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琦眼睜睜看著那玄族修士爆體而亡,心中的怒火「轟」地一下躥到了嗓子眼,雙眼瞬間布滿了如血絲般的赤紅,仿若燃燒的火焰,他怒不可遏地咆哮道:
「你這死胖子,簡直是找死!」
話音未落,他猛地擡手,一道絢爛而淩厲的術法如同一顆呼嘯的流星,裹挾著毀天滅地的威勢,徑直朝著溫濤狠狠砸去。
要知道,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大乘修士全力施為的一擊,哪怕溫濤處於巔峰狀態,也絕無可能正面硬抗下來,更何況此刻的他已然是強弩之末,全靠著韓長空給的丹藥勉力支撐,才得以勉強腳踏虛空。
面對那急速射來、光芒刺目的術法,溫濤眼中非但沒有絲毫懼意,反而在他那因消耗過度而顯得蒼白如紙的臉上,綻放出一抹與當下情境反差極大的癲狂笑容。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瞬間閃現至溫濤身前。
隻見此人擡手之間,同樣一道磅礴的術法噴薄而出,如同一頭怒吼的蛟龍,朝著孔琦發出的術法迎頭回擊而去。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悶響,仿若天地都為之顫抖。
兩道術法瞬間轟然相撞,剎那間,虛空中光芒大盛,強大的靈力波動如洶湧的浪濤般向四周瘋狂肆虐開來。
二者相互糾纏、碰撞,爆發出陣陣耀眼的光芒與刺耳的轟鳴聲。
在一番激烈的僵持之後,這兩道由不同人釋放出的術法,最終才在虛空中漸漸相互抵消,隻留下一片紊亂的靈力漣漪。
眾人定睛一看,來人正是魔族的大乘強者,蒼梓。
溫濤見狀,趕忙恭敬地拱手說道: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晚輩感激不盡!」
蒼梓擺了擺手,神色中帶著幾分讚賞,說道:
「無妨,小子,你幹得相當不錯,沒給我魔族丟人現眼。你先回去好好恢復傷勢吧。」
溫濤聽聞,也不多做耽擱,轉身便朝著幽冥血宮的方向飛去。
蒼梓這才緩緩轉過頭,目光如冰刀般寒冷刺骨,直直地盯著孔琦,冷冷說道:
「怎麼,孔琦,你玄族這是輸不起了?
不過區區一個合體修士罷了,你們玄族不是自詡人才濟濟嗎?
如今技不如人,便要仗著大乘修為以大欺小,如此行徑,不嫌丟人?」
孔琦見蒼梓已然出手阻攔,心中雖惱恨不已,但也隻能強壓怒火,冷哼一聲,陰惻惻地說道:
「哼,他不過是僥倖贏了一場而已。而且我看那小子已經油盡燈枯,哪還有再戰之力。
就算幽冥血宮剩下的合體修士全都僥倖獲勝又能怎樣?
我就不信,他們那個合體初期的修士,還能戰勝我玄族的精英?」
聽到孔琦這話,蒼梓心中不禁一愣。
他暗自思忖:
對啊,幽冥血宮目前能出戰的,滿打滿算也就一位合體圓滿,四位合體後期,外加一位合體初期的修士,剛好六人。
想要贏得這場比試,除非能全勝,可這談何容易?
就拿戚婉來說,她才剛剛突破到合體境界,即便拼盡全力出手,面對玄族的合體中期修士,勝算也是微乎其微,更何況對方還有不少合體後期的高手。
孔琦見蒼梓此刻才恍然驚覺,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譏諷之色,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那笑聲尖銳刺耳,彷彿一把把利刃,在眾人耳邊刮過。
孔琦的話音剛落,一道淡淡的、卻帶著幾分清冷的聲音,悠悠地從幽冥血宮的方向飄來:
「嚇唬人的話,誰不會說?修士可不該隻是嘴上功夫,隻會吹牛。」
隨著這聲音落下,一道灰色流光如閃電般從幽冥血宮衝天而起,眨眼間便來到了蒼梓的身旁。
眾人定睛一看,來者正是韓長空,此刻他依舊頂著趙宏的外貌。
隻見他恭敬地抱拳行禮,說道:
「晚輩趙宏,見過前輩。」
蒼梓微微一愣,這年輕人他確實從未見過。
不過,既然是馬立誠親自帶來的,想必還是有些過人之處。
蒼梓剛欲開口,遠處便傳來馬立誠那爽朗的聲音:
「趙宏,放手去幹!對方那些不要臉的要是再敢動手,我和蒼梓可不是吃素的!」
蒼梓聽到這話,便也不再多言,身影如輕煙般緩緩退回遠處,繼續觀戰。
此時,媚月霜見韓長空突然挺身而出,前去應戰,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對方可是還有三位合體圓滿的修士啊,萬一派出合體圓滿的高手與韓長空對戰,他真的能鬥得過嗎?
關鍵是這麼多年未曾相見,她對韓長空如今的實力完全摸不著頭腦。
然而,很快,便有人給了她答案。
隻見曹斌和匡蘭二話不說,直接從儲物戒內掏出桌椅,開始不緊不慢地擺弄起來。
剛剛回來的溫濤也不甘示弱,從儲物戒中源源不斷地往外掏各種靈果、靈獸肉等等,彷彿要準備一場盛宴。
這一幕,別說是媚月霜,就連一旁向來沉穩的宮主戚凝都看呆了,她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匡蘭聽到宮主的詢問,先是一愣,隨即趕忙解釋道:
「宮主,您放心吧,咱們都不用上去鬥法了,趙道友一個人就能把事兒解決了。」
戚凝等人聞言,瞳孔猛地一縮,滿臉的難以置信。
戚婉忍不住說道:
「你們別開玩笑了,對方可是還有十五位合體修士呢!」
曹斌擺好茶盞,動作優雅而從容,隨後轉身,恭敬地拱手說道:
「宮主,您就把心放進肚子裡吧。老趙的實力,已經遠遠不能用強悍二字來形容了。」
溫濤此刻雖然身體虛弱,但那大大咧咧的說話風格卻絲毫未變。
他一邊啃著靈獸肉,嘴裡含糊不清地嗚嗚說道:
「宮主,老曹說的沒錯,趙道友的實力,隻能用變態二字來形容。」
「對對對,變態,也就這兩個字能形容了。而且您放心,對方就算有兩位大乘修士在場,也奈何不了趙道友。」
匡蘭一邊用力地點頭,一邊忙不疊地附和道。
這話一出口,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臉上滿是驚愕與懷疑。
一個合體後期的修士,居然連大乘修士都不能奈何?
這事兒簡直聞所未聞,就算是在夢裡,都沒夢見過如此離譜的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