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秦姝兮打了李娟的臉
皇帝不悅的看向李娟,「說下去。」
李娟道,「陛下,昨天晚上有個小廝來報,說是看見姐姐近日在房中寫了很多藏頭詩,和外面都在傳唱的詩詞一樣……妾身本想偷偷處理了,又覺得愧對侯爺,便想告之。卻沒料到,皇上竟然在此,臣婦……臣婦就更不敢再隱瞞了。」
聞言,皇帝危險地眯起了眼。
秦雍頓時狠狠的瞪向宋莊毓,卻見宋莊毓突然滿面蒼白,秦雍心道一聲:完了。
秦姝兮淡然插口:「既然有人證,為什麼不叫上來?」
皇皇帝面色陰沉,無暇顧及秦姝兮要這麼提議,隻冷冷地道了一句:「宣上來。」
李娟低著頭,心中暗笑一聲,枉她認為秦姝兮這段時間變聰明了,沒想到卻說這麼蠢的話,她若不做好萬全的準備,哪裡敢來皇帝面前?
很快,一身灰短打的小廝被帶了進來。
他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
楊嬤嬤道:「你莫怕,把你昨晚對夫人說的話,再原原本本地對陛下與侯爺說一遍。「
「是……是,」小廝匍匐在地,「小的前幾日親眼看見宋夫人將書藏在了一個紅木雕花的箱子裡,上面都是近日市井中傳唱的那幾首詩詞。」
聞言,秦雍頓時驚怒不已皇帝,若是坐實了此事……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秦雍厲聲急問那小廝,「你說得可屬實?要是查出來不對,你就是欺君之罪。」
小廝忙道:「小人願以性命擔保,句句屬實,皆是親眼所見!」
宋莊毓腦中一片空白,隻是不住抖著,伸手捂住兇口,秦姝兮見狀,將手輕搭在母親的肩膀,無聲的安撫她。
想起身後的女兒,宋莊毓驚急的喝道:「我沒有!這事情我沒做過!」
皇帝冷沉著臉,「有沒有,一查便知。」
這些年,當年文字獄一事,一直是他的心魔,也是因為這件事,民間曾傳他枉為人君,殘暴不仁!
皇帝皇帝皇帝已經開了金口,秦雍不敢再耽擱,立時起身,命人去擡箱子。
李娟的唇角越發上揚,眸子裡浮起一道即將得逞的光芒。
不一會兒,一個紅木雕花的箱子就被侯府下人擡了上來。
箱子被下人打開,裡面赫然放著一個狹長布袋子。
李娟看著那布袋,眼底悄然亮了亮,隻待他們一打開,宋氏母女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皇帝的眼底暗潮洶湧,「打開它。」
除了秦姝兮跟李娟,眾人的視線都緊緊的盯著那布袋子,心頓時提到嗓子眼……
布袋被打開的瞬間,李娟眼中的笑容倏地戛然而止,頓時瞪大了眼睛。
就連一道的小廝都呆住了。布袋裡,竟然是一個萬壽綉圖!
皇帝身旁的王公公連忙接過綉圖,呈給皇帝。
綉圖以金絲繪製,一針一線繡得畫極其精緻,一看就知道沒少花費心思。
秦姝兮適時道:「這是我娘親親手為皇上準備的萬壽圖,何時成了大逆不道的詩詞書籍了?」
李娟與楊嬤嬤狠狠地瞪向那小廝,卻見小廝比她們還要震驚。
這到底怎麼回事?
秦雍愣了一下,隨後心中大呼:還好還好。
宋莊毓有些疑惑,這綉圖為什麼會在箱子裡?她下意識地看向了旁邊的女兒。
皇帝眉心依然蹙著,臉色卻沒有方才那般難看了。
秦姝兮繼續說道:「父皇明鑒,上次皇後壽宴時,兒臣見您眉間略有疲憊之色,想著定是為國事煩憂,便和母親說了此事。母親覺得您是一代明君,又是兒臣的父皇,便綉了一副萬壽圖,想用來給父皇祈福。」
「而且,母親為了這幅圖熬了數月,手上被紮了數不清的針孔……」
說著,秦姝兮鼻子微酸,舉起了仍然恭敬跪著的母親的手,眾人一看,果然看到宋莊毓的手上肉眼可見的針孔,那些針孔,新舊交織,頗有些觸目驚心。
若非綉圖是自己親手所綉,宋莊毓也險些信了女兒的話。
這哪裡是為皇上繡的,是她在女兒嫁給已逝九皇子後,怕女兒以後也被折了壽,才一針一線偷偷綉了這圖,以為女兒祈福。
她明明記得,圖是藏在櫃子裡的,女兒又怎麼知道她綉過這圖,而這圖又怎麼跑進紅色的箱子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