑的老者,對著著火的地方跳腳哭。
「放火的明明被我們抓了,可還是起火了,看來八成有內鬼,分出十個人守住大門不許進出。」
「剩下的人,跟我拆房子。」
石中玉果斷地吩咐。
火勢已經起來了,想要潑水壓制已經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拆了相連的房子,阻止過火。
按照石中玉的命令,強壯地護衛,開始拆房頂。
而在永貞坊之外。
一支二十多人的巡城軍,帶著三輛救火用的水車,眼睛一直盯著銀行的方向。
他們已經等了很久,按照約定的時間,裡面早就應該燒起來才對。
怎麼還沒有動靜?
「頭,煙起來了,有火……」
突然有人低聲喊道。
為首的人,本來正在焦躁,聽到這話猛然擡頭,看向銀行的方向。
「不太對啊,這煙有點小,什麼情況?」首領懷疑地說道。
「頭,任何計劃都不可能完全不出紕漏,也許是沒有完全點燃,上吧……」
手下人說道。
「是啊,頭,上吧。如果就這麼灰溜溜的走了,玄老大會生氣的。」
也有人用略帶害怕的聲音說道。
提到玄老大,為首的人心中有些害怕,看著升起的煙霧,一咬牙。
「走……進去……」
很快二十多人,推著三兩水車,衝進了永貞坊,直接朝著銀行沖了過去。
「哪裡著火了,我們是救火的,快讓我們進去……」
他們一邊朝著銀行大門衝過去,一邊大聲嚷嚷,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來救火的。
「站住!」
剛衝到門口,卻被一聲大喝給攔下了。
正埋頭往裡沖的人,一看有人攔著,立即一拍水車理直氣壯地想要頂回去。
畢竟防火是巡城軍的責任,誰敢攔著他們救火?
「瞎了你的狗……狗眼……我們……」
早就準備好的話,喊道一半被嚇得憋回去了,這裡怎麼有鐵甲兵?
而且還這麼多,出事兒了?
負責在前頭開路喊話的人,被嚇得心虛,眼神亂飄,話都說得不利索了。
「巡城軍,救火的是吧?」
對面那個鐵甲護衛幫他把話說完了。
「哎,對對,我們巡城軍,我們可是巡城軍,看到有煙,特意來救火的。」
喊話的,摸了摸衣服,趕緊小心的回答。
他剛才暗暗的數了數,足有五十個披著鐵甲的護衛,這不是送死麼?
他嚇得快哭了。
「銀行重地今日戒嚴,就不麻煩你們了,自然有人救火。」
看門的鐵甲護衛說道。
「哦,既然不用了,那我們就走了。看這煙氣,火勢也不大,想來燒不起來,告辭……」
為首的人一聽不用他們救火,如蒙大赦,強裝鎮定,拱拱手轉身就要走。
他的後背的冷汗,都流進腚溝子了。
這裡鐵定是他媽的出事兒了,不然怎麼有這麼多鐵甲兵?幸虧我們穿的是巡城軍的服飾。
趁著對方沒認出來,趕緊走!
他剛要轉身。
「等等……巡城軍的兄弟,請留步……」
突然一個冷峻的聲音喊住了他。
「什麼?」
剛要轉身的人,不得已又把身體轉了回去,擠出笑臉問道。
「您……您還有事兒?」
卻見冷峻聲音的人,擡起一腳,就踹在剛才攔路那個鐵甲兵的屁股上。
「你他媽的是不是傻,人家是專業救火的,裡面燒大了怎麼辦?」
被踹那個護衛也有點委屈,「伍長,你這不對,石隊長說了戒嚴,任何人不能進去。」
砰的一下,屁股又挨了一腳。
「你眼睛瞎了,這是巡城軍,自家兄弟,有什麼問題?再廢話老子踹死你……」
聲音冷峻的伍長訓斥完手下,轉眼對著領頭的那個人,客氣地說道:
「這位兄弟,別往心裡去,這小子腦袋被驢踢過,不太靈光。」
「麻煩你們了,還請趕緊進去救火。」
進……進去……救火?
巡城軍領頭的人,吞了吞口水,看著門口,彷彿在看著一頭吃人的猛虎。
「呵呵,我看不必了吧。」
「你們既然戒嚴,想來是有重要公務,我們就不打擾了。」
「何況,看這個樣子,火勢也不是很大,不用我麼也能撲滅。」
巡城軍領頭的,趕緊擺手拒絕,表現得非常不想惹麻煩一樣。
「嗨,兄弟見外了。戒嚴那是對外人。」
「再說,這救火你們是專業的,萬一哪裡有死灰復燃的情況,還需你們檢查。」
冷峻的伍長很客氣,也不給巡城軍拒絕的機會。
「你們這些蠢貨,看什麼那,沒看水車都到了,趕緊把門檻卸下來,幫忙推車。」
冷峻伍長轉頭,對著自己手下命令道。
「好嘞……」
鐵甲護衛答應一聲,立即圍了上來,有的拆門檻,有的幫忙推車。
「不不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巡城軍的首領,趕緊手忙腳亂地阻攔。
「哦,是有什麼不方便麼?還是……」
伍長眼神陰冷地盯著巡城軍首領,眼神裡面充滿了質疑,而且護衛也投來疑惑目光。
「不,不是,這樣的粗活,怎麼能讓諸位兄弟幹,我們自己來就行。」
為首之人趕緊說道。
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個時候若是硬要不去,怕是要引起懷疑。
心中有鬼的他們,隻能硬著頭皮進去,大不了救火之後再離開。
二十多巡城軍,推著水車就走進了銀行,朝著著火的跨院走去。
「伍長,這樣好麼?石隊長向來不喜歡人家違背命令,你會挨收拾的。」
剛才被踢屁股的護衛說道。
「你倆眼珠子真該摳出來,看清楚,這是巡城軍麼?」沒想到伍長冷冷的說道。
「什麼?假的?」
被踢的護衛驚訝的說道,盯著剛進門巡城軍,眼神逐漸兇狠起來。
「說話畏畏縮縮,眼神飄忽不定,分明是做賊心虛,哪有一點巡城軍的樣子。」
伍長冷冷的說著,摸向了自己腰間的寶刀。
「而且今日京城四處救火,巡城軍已經不夠用,這裡剛起火他們就到了,太巧了。」
而其他人,已經偷偷舉起了弩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