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手如此匆忙地離去,寂滅輝收回目光,隨即將神識悄然探出,瞬間籠罩住演武場,密切關注著那邊的動靜。
演武場的中心區域,一座巨大的比武台拔地而起。
台上,一位修士身姿挺拔地佇立著。
此人身著一襲黑袍,那黑袍隨風獵獵作響,更襯得他身形冷峻。
臉上戴著一張猙獰面具,隻露出一雙透著凜冽寒光的眼睛,腰間掛著的儲物袋,鼓鼓囊囊,似乎裝滿了各類法寶與靈物。
此刻,他威風凜凜地獨自站在比武台中央,台下數千弟子早已將比武台圍得水洩不通,一雙雙眼睛滿是興奮,烏央烏央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而韓長空此時正不緊不慢、晃晃悠悠地朝著演武場走來。
隔著老遠,他便瞧見了那高出地面一丈有餘的比武台上,身姿孤傲的絕命客。
看著絕命客那副張揚的模樣,韓長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壞笑,心中暗自嘀咕:
「這小子,現在有多風光,待會兒我就得讓他有多狼狽,嘿嘿,現在確實拉風,等會兒我讓你拉褲兜。」
後方的弟子們見韓長空現身,先是一陣騷動,緊接著紛紛自覺地讓出一條通道。
有的弟子眼中滿是好奇,上下打量著這位傳聞中的築基後期長老;
有的則帶著一絲懷疑與不屑,小聲地交頭接耳,對這場實力看似懸殊的比試議論紛紛。
韓長空並未如眾人所料,直接飛身躍上高台,而是穩穩站在台下,神色平靜地開口問道:
「說吧,這場比鬥都有哪些規矩?」
與此同時,他不動聲色地以神識探入儲物袋,快速清點著裡面的各類寶物與法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究竟該用何種手段擊敗眼前的對手。
他心裡十分清楚,自己身為長老,可不能真把弟子打得半死不活,否則定會被人詬病小肚雞腸,長老理應展現出大度的風範。
絕命客見韓長空如此謹慎,不禁陰陽怪氣地回應道:
「長老,咱們陰鬼宗的比鬥,可和你們正道大不一樣。在這裡,規矩就是沒有規矩,隻要能把對方打下擂台,或者讓對方認輸投降,就算贏。」
韓長空聽聞此言,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思忖:
就這麼簡單?那我要是祭出火鳥符,他能扛得住嗎?
可很快,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自己是來立威的,用火鳥符這種大殺器,難免會落人口實。
思索片刻,他決定就用自己最拿手的大刀來砍服這貨,不過這之前,自己還得試試這小子的斤兩,也看看自己的實力在同階修士中,到底如何。
於是,韓長空神色一凜,沉聲道:
「行,既然如此,那咱們就開始吧。」
說話間,他雙手空空,並未取出任何法器,隻是靜靜地站在台上,氣定神閑地等待著對方出手,那自信滿滿的姿態,彷彿眼前的絕命客根本不足為懼。
絕命客見韓長空這般託大,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無名之火,也不再猶豫,當即伸手一拍腰間儲物袋,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器——百魂幡。
剎那間,一股濃郁的黑色煙霧從幡中洶湧而出,上百隻猙獰惡鬼在煙霧中若隱若現,張牙舞爪地朝著韓長空撲去,眨眼間便將他團團籠罩。
韓長空此前見識過幽泉施展類似手段,對這種攻擊方式也算有所了解。
他一眼便看出,這些惡鬼大多隻有一階實力,想必絕命客此刻隻是在試探自己的深淺。
畢竟,一個築基圓滿的修士,怎會僅靠這點手段與人爭鬥?
韓長空心中也想藉此機會,好好探究一下,在同階修士中,自己的實力究竟比對方強多少。
當下,韓長空運轉體內的混元霸體訣,周身靈力瞬間洶湧澎湃起來。
他猛地大喝一聲,揮出一拳,隻見空中瞬間凝聚出一道巨大的拳影,裹挾著滾滾靈力,直直朝著正面的幾隻惡鬼轟殺而去。
「噗噗噗」幾聲悶響,前排的幾隻惡鬼瞬間被這股強大的力量轟得灰飛煙滅,化作虛無。
然而,這拳影的威力並未就此消散,去勢不減,繼續朝著絕命客砸去。
絕命客見狀,卻沒有絲毫慌亂。
他深知韓長空這一拳的威力不容小覷,立即再次全力催動百魂幡。
隻見幡中湧出的黑氣如潮水般迅速匯聚,眨眼間,一隻身形高大、足有一丈之高的二階巔峰惡鬼在他身前凝聚成型。
這隻惡鬼剛一出現,便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聲震天怒吼,隨即揮動著粗壯的手臂,一爪朝著那道拳影狠狠拍去。
「轟」的一聲巨響,拳影與鬼爪在空中猛烈碰撞,強大的衝擊力瞬間向四周擴散開來,掀起一陣靈力風暴。
那隻二階巔峰惡鬼的整條手臂,竟被韓長空這一拳直接轟得稀碎,黑色的鬼氣四處飄散。
絕命客見狀,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他實在沒想到,韓長空這看似隨意的一拳,竟有如此恐怖的威力,連自己全力培養的二階巔峰惡鬼都難以抵擋。
絕命客不敢有絲毫懈怠,趕忙繼續操控著百魂幡,源源不斷地將幡中的煞氣灌輸到惡鬼體內。
在濃郁煞氣的滋養下,那隻惡鬼被轟碎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迅速恢復。
「有點意思!」
韓長空一邊輕鬆應對著身邊不斷撲來的一階惡鬼,一邊密切觀察著那隻二階惡鬼的情況。
他一拳轟碎一隻試圖近身的一階惡鬼,隨後朗聲道:
「絕命客,如果你隻有這點手段,那本長老可要結束這場比鬥了。」
事實上,韓長空剛剛施展的震天拳,僅僅隻用了五成實力。
他心裡明白,以對方惡鬼的防禦力,自己若使出八成實力,定能將其擊敗。
但他也有所顧慮,若是使用全力,萬一收不住力道,一拳將絕命客打死,那自己在宗門內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絕命客看著韓長空在百隻惡鬼的圍攻下,依舊遊刃有餘,甚至還有閑心開口調侃自己,心中愈發焦急。
他作為築基圓滿的弟子,自然還有強大的禁忌之術未曾施展。
可他心裡也清楚,一旦施展禁忌之術,自己必定會遭到嚴重反噬。
更何況,看韓長空此刻的表現,連法器都未動用,僅憑拳腳便有如此威力,自己就算冒險施展禁忌之術,又有幾分勝算呢?
一時間,絕命客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