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韓長空微微一怔，心中疑竇叢生。
在他的認知裡，收取保護費這類行徑，大多出現在人族那些魚龍混雜、秩序混亂的地方。
而水族，向來以團結一心的形象示人，在他想來，水族眾人恐怕連「保護費」這三個字都從未聽聞過。
華小芸此刻尷尬得無地自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支支吾吾地說道：
「掌櫃的，我今兒個可不是來收保護費的。」
說著，她下意識地轉頭瞥了一眼韓長空，而後才繼續說道：
「我是陪著這位身後的前輩，過來瞧瞧寒淵晶的。」
掌櫃的聽聞華小芸這話，臉上的驚恐之色並未立刻消退，眼中仍帶著幾分狐疑，小心翼翼地打量了韓長空幾眼，這才微微點頭，賠笑道：
「原來如此，那不知前輩想要什麼樣的寒淵晶？小店各類品相的都有，保管能讓前輩滿意。」
韓長空微微頷首，開口道：
「聽聞這寒淵晶是水族特有的礦石，功效奇特，我便想見識見識，看看有沒有適合我的。」
說罷，他目光在店內四處遊移，裝作一副饒有興緻的模樣。
關鍵是這晶石與他的寒淵劍名字如此相似，這其中定然有所聯繫。
掌櫃見狀，連忙側身引路，熱情地說道：
「前輩這邊請，我們這兒有剛從礦脈開採出來不久的原石，也有已經提煉好的純凈寒淵晶，還有用其製作成的各種法寶，前輩可以隨意挑選。」
華小芸則跟在韓長空身後，臉上依舊殘留著幾分尷尬。
她偷偷觀察著韓長空的神色，心裡暗暗叫苦，生怕韓長空因為剛剛的事情對她或者水族產生不好的印象。
韓長空一邊跟著掌櫃走動，一邊用神識探查著店內的寒淵晶。
他發現這些寒淵晶確實蘊含著獨特的水屬性靈力，與外界常見的晶石大為不同。
以韓長空如今的修為，眼界已然頗高，眼前這些所謂稀缺的物件，對他而言，價值著實有限。
「掌櫃，難道此處就沒有比這些成色更佳的嗎？」
韓長空微微皺眉，目光中透露出一絲不滿。
掌櫃一聽，趕忙賠笑著開口道：
「前輩，晚輩心裡明白，您身為金仙修士，這些普通貨色自然入不了您的法眼。要不這樣，前輩請隨晚輩移步二樓，畢竟二樓所藏之物，即便是在我水族，產量也是極為稀少的。」
話罷，見韓長空微微點頭，掌櫃連忙在前引路，恭迎著二人朝著樓梯走去。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二樓的會客廳。
「前輩，您暫且稍等片刻，晚輩這就去為您取樣品來。」
說罷，掌櫃匆匆朝著門外走去。
二樓會客廳內，早有女修輕盈地奉上茶水，而後畢恭畢敬地站在韓長空身後，靜候差遣。
這些做生意的修士，眼光向來毒辣，再加上瞧見眼前這位乃是金仙修為的強者，又出現在水族主城，就連那出名的「魔頭」華小芸在旁邊都不敢大聲喘氣，她們自然明白其中的門道。
眼前這位青年修士絕非等閑之輩，必定是水族族長極為重要的客人。
因此，她們絲毫不敢有所怠慢。
沒過多久，掌櫃便匆匆返回會客廳，此時他手中正端著一個兩寸見方的木盒。
韓長空一眼便看出，這木盒絕非尋常之物，應當是用仙界特有的珍稀材料煉製而成，而且具備隔絕神識探查的功效。
「前輩，這便是最為上乘的寒淵晶，並且已經專門精心提煉過。」
掌櫃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將木盒遞上前去。
韓長空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接過木盒打開一看，不由得心中一怔。
木盒內所散發的氣息，竟與他的寒淵劍極為相似，然而，韓長空憑藉敏銳的感知，明顯能察覺到，此物與寒淵劍的原材料相比，差距甚遠。
見韓長空臉上浮現出失望之色，掌櫃心中一緊，趕忙接著說道：
「前輩，莫不是對這寒淵晶不滿意？」
韓長空輕輕蓋上木盒，將其遞還給掌櫃，說道：
「掌櫃，這寒淵晶在同類之中，想必還算不得頂級貨色吧。應該還有成色更佳的，你就別再藏著瞞著了。趙某雖說不才，但還是有幾分實力的。」
掌櫃聽聞，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
「趙前輩，比這更好的東西確實是有。隻是這等貨色，不能用仙玉來交易，隻能用願力珠，而且這是我們族長定下的規矩，所以……」
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即便眼前這位是金仙強者，可願力珠這等稀罕之物，又豈是輕易能擁有許多的。
而且這等高品質寒淵晶，向來是專供仙界人族官方勢力的，若不是瞧著眼前這人身份似乎非同尋常，再加上華小芸在一旁虎視眈眈，他斷不會說出這番話。
韓長空擺了擺手，說道：
「掌櫃但說無妨，韓某在官方多少還是有些人脈的，願力珠倒也不缺。
你且將那更好的拿過來，讓趙某瞧上一瞧。
即便韓某身上願力珠不夠，大不了不買便是，好歹也能開開眼界，不是嗎？
況且這裡是水族的地界，韓某還能強搶不成？」
掌櫃一聽，頓時恍然大悟。
「對啊，這裡可是水族的地盤，城外還有強大的陣法守護，就算是金仙，也絕不敢在此放肆搶東西。而且此人又是族長的客人……」
想到這兒，掌櫃趕忙拱手道：
「那就有勞前輩稍等片刻，晚輩去去就回。」
說罷，他也不敢耽擱，拿著手中的木盒，轉身匆匆退出了房間。
韓長空見狀，便繼續悠然地喝著茶水。
一旁的華小芸這時滿臉疑惑地問道：
「趙前輩，剛剛您看的寒淵晶，已經是我們能賣給私人的最好級別了。若是還有比這更好的，哪怕隻是高上那麼一星半點，就隻能供應給人族官方勢力了。」
韓長空心中好奇，不禁問道：
「這是為何？」
華小芸微微低下頭，小聲說道：
「前輩，您身為人族修士，想必應該聽說過滅仙弓吧。」
韓長空聽聞，臉上滿是詫異之色，脫口而出：「難道這寒淵晶是煉製滅仙弓的關鍵之物？」
「沒錯，滅仙弓之所以能使用多次，其中的關鍵便與寒淵晶有著莫大的關係。」
韓長空聽後，心中不禁泛起一陣疑惑。
自己明明曾經使用過滅仙弓，可為何當時並未感應到與寒淵劍相似的氣息呢？
然而，剛剛那被自己瞧不上眼的寒淵晶，卻分明讓他感覺到與寒淵劍有著殊途同歸的氣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