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錯的小跑幾步跳上船，趙東大手一揮，「出發。」

　　其他人激動的跟著嗷嗷叫，「出發～」

　　「出發～。」

　　嚇得準備出來查看領地的旺財老闆家的狗，夾著尾巴嗷嗚一聲，掉頭嗖嗖的就往院子裡跑。

　　夜晚的海面在月光的照射下碧光粼粼。

　　趙東抽著煙站在甲闆上海風徐徐吹來，比在岸上要涼爽的多，沒一會大姐夫和大舅哥也都過來陪他看海。

　　這要是換成自己老婆就好了，和大老爺們看海一點意境都沒有。

　　把煙頭扔到海裡，趙東笑著問他們，「海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散去呢，家裡都安排好了吧？」

　　大姐夫現在是採購部的老油條了，不在意的道:「嗨，我那工作你還不知道麼，去不去的無所謂。」

　　「……嘖嘖嘖……，大哥你聽聽，這話說的多氣人。」

　　「是挺氣人的，鐵飯碗就是好啊，不像我們，出來還得交代叔伯的幫忙照看一下家裡田地的，不幹活就沒飯吃。」

　　大舅哥接過趙東遞過來的煙，抽了口看著海面繼續說道:「我這輩子是沒指望了，就想著以後阿陽能端上鐵飯碗，不用像我一樣土地裡刨食，靠著老天爺吃飯。」

　　「會的，以後的生活會越來越好的。」趙東拍了拍大舅哥的肩膀，想著回去後問問他要不要拿點魚乾走街串巷的賣賣看。

　　跑熟了，以後大舅哥自己也能開店。

　　至於為啥不現在說，當然是不合適唄，發動機的噪音太大，說話還得喊著，再說了，這也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完的，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陳父在看著趙父開船，順便說說話，和小年輕的說不到一起去。

　　兩個老傢夥更有話題。

　　在夜色裡漁船噠噠噠的行駛著，船上馬燈搖曳，趙父看看到了目標海域，覺得可以下網作業。

　　漁船減速，跟在後面的漁船接收到信息，往左右兩邊開去。

　　趙父大聲喊趙東:「老三，把漁網整理一下，現在下網。」

　　「好。」

　　海浪嘩啦啦的一波接著一波的湧動著，漁網很快被下到了海裡，這個時候基本上沒啥事了。

　　他爹開前半夜，趙東年輕開後半夜。

　　他挑了挑眉毛，語氣輕佻的逗大姐夫和大舅哥，「走吧，我帶你們去睡覺，感受一下天為被，大海為床那晃晃悠悠的感覺。」

　　他們還真是第一次體驗在作業的漁船上睡覺，有點小期待。

　　大姐夫接過趙東遞過來的麻袋鋪好，躺下前問他，「東子，你小子給我說實話，睡覺是不是還像小時候那麼不老實，我可不想半夜被莫名其妙的被踹一腳。」

　　被揭短的趙東想罵娘……。

　　「那都是老黃曆了好吧，我現在睡覺老實的很，快點的躺下睡吧，晚點還要起來幹活呢。」

　　趙東這一天過得驚心動魄的都要累死了，躺下就感覺眼皮子發沉，沒多久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在船上睡覺，對他來說一點障礙沒有，和在家裡的床上一樣舒服。

　　陳大哥雙手枕著頭，看著天上的星星毫無睡意，轉頭想和趙東他們說話，卻先聽到了小小的呼嚕聲。

　　嘟囔了句，「真好睡。」

　　說著也閉上了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其他的漁船也一樣，下完網後幾人就換班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遇見海盜聯想起了劉三順，還是路上講的死人太多，他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自己。

　　趙東罕見的做了個夢，夢到自己不分白天黑夜在大船哪哪都跑的那段日子。

　　幹活時勞動強度真的大，差不多真是沒日沒夜的幹。

　　那時候在深海，周邊的海水都是那種幽深的黑藍色，看著就像能吞人的巨獸，現在他都想不起來自己剛掉下去時的恐懼了。

　　現在的幸福生活，治癒了他。

　　「轟天啊，這麼多海星，親家，你們這回又發財了，這要是狠狠撈上幾天，那不得收入好幾千吶……。」

　　「哈哈，隻要海星不散，能賺一天是一天……。」

　　正在他半夢半醒間，老丈人和他爹的聲音傳入耳中，趙東激靈一下直挺挺的坐了起來，看見老丈人和他爹在下網。

　　伸手在臉上揉搓了一把，看看旁邊睡的香甜的兩個人，輕手輕腳的起身過去幫忙。

　　旁邊多了個人陳父見是趙東，把漁網下到海裡後問他:「東子你怎麼不多睡會，是不是我們說話吵到你了。」

　　趙東看看時間，都夜裡十二點多了。

　　「沒有，睡醒了，我來換班開船，你們去睡會吧，明天白天還要接著幹，等收網了我喊大姐夫和大哥起來幫忙。」

　　「嗯。」

　　趙父和陳父都沒說什麼不睡的話，還不知道要這麼幹幾天呢，現在不睡後面可熬不住。

　　「晚上開船注意點別瞌睡了，時不時地注意點其他船，有事喊我們起來。」趙父走前還不放心的叮囑他。

　　趙東背對著他爹擺手，「知道了，知道了，我幹活你還不放心麼，啰裡吧嗦的，操心老的更快，你趕緊去睡吧，我心裡有數。」

　　「你這孩子……。」

　　當著親家的面，趙父給兒子留面子沒在說啥，躺到剛剛趙東睡的地方蜷縮成一團，呼嚕聲瞬間震天響。

　　夜裡開船要格外注意，趙東發現還有其他漁船也在作業，瞄了一眼後他就收回了視線，聰明人還是不少的。

　　在夜裡兩點的時候，趙東扒拉大姐夫和大舅哥起來收網。

　　「幾點了東子？」

　　大姐夫揉著眼睛迷迷瞪瞪的坐起來，看旁邊是老丈人，接著又問道:「我們是不是睡過頭了啊？」

　　「就是，東子，你怎麼沒喊我們起來？沒想到第一次上船還能這麼好睡。」

　　「漁網和兩個爹一起下到海裡後他們才去睡得，正常作業你們也沒啥事，就多睡會唄。」趙東說著啟動收網機。

　　陳大哥邊說邊跑去甲闆上站好，「你一個人開船多無聊啊，喊我們起來還能說說話，這些海星不是也要分揀麼。」

　　第一次看到網包有這麼多收穫，喜得大姐夫陳大哥兩人嘴巴都合不攏了。

　　「東子，還是夜戰好啊，你看看這收穫是不是比白天多多了。」大姐夫看到晚上趙東給陳秀的單據了，所以才這麼說的。

　　陳大哥也附和，「夜戰還比白天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