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得如此之快，快到她幾乎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大腦還處於一片空白之中，戰鬥便已然結束。
韓長空那如鬼魅般的身影、迅猛的攻擊，以及對規則之力的精妙掌控，還有雄林徒勞的抵抗，這所有的一切，都如同一幅快速閃過的畫面，在她眼前一閃而過。
這種超乎想象的戰鬥節奏，讓她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震撼。
她巔峰時刻雖然是四階圓滿的大妖，但也不可能做到對手連自爆的時間都沒有就將其斬殺啊？
此時，韓長空轉身回到雄林隕落之處，一番搜尋後，找到了一枚儲物戒。
看著這意外之喜，他喜滋滋地朝著白衣女子飛去。
白衣女子見狀，心中頓時充滿了恐懼。
以她如今重傷的狀態，韓長空若對她發難，恐怕隻需隨意一擊，自己便會如螻蟻般隕落。
「道友，我真的毫無惡意，隻是想離開妖族，找個安靜之地閉關療傷罷了。」
女子聲音顫抖，帶著幾分哀求。
韓長空怎會輕信她這番說辭，但見這女子被四階大妖追殺，想來身份地位必定不一般。
於是，他神色一沉，冷冷道：
「想活命可以，但你得讓我看到你的價值。」
女子趕忙點頭，虛弱地說道：
「道友，我這般傷勢，實在不宜久留此地，不如我們先降落下去，再詳細商議？」
韓長空仔細打量女子，見她傷勢的確嚴重，彷彿一陣風便能將其吹倒。
當下大手一揮，帶著女子瞬移到一處靜謐的密林之中。
落地後，韓長空轉頭看向女子，正色道：
「說吧，你究竟是何人？在妖族屬於哪個種族？還有，如今妖族又是怎樣一番局勢？」
女子微微頷首，緩緩開口：
「道友，小女乃是白狐一族，名為憶雪，曾是白狐一族的族長……」
「等等！」
憶雪話未說完，韓長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連忙打斷她：
「難怪你修為如此高強，竟是一族之長。但我聽聞，各族族長大多是四階後期或是圓滿的修為，你為何會傷得如此慘重？」
憶雪神色黯然，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低聲說道：
「主要是我一直追隨妖王左右，知曉許多妖王的機密。如今妖王飛升，各妖族便齊齊針對我，欲對我搜魂。白狐一族也因此慘遭滅門。」
聽到這番話，韓長空心中一動，暗暗思忖，留下這女子，說不定能有大用處。
自己有神光瓶，治好她的傷不過是時間問題。
而且她可是實打實的四階圓滿妖修，若能為己所用……
但隨即又心生疑慮，如此高的修為，怎會傷成這般模樣？
「憶雪，我觀你氣息，應是四階圓滿之境，即便妖族高手群起而攻之，以你的實力，至少也能全身而退，為何會傷成這樣？」
韓長空目光灼灼，緊盯著憶雪問道。
憶雪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冷冷道：
「哼，這一切都拜風神猿一族所賜。
此前，我白狐族與風神猿一族皆是妖王直管的種族，類似於你們人族宗門的心腹勢力。
我白狐一族擅長謀劃布局，而風神猿一族則主司戰鬥，如同你們人族宗門的戰鬥堂口。」
韓長空瞬間明白了其中的關係，妖王麾下的風神猿和白狐一族，就好比靈霄丹宗這類在人族地位特殊的勢力，這兩個種族如同妖王的心腹跟班，有好處自然是他們優先享受，而其他妖族則類似人族正道中的其他宗門。
隨即不動聲色的催動儲物戒的傳音石，半晌後，這才開口道：
「憶雪，若我沒猜錯，風神猿一族所知秘密不多，而你白狐一族知曉收集願力突破化神之法。
於是，風神猿一族倒戈相向，趁機偷襲白狐一族，還用你族人的性命要挾你就範。
即便你妥協，你的族人最終還是難逃厄運，對吧？」
韓長空目光如炬，分析得頭頭是道。
憶雪聽後，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韓長空的這番分析，與事實絲毫不差，簡直就像親眼目睹一般。
「道友如此心思縝密，小女實在佩服。」
韓長空雙手背後，故作高深，一副高人姿態。
心中卻暗自吐槽：
我他娘哪有什麼心思，不過是一直在妖族聖地修鍊的風雷虎族蠻虎給我傳的消息，稍加合計，事情不就明擺著了嘛。
「憶雪，我之前說過，隻要你有價值，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但你得給我一個讓你活下去的理由，畢竟你修為達到元嬰圓滿，日後始終是我人族的潛在威脅。
就算我不殺你，若被其他正道大能發現，你也在劫難逃。」
韓長空一臉嚴肅，心中清楚，以這女子如今的傷勢，若沒有天大的機緣，根本不可能恢復。
聽到韓長空的問話，憶雪心裡明白，自己如今傷勢沉重，就算主動提出認其為主，眼前這位實力強大的修士恐怕也未必看得上自己。
畢竟剛剛韓長空擊殺雄林的場景還清晰地印在她腦海中，如此厲害的元嬰修士，雖隻是元嬰初期，卻已然掌握規則之力，又怎會瞧得上重傷無力的自己呢？
「道友，我深知您戰力超凡絕倫，小女實在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能入您法眼……」
憶雪語氣中滿是無奈與沮喪。
「憶雪，倘若你能認我為主，為期千年，千年之後，韓某必定還你自由之身。」
憶雪正思索著接下來該如何說，韓長空卻突然拋出這樣一句話，讓她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過了幾息，憶雪才回過神，帶著一絲猶疑開口問道：
「道友，您此話可當真？」
「自然當真，好歹你也是元嬰圓滿的修為，若能為我所用，對我而言還是頗有幫助的。」
韓長空一臉認真，畢竟如今整個弘光大陸局勢動蕩，多拉攏幾位高手，對自己總歸是多一份保障。
「公子，隻是我這傷勢嚴重，短期內實在難以恢復。」
憶雪面露難色。
韓長空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說道：
「隻要你誠心認我為主，你的傷勢，我自會有辦法幫你恢復。」
聽聞此言，憶雪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噗通」一聲，直接雙膝跪地，誠懇道：
「憶雪願尊您為主人。」
話音剛落，她便主動敞開神識。
韓長空也不拖沓，當即與憶雪簽下主僕契約。
「起來吧。」韓長空吩咐道。
聽到韓長空的話，憶雪這才緩緩起身，恭敬道：
「憶雪全憑主人吩咐。」
韓長空神色一正，沉聲道：
「憶雪，往後喚我公子即可。我本名韓長空，你此前或許未曾聽聞。」
憶雪微微一愣，「韓長空」？這名字似乎在哪聽過，可一時之間，她又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