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被抄家流放,颯爽嫡女在邊關蓋大樓!

第43章 一腳踹成太監

  他往前湊近兩步,伸出粗糙的手試圖去摸王玉蘭的臉。

  王玉蘭如同受驚的兔子般往後一縮,別開臉,肩膀依舊聳動,眼淚卻流得更兇了,那種被拋棄的絕望感演得十足十。

  李老蔫的手落了空,也不在意,反而更加篤定自己對這女人的掌控力。

  他搓了搓手,語氣帶著一種施恩般的粗鄙傲慢:「好了好了,別嚎喪了。爺疼你,怎麼會把你丟下。等爺把這功勞拿到手,不光帶你走,還讓你穿金戴銀,吃香的喝辣的,到時候……嘿嘿……」他猥瑣的目光在王玉蘭身上逡巡,「讓你天天在爺身邊,伺候得爺舒舒坦坦的。」

  他見王玉蘭的哭聲似乎小了點,便自認已經把這女人拿捏住,心中那點警惕徹底拋到了九霄雲外。

  「行了行了,」李老蔫不耐煩地揮手,眼中重新燃起兇光,「少在這給爺掉貓尿。」

  他不再看王玉蘭,轉頭看向屋頂的隱秘角落。

  外屋的風雪縫隙裡,沈桃桃的心跳在這一刻被提到了嗓子眼。

  謝雲景捂在沈桃桃臉上的手,不自覺地收得更緊了些。沈桃桃憋得快炸了,卻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聲。

  終於。

  李老蔫勾過牆邊靠著的鉤子,熟練地將鉤子探進那角落的深處。

  輕輕一剮。

  一塊黑乎乎如同泥巴的東西被鉤了出來,吧嗒一聲掉在泥地上。

  李老蔫彎腰,用指甲在那泥塊上摳了幾下,露出裡面一截乾枯骨頭。

  王玉蘭的心幾乎要從嘴裡跳出來,原來是藏在房樑上了。

  李老蔫捏著那截冰冷的黑骨,陰鷙而警惕地又瞟了王玉蘭一眼。

  王玉蘭立刻做出還在低低抽噎的樣子,眼神努力避開了那截骨頭。

  李老蔫見她如此「識相」,鼻腔裡哼出一聲鄙夷的冷笑。

  他不再管她,大步走到靠牆擺著的那張四腿不齊的破木桌前。沒有絲毫猶豫,右手在桌子腿內側的小凸起上用力一按。

  第二塊骨頭被扣了下來。

  他拂去上面的泥土,一手握著骨哨主體部分,一個粗短的筒狀骨,另一隻手捏著如同鳥喙的骨片。

  「啪嗒。」

  一個極其輕微的嵌合聲。

  李老蔫臉上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混合著貪婪和一種即將得手的狂妄。那兩段黑骨,此刻被他穩穩地對接在了一起。

  一枚通體漆黑的骨哨,在他掌心赫然成型。

  李老蔫得意地炫耀,「缺一塊都召不來那畜生。」,隨後將骨哨的喙部湊近自己的嘴唇。

  風雪中一聲如同鬼魅夜泣般的哨音,驟然撕裂長空。

  「嗚咿——」

  隨著哨音驟然落下,木屋外風雪瀰漫的沉沉夜幕之上,一個迅疾的黑影,如同從虛空閃現的幽靈,向著木屋方向疾掠而來。

  是鷹,而且是狄戎王庭豢養的最兇悍的雪山金雕。

  就在那金雕俯衝至木屋上方不足三丈的瞬間。

  「撒網!」

  謝雲景一聲暴喝,早已埋伏在屋頂的張尋和親衛猛地掀開一張粗麻大網,帶著沉甸甸的破風聲,如同天羅地網般罩向那道俯衝的黑色閃電。

  金雕猝不及防,一頭撞進網中,堅韌的麻繩瞬間纏住了它的翅膀和爪子。

  它發出憤怒的尖嘯,龐大的身軀瘋狂地掙紮撲騰,利爪撕扯著麻繩,發出令人牙酸的「嗤啦」聲。

  「穩住。」幾個親衛死死拽住網繩末端,身體被那巨力拖拽得在雪地上犁出深深的溝壑。

  那金雕的力量遠超想象,竟拖著幾個壯碩的漢子踉蹌著要衝天而起。

  「哈哈哈……一群廢物,」木屋內,早在金雕被俘的一瞬,就被謝雲景一腳踹成太監的李老蔫,看到窗外這驚險的一幕,指著王玉蘭咒罵,「賤人,敢害我!就憑你們這群廢物,也想抓住『黑風』?哈哈哈,等著被它撕碎吧!」

  他話音未落,窗外那金雕的掙紮更加狂暴,它猛地一甩頭,尖銳的喙狠狠啄向一個親衛的手臂。

  「嗤啦,」皮襖瞬間被撕裂,鮮血飆射。

  那親衛悶哼一聲,手上力道一松。

  「不好!」張尋目眥欲裂,眼看著網繩就要脫手。

  「李老蔫,」沈桃桃厲聲喝道,聲音穿透金雕的尖嘯,「讓它停下,不然我現在就剮了你喂狼。」

  李老蔫獰笑著,神情扭曲:「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們墊背。讓這畜生把你們一個個眼珠子都摳出來,哈哈哈……」他狀若瘋魔,看著窗外那即將掙脫束縛的猛禽,眼中儘是報復的快感。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嗚——」

