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血燕
姜咻磨磨蹭蹭的到了傅沉寒的房間門口。
她扒著門闆往裡面看了看,誰知道正看見傅沉寒的眼睛。
姜咻:「……」
傅沉寒淡淡道:「有事?」
姜咻趕緊站直身體:「其實沒什麼事,就,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姜咻一步步的挪進了傅沉寒的房間裡,乖覺的在沙發上坐下,小心翼翼的覷著傅沉寒臉色:「寒爺……謝謝你給我的葯啊。」
「不用。」
傅沉寒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喉結動了動,「還有事嗎?」
「……嗯,沒了。」
姜咻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躊躇了一會兒,還是道:「寒爺,你剛剛是不是聽見我和顧錚打電話了?」
「抱歉,無意偷聽。」傅沉寒很客氣。
姜咻連忙道:「其實沒什麼,我就是跟他說了說最近發生的事情……」
「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傅沉寒擡起眼睛,他就穿了一件圓領的黑色居家服,布料很柔軟,好像連帶著他這個人都變得柔軟可欺了幾分,也許是這個樣子的傅沉寒太少見,也有可能是姜咻色迷心竅,她情不自禁的就挪到了傅沉寒旁邊,輕聲說:「我……怕你多想呀。」
聲音還有點委屈,帶點撒謊的意味在裡面。
傅沉寒喉頭動了動,「你……」
他話還沒有說完,外面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姜咻驟然回神,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非常的緊張,或許是現在她和傅沉寒的姿勢太過於曖昧,她下意識的就往床邊爬,結果笨手笨腳的把自己絆住了,眼見著就要摔下床去,傅沉寒眼疾手快,一把撈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細腰,姜咻嚇了一跳,趕緊摟住了傅沉寒的脖頸,因為慣性,她整個人都趴在了傅沉寒的身上。
姜咻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擡眸的瞬間正好撞見傅沉寒的眼睛裡。
其實她一直都覺得傅沉寒的那雙眼睛很漂亮,內勾外翹的,總是帶著幾分撩人的意味,眼尾挑起來的那一點弧度像是勾住了江南三月的桃花枝,沁著梨花色的月光,無端端的勾人艷麗。
姜咻獃獃的看著那雙眼睛。
他們的距離那樣近,近到姜咻可以在傅沉寒的瞳孔裡清清楚楚的看見自己的倒影。
姜咻的長發搭在傅沉寒的身上,像是一簾幕布,隔著四年的恍惚歲月,愛恨糾葛。
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姜咻驚醒,傅沉寒道:「你在想什麼?」
姜咻抿唇:「……我在想外面是誰。」
傅沉寒說:「你撒謊了,你知道麼,你撒謊的時候就會不敢正視別人的眼睛。」
「……」姜咻手忙腳亂的道:「對不起啊寒爺,我、我還是先起來……」
傅沉寒卻輕而易舉的扣住了她的腰肢,姜咻像是一條被人按住了七寸的蛇,根本就不敢動。
男人的另一隻手挑起了她的一縷黑髮,空氣中浮動著橙花的冷香,姜咻獃獃的看著傅沉寒,她聽見耳邊傳來傅沉寒的耳語:「你剛剛,是不是想吻我?」
聲音沙啞又曖昧,像是窖藏了百年的老酒,醇香動人。
姜咻下意識的抿了抿唇,咬住了自己淡紅色的唇角:「我……」
門外的敲門聲不折不撓,又響了起來,姜咻猛然回過神,幾乎是落荒而逃的下了床,她心跳的非常快,胡亂的整理了一下頭髮,勉強對傅沉寒笑了一下:「……我……我我開個門……」
她說著也不去看傅沉寒的表情,徑直打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柳姨,看見她,柳姨愣住了:「咻咻?你怎麼在這裡?」
姜咻道:「寒爺給了我去疤葯,我來感謝一下……」
柳姨笑道:「我給寒爺燉了燕窩,既然這樣,你就端進去吧。」
「……燕窩?」姜咻小聲說:「寒爺不是很討厭吃燕窩嗎?」
「是啊。」柳姨也小聲的道:「以前也不吃的,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讓把別人送的極品血燕燉了。」
姜咻看了看那個彩釉陶瓷的小盅,接過托盤來:「那我端進去吧。」
柳姨答應了一聲:「那我就先走了。」
姜咻點了點頭。
她把門重新關上,回眸看見傅沉寒已經從床上坐起來了,姜咻咳嗽一聲:「寒爺,這個燕窩,給你放哪兒?」
「燕窩?」傅沉寒挑眉:「你不是知道我討厭吃這個東西?」
「……」姜咻說:「可是剛剛柳姨說是你讓燉的。」
傅沉寒道:「我沒說過,可能她年紀大了,出現了幻聽。」
姜咻:「……?」
傅沉寒說:「我不吃這東西,你拿去扔了。」
姜咻立刻指責他:「極品血燕誒!你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傅沉寒一臉「這是老子的錢老子愛怎麼花就怎麼花」,附帶了一個看窮逼的眼神給姜咻。
姜咻的聲音立刻就小了下去:「……我是說,這也天暴殄天物了。」
傅沉寒看了她一會兒,道:「那你把東西放到放到桌子上。」
姜咻看了看,將手上的小盅放在了陽台上,耳邊又傳來傅沉寒的聲音:「坐下。」
姜咻不明所以的坐下,瞪著眼前的彩陶小盅。
傅沉寒道:「吃吧。」
姜咻:「……?」
傅沉寒聲音涼涼淡淡:「你不是說倒了浪費?那你把它吃了。」
姜咻:「……」
她哦了一聲,打開小盅,立刻就聞見了香氣。
柳姨燉這些補品的技術特別好,就是魚膠那麼腥氣的東西也能燉的一點味兒沒有。
燕窩本來就不多,姜咻沒多久就吃完了,她把小盅收拾好後,傅沉寒問:「好吃嗎?」
姜咻回味了一下:「挺好吃的。」
傅沉寒道:「之前不知道誰送了很多血燕,放著也是積灰,既然你喜歡,就讓柳姨燉給你吃。」
姜咻假惺惺的推辭:「這樣不好吧?畢竟是送給你的東西……」
傅沉寒說:「既然你也不吃,那就跟柳姨說,讓她丟垃圾桶。」
姜咻:「……」
我懂了,你這個敗家老爺們。
姜咻嘆口氣,道:「那好吧。」
她端起木托盤,道:「那我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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