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質問紀馨寧
紀寒不敢相信紀馨寧是這麼心機深沉的人,猶豫許久問她,「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她到底做了什麼?」
唐凝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冷笑問,「三年前我告訴你原因,你相信嗎?」
「你是怎麼說我的?你說我嫉妒心重,容不下紀馨寧,所以故意在你面前說那些話中傷她……」
想起過去,唐凝面色冰冷,「紀寒,不是我不說,是你從來不信我,甚至一直把紀馨寧出國的事怪在我身上。」
既然不被信任,她說再多都不如沉默。
反正都不會被相信的。
紀寒啞口無言,喉結滾動想說什麼,嘴唇幾番張合還是作罷。
他沒想到,自己這麼不被她信任。
以至於她有什麼,都不願意跟自己說了。
紀寒越想心頭越堵,像被密密麻麻地刺紮著,又疼又澀。
「好,我會找她問清楚。」紀寒不像以前一樣堅定護著紀馨寧,說,「如果其中有什麼誤會,我希望你能夠重新考慮我。」
唐凝皺了眉掃過去。
紀寒不再多說,離開了唐家。
唐凝沒太在意,不管紀寒是怎麼想的,都跟她沒關係了。
……
回去的路上。
唐凝問紀瑾修:「你和爺爺還有紀伯父都談什麼了?」
紀瑾修眉眼溫和看向她,「談我們的事。」
唐凝猜到了,「領證的事?」
想了想,她又不放心問:「你父親對我們領證的事,是不是不太高興?」
紀瑾修薄唇微勾,「他是個生意人,隻要是有利益的事就會做。」
言下之意,唐凝聽明白了。
不管她是和紀寒,還是他結婚,紀唐兩家都會保持密切的合作關係。
這對集團而言,有利無弊。
唐凝無所謂他父母對她的態度,不放心問:「紀伯父沒有罵你吧?」
「你在擔心我?」紀瑾修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眸子凝在她臉上,微低頭湊近。
唐凝逐漸習慣了他的撩撥,面不改色道:「對啊,總不能連累你被罵。」
紀瑾修眸光探究:「隻是這樣?」
唐凝玻璃珠一樣乾淨的眸子看著他,點了點頭,「是的。」
紀瑾修眼底快速閃過失落,眸色微微黯淡。
唐凝沒有察覺,徑自道:「對了,我們領證的事還是先別公開了。」
離開唐家老宅的時候,爺爺告訴她,紀氏目前與望京市的張家爭奪新能源市場,競爭激烈。
這個時候如果被人拿著他們領證的事做文章,一旦影響紀氏股市,後果不堪設想。
爺爺也並非要她繼續隱婚,隻是交給她自己決定。
唐凝感激紀瑾修對自己的照顧,便不想因為領證的事給他添麻煩了。
紀瑾修眉頭微擰,「還要繼續隱婚?」
唐凝低垂下臉,「隱婚挺好的,反正日子是兩個人過,你說呢?」
「看來你早就想好了。」
紀瑾修骨節分明的手握了握拳,又鬆開,「可以,我尊重你的決定。」
現在她不愛他,那他就等她愛上為止。
十年都等了。
再等等又算什麼?
唐凝看著他線條好看立體的側臉,紅唇幾度張合,到底是一句話沒再說。
她是希望,紀瑾修可以反對的。
不過想想,他們之間又沒有感情基礎,他又怎麼會為她做到那一步,拿整個紀氏來賭。
……
晚上,紀寒喝了不少酒,來到紀馨寧的家。
紀馨寧周末會回紀家住,平時都住在自己買的公寓,說起來,這套公寓是他買給她的。
所以連密碼他都知道,大喇喇就進去了。
紀馨寧躺在沙發敷面膜,看到他來吃了一驚,「二哥,你怎麼來了?」
她撕下面膜,急忙上去攙扶走路幾乎不穩的紀寒。
聞到濃郁的酒味,紀馨寧皺著眉頭嬌嗔道:「二哥,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快躺下,我去洗個毛巾給你擦擦臉。」
不等她走開,紀寒抓著她手腕,「我有話要問你。」
「有什麼一會再問,等我一下。」
紀馨寧沒覺察到異常,以為紀寒純粹因為退婚心情不好,正好,今晚她能好好表現一番。
紀馨寧很快洗了毛巾出來,坐在紀寒身邊,微微俯身,溫柔地給他擦臉,小臉上儘是柔情。
「二哥,怎麼喝這麼多酒,一定很難受吧?是因為唐凝姐的事嗎?」
紀寒沒喝醉。
他隻是因為退婚心情不好,才跟幾個哥們一起喝酒了,喝到散場,想起唐凝所說的,他不甘心就來了這裡問個究竟。
「寧寧,」紀寒看著眼前溫柔乖巧的臉,遲遲才問出口,「三年前,你為什麼要出國?」
紀馨寧怔住看他,眼底閃過不被發現的慌亂,「二哥,好端端的,你怎麼又問這個了?」
「這麼多年,我有點忘了,寧寧,你再說說,當初為什麼要出國留學?」
紀馨寧眼神閃躲,「都過去這麼久了,二哥,就讓這件事過去吧,別再提起了。」
「寧寧,你就是太善良了,三年前唐凝找爺爺強行送你出國,你一點怨言都沒有。」
「就連這次退婚,唐凝也把罪責掛在你頭上,你真一點都不在意?」
紀馨寧看他不像是知道什麼的樣子,一顆心放下來,繼續給他擦臉。
柔聲說,「二哥,隻要你和唐凝姐能幸福,我就是受再多委屈也沒關係。」
「寧寧,三年前,唐凝真的找爺爺告狀,逼得你出國?」紀寒再次握住她手腕,通紅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她。
紀馨寧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使勁掙紮把手抽出來,「二哥,這些當然是真的了,你今晚是怎麼了,怎麼一直問這件事?」
紀寒坐起身,目光似乎要在她身上盯出一個洞來,「唐凝跟我說,三年前你出國不是因為她,而是你做了一件錯事,這才讓爺爺不得不送你出國。」
「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
紀馨寧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鎮定道:「二哥,你怎麼能相信唐凝姐說的話?你明知道她一直都不喜歡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針對我了。」
她快哭了的模樣,低著頭,嬌嬌柔柔的樣子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換做以前,紀寒興許就心軟,不再問了。
可他腦海裡浮起唐凝不止一次說過的話,神色變得嚴肅,「你說實話,你要不說,我去問爺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