  一聲輕柔的哨音,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韻律,驟然在混亂中響起。

  沈桃桃轉頭看向聲音來源,竟然是王玉蘭。

  不知何時,她撿起了那枚哨子,嘴唇哆嗦著,再次吹響。

  那聲音,不再是李老蔫吹出的凄厲鬼哭,而是如同母親哄睡嬰孩的低吟,帶著一種撫慰心靈的節奏,送入窗外那隻狂暴巨禽的耳中。

  奇迹發生了。

  前一秒還在瘋狂撕扯麻網的金雕,那狂暴的動作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

  那雙充滿野性的金黃鷹瞳,竟緩緩轉動,帶著一絲茫然,透過麻繩的縫隙,落在了窗內那個捧著骨哨的女人身上。

  王玉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強壓下心頭的恐懼,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種近乎懇求的意味,對著窗外低語:「乖,黑風,別動,繩子會勒傷你的翅膀,會疼……」

  更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那兇悍無比的金雕,竟彷彿真的聽懂了。

  它喉嚨裡發出一聲咕嚕聲,龐大的身軀微微放鬆下來。

  它不再掙紮,隻是歪著頭,緊緊盯著王玉蘭,眼神裡竟流露出一種依賴和溫順。

  張尋和幾個親衛隻覺得手中網繩傳來的巨力驟然消失,幾個人猝不及防,差點摔個趔趄。

  「不……不可能,」李老蔫如同見了鬼,他臉上的獰笑徹底僵死,「這畜生,它……它怎麼會聽你的?它隻聽王庭秘哨,隻聽我的。」

  王玉蘭扶著窗框,額頭上全是冷汗。

  她看著網中安靜下來的金雕,聲音帶著一種猜測:「或許是因為,每次你用它傳完信,就把它丟在一邊,不管死活,餵食,喂水,給它清理羽毛上的冰渣都是我……」

  她聲音越來越篤定,「它可能……認得我的聲音,認得我對它好……」

  李老蔫如遭雷擊,他最後的依仗,那兇悍無比的雪山金雕,竟然認主了。

  認了這個他從未放在眼裡,隻當玩物的漢人賤婦。

  一切都完了。

  他臉上瞬間換上了一副可憐相,用生硬的漢話哭嚎:「謝爺,饒命啊。小的……小的就是個逃兵。實在不想打仗了才跑出來的,小的沒害過漢人啊。您大人有大量,就當……就當放個屁把小的放了吧。」

  「逃兵?」謝雲景居高臨下地看著腳下這灘爛泥,眼睛裡沒有絲毫波瀾,隻有冰冷的洞悉,「李老蔫?還是……狄戎王庭金帳親衛,巴圖魯?」

  李老蔫渾身一僵,臉上的哭嚎瞬間凝固。

  謝雲景的玄鐵鞭抽開他的衣袖,他手臂內側的藍色圖騰暴露出來,「金翅圖騰,狄戎可汗親隨衛隊獨有的烙印。你手臂上這塊,還是當年可汗親手用金粉混著狼血給你刺的吧,榮耀得很吶。」

  李老蔫的臉瞬間褪盡了最後一絲血色。

  「親隨衛隊,」沈桃桃眼睛瞬間亮了,聲音都拔高了八度,「那豈不是……很值錢?」

  她扭頭看向謝雲景,興奮地搓著手,「快,快把他捆結實了。給狄戎可汗送過去,要他黃金千兩。」

  她彷彿已經看到金燦燦的金錠在眼前堆成了小山。

  謝雲景卻緩緩搖頭,在沈桃桃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視線重新落回李老蔫的身上,「留著他,還有用。」

  沈桃桃眨巴著大眼睛,一臉困惑:「還有啥用?榨油啊?」

  謝雲景的目光,看向王玉蘭和她手中那枚漆黑的骨哨上。

  「馭鷹之術。」

  王玉蘭茫然地擡頭,對上謝雲景那雙寒眸,下意識地想後退,想把這燙手山芋扔掉。

  「我……我不會,」王玉蘭的聲音乾澀發顫,帶著本能的抗拒,「我隻是餵過它幾次,吹哨子讓它別動……我……我真的不懂什麼馭鷹之術。」

  「餵過它,它便認你。」謝雲景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千鈞之力,「能安撫它,便是緣法。」

  他目光掃過窗外被大網罩住的金雕,「狄戎王室的馭鷹秘術,代代口耳相傳,外人難窺其秘。而這雪山金雕更是群鷹之王,有了它就如同有了天空之眼。」

  他冰冷的目光轉向癱軟在地的李老蔫,「他是唯一一個非狄戎王室,但會此秘術的人。」

  李老蔫渾濁的眼睛裡爆發出一絲得意:「想學?做夢,老子就是死,也絕不會吐露半個字。你們漢人永遠別想染指。」

  「巴圖魯,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謝雲景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那笑容讓李老蔫渾身汗毛倒豎,「一,我現在就將你剝皮抽筋,拆骨熬油。再將你的頭顱和這枚骨哨,一併快馬送至狄戎王庭。想必你們的可汗,會很樂意用千兩黃金,換回他當年的親隨衛隊長,和他最寵愛的小妾的……定情信物。」

  謝雲景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那枚骨哨,又落在李老蔫瞬間慘白如紙的臉上。

  李老蔫如同被毒蛇咬中,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眼中爆發出極緻的恐懼。

  當年他勾引可汗的小妾,騙來馭鷹之術……被捉姦在床後,他連夜逃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煞星怎麼會知道。

  他要是真把自己和這骨哨一起送回去,可汗會怎麼折磨他,他不敢想,那絕對是比千刀萬剮更恐怖的地獄。

  「二,」謝雲景的聲音如同魔鬼的低語,「我留你一命。你,親手教會王玉蘭馭鷹之術。」

  他頓了頓,目光如同利刃,刮過李老蔫每一寸顫抖的皮肉:「教不會,或者敢耍花樣,我會讓你活著看到,你們可汗是怎麼敲了你的頭骨當酒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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