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被抄家流放,颯爽嫡女在邊關蓋大樓!

第117章 讓你提刀剁畜生喂狗

  「憑什麼……傷人?」七叔公含糊不清地嘶吼著,「還有沒有王法?還……還有沒有天理?」

  謝雲景的眸底,沒有一絲波瀾。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七叔公,如同在看一隻垂死掙紮的螻蟻。「一個流放犯而已。」

  答非所問,卻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是啊,他們隻不過是流放犯。

  他們早就被朝廷打入了這苦寒之地,自生自滅。

  每年凍死,餓死,病死的,何止幾百,屍骨扔在荒原,被野狼啃食,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別說是傷了,就是死了……恐怕也沒人在意。

  七叔公瞬間被這句話抽空了所有力氣,剛剛滔天的怨毒和瘋狂,剎那洩了個乾淨。

  他暴怒之下忘了,忘了在寧古塔,自己不過是個命如草芥的流放犯,而不是那個曾經在京城呼風喚雨的季家七老爺。

  可那又怎樣,他一定還會回去,貴人答應過他。到時候,他定要讓謝雲景和沈桃桃死無葬身之地。

  謝雲景的聲音再次響起,「好日子過多了,怕是忘了自己是誰了,也忘了這好日子,是誰給你們的了?」

  他的視線緩緩掃過人群,目光所及之處,眾人無不低頭。

  「是啊,謝爺說得對。」

  「沈姑娘來之前,咱們過的是什麼日子,冰天雪地,住草棚,吃神仙糧,餓死凍死多少人?」

  「還被守軍打罵,家裡有女人的……還……」

  「現在呢?有火炕,有熱乎飯吃,有暖棚種菜,有工分換東西,能活得像個人樣。」

  「這都是沈姑娘,是謝爺,給咱們帶來的好日子。」

  「七叔公,你怎麼能這麼忘恩負義?這麼罵沈姑娘?」

  「就是,太不像話了。」

  「給沈姑娘道歉,必須道歉!」

  指責聲如同被點燃的乾柴,迅速燒向七叔公。

  他聽著周圍毫不留情的罵聲,一股巨大的屈辱將他淹沒,他想要殺人,想要殺了所有人。

  但回京城的美夢,為他拉回了一絲理智。

  眼下,他一定要拿到磚窯,掌握軍城命脈,才可以得到貴人的青眼。

  等到貴人親臨的那天,他們都得死。

  「沈姑娘……」七叔公掙紮著站起身,聲音裡充滿了乞求,「是我老糊塗了,口不擇言,衝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老不死的計較……」

  他的手指縫裡滲出血絲。渾濁的眼睛裡,那滔天的怨毒被強行壓下,隻剩下一種搖尾乞憐的卑微。

  沈桃桃站在謝雲景身側,裹著厚厚的棉襖,小臉被寒風吹得微紅。

  她看著低聲下氣求饒的老頭子,輕輕擺了擺手,彷彿打發乞丐般的隨意:「不計較,不計較,七叔公您老都這麼大歲數了,牙都掉光了,嘴都瓢了,說話直漏風,我能跟您計較什麼呀?」

  不計較?

  不計較是不可能的。

  這老東西欠下的血債,豈是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能揭過的。

  「您老還是趕緊回去,好好躺著吧,別再磕著碰著,把剩下那幾顆牙也摔沒了。」沈桃桃說的好似關心,卻讓七叔公喉頭湧上鮮血。

  「多謝沈姑娘寬宏大量……」七叔公咬著牙,牙齦都滲出血來,才穩住心神。

  他掙紮著想爬起來,卻因為疼痛和年邁,一個趔趄又重重摔倒在地,渾身是泥狼狽不堪。

  「擡走!」謝雲景冰冷的聲音響起,沒有絲毫溫度,好似真的在扔一件垃圾。

  立刻有兩名謝家親衛上前,粗暴地將七叔公架了起來。

  七叔公疼得抽搐,卻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

  「還有那個,」謝雲景的目光掃過如同血葫蘆般的季耀祖,聲音依舊冰冷,「一併擡走,別髒了地方。」

  又有兩名親衛上前,將季耀祖也拖了起來。地上留下兩道長長的血痕,在泥地裡顯得格外刺眼。

  「謝爺,」七叔公被架著經過謝雲景身邊時,眼裡閃過最後的掙紮和不甘,「磚窯……隻有我季家能建。」

  謝雲景冷冷看向他,彷彿已經看穿了他心底那點骯髒的算計,「本官明日,要看到簽好的文書,定址建窯,延誤者……亂棍打死。」

  「亂棍打死」四個字砸得七叔公他眼前一黑,但好在磚窯還在季家手上。謝雲景現在是還不知道季家的厲害,等到磚燒出來,他看到好處,就會改變態度,奉他奉為座上賓。

  七叔公這樣思量著,被親衛拖走了。

  季歲歲站在門口,將七叔公和狼狽和季耀祖的慘狀收入眼底。

  她的心裡有了一絲大仇得報的快意,和對即將到來的更慘烈的風暴的決絕。

  她和沈桃桃交換了個眼神,然後緩緩轉身,走進屋裡關上門。

  張尋想要上前的腳步,被關門的聲響釘在了原地。

  沈桃桃看著季歲歲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張尋的側臉,輕輕嘆了口氣。

  人群漸漸散去。火把的光芒消失在茫茫夜色裡。

  驛站重新恢復了寂靜。

  回去的路上,沈桃桃被謝雲景用大氅緊緊裹在身側,隻露出半張小臉。

  張尋緊隨其後,眉頭緊鎖,眼睛裡還有尚未平息的暴怒和後怕。

  「女主子……」張尋終於忍不住開口,他快走兩步,與沈桃桃並肩,「今晚這事,是不是也在你的計劃裡?」

  他指的是季歲歲以身為餌,季耀祖撬門……這一切和她之前說的「大戲」完全不同。

  沈桃桃臉上的睡意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被懷疑的憤怒。

  她用力掙脫謝雲景的懷抱,仰起頭瞪著張尋,「張尋,你把我沈桃桃當什麼人了?」

  她的手指幾乎要戳到張尋的鼻尖,「我沈桃桃再算計,也不會拿歲歲的清白去當誘餌。」

  「我寧願讓你提著刀,把季耀祖那個畜生剁碎了喂狗。也絕不願意讓歲歲用她自己,去引那條毒蛇出洞。」

  張尋被沈桃桃這突如其來的爆發震得一驚,看著沈桃桃眼中那毫不作偽的心疼,他瞬間清醒。

  是啊,沈姑娘雖然狡黠,但她重情重義。對歲歲更是掏心掏肺,她怎麼可能讓歲歲去冒這種險?

  「女主子,我……」張尋聲音有些哽咽,他低下頭,如同做錯事的孩子,「對不起,是我混蛋,我是急糊塗了,胡說八道,您別生氣。」

  他看著沈桃桃,眼神裡全是歉意,「今晚真是太險了,多虧您給了歲歲那個哨子,不然……」

  他不敢再想下去,一想到季歲歲可能遭遇的,他就覺得殺意再次不受控制地湧上來,「真是有驚無險……有驚無險啊!」

  風在三人身邊呼嘯盤旋,火把的光將三人的影子拉扯得扭曲變形。

  謝雲景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直到張尋說完那句「有驚無險」,謝雲景才微微搖頭,「今晚這齣戲,從頭到尾,都是季歲歲的謀劃。」

  「啊?」

  「哈?」

  沈桃桃和張尋,二臉蒙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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