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行」二字，從新長老口中說出，實在太讓人震撼了。
就這在陰鬼宗內都算不錯的資質，到了他這兒，竟隻落得個「還行」的評價？
那在他眼中，什麼樣的資質才算得上優秀，乃至逆天呢？
絕命客聞言，冷哼一聲：
「哼，大言不慚！」
他滿臉不屑，顯然對韓長空的評價極為不滿。
「就是，你不過區區築基後期，出丹率能高到哪兒去？」
又有弟子跟著起鬨，言語中滿是質疑。
「絕命師兄可是核心弟子之下的第一人，不管是煉丹還是鬥法，在宗門裡能與他匹敵的，簡直屈指可數。這小子一個築基後期，指不定是靠走後門才進來當長老的。」
另一個弟子添油加醋地說著，語氣裡滿是不屑。
「對對對，我親眼瞧見這小子跟著聖魔宗的一位長老過來的，之後就加入咱們陰鬼宗了。」
有人連忙附和，彷彿抓住了實錘。
「可不嘛，聖魔宗的關係戶，咱陰鬼宗能不給面子？」
一時間，下方弟子們你一言我一語，議論聲此起彼伏，看向韓長空的眼神裡，充滿了輕蔑。
韓長空站在台上，聽著這些刺耳的話語，心中雖有些無奈，但神色依舊平靜。
這些話雖說得難聽，可確實有幾分道理，自己確實是通過關係入的陰鬼宗。
不過，那又怎樣？
他神色一凜，朗聲道：
「諸位，修仙界本就以實力為尊。既然大家對韓某擔任這丹藥閣長老一職有所不滿，不妨想個法子，咱們好好比試一番，讓大家心服口服。」
絕命客聞言，心中陡然一動。
「韓長老，此話當真？」
他暗自思忖，自己能修鍊到如今境界，絕非魯莽之輩。
他心裡清楚，宗門能安排韓長空擔任長老，必定有其過人之處，尤其是在丹藥一道上，韓長空想必造詣頗深。
若與之比拼煉丹，自己多半會輸得一敗塗地。
但看韓長空這模樣，每日鑽研煉丹，哪還有多少時間打磨鬥法技藝？
戰力說不定不怎麼樣。
此時，韓長空那淡然的聲音再次響起：
「絕命客，你想比什麼，儘管開口，韓某絕不退縮。」
絕命客被面具遮擋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
「韓長老，這可是你說的！」
他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大師兄，別慫！我就不信，論煉丹你還能輸給這半路出家的。」有弟子在一旁大聲慫恿。
「沒錯，大師兄，在築基境界裡，論養魂丹的成丹率，你可從未輸過。」
韓長空聽著這些話，神色未變。
比拼煉丹？他心中底氣十足，在這方面，自己還從未怕過誰。
然而，就在眾人都以為絕命客會選擇煉丹比試時，絕命客那低沉的聲音傳來：
「在下想跟韓長老討教幾招鬥法之術，不知韓長老可否賞臉？」
此話一出，韓長空的表情瞬間僵住，他著實沒想到絕命客會選鬥法。
身後的弟子們也都愣了一下，隨即有人笑道：
「嘿嘿，還得是大師兄高明。我猜大師兄是想在鬥法和煉丹上都把這位韓長老比下去，讓他徹底心服口服。」
躲在暗處用神識窺探的寂滅輝，聽到這話，差點一個趔趄。
心中暗叫不好，這絕命客真是個愣頭青，選什麼不好，偏偏選鬥法。
他可是清楚韓長空的實力，這要是真比起來，絕命客哪裡是對手，非得被韓長空打殘不可。
不行，這些煉丹閣的弟子可都是陰鬼宗的寶貝疙瘩，可不能就這麼毀了。
此時，回過神來的韓長空一臉錯愕，再次確認道：
「你確定要比鬥法？」
絕命客見韓長空這副模樣，心中一喜，愈發篤定自己的猜測。
看來這韓長空果然是鬥法上的軟腳蝦，待會兒隻要自己戰勝他，在陰鬼宗的地位必將水漲船高，說不定還能就此進入核心弟子的圈子。
想到這兒，他語氣愈發陰陽怪氣：
「哼，韓長老莫非是怕了不成？放心，在下定會點到為止，絕對不會讓韓長老輸得太難看，畢竟弟子怎敢傷了長老呢。」
這話裡話外，全是嘲諷之意。
韓長空滿臉無奈，心想，既然這小子自己找虐，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既然如此，那你選時間和地點吧。」
絕命客沒想到韓長空答應得如此爽快，微微一怔。
不過很快，他便自我安慰，自己是築基圓滿，而韓長空隻是築基後期，修為上占著優勢，量他也翻不出什麼浪花。
「長老，不如一個時辰後，在宗門演武場如何？」
「行，今日原本也隻是與諸位見個面。明日，咱們再一同鑽研丹藥之道。」韓長空神色平靜地應下。
絕命客暗自冷笑，心想：
我倒要看看，明天你還能不能安然無恙地走出洞府。
其餘弟子們心中也都抱著類似想法，在他們看來，以邪道修士鬥法的狠辣勁兒，韓長空別說明天了，下個月能不能養好傷都懸。
畢竟邪道修士鬥法，可不像正道那般規矩繁多，為求勝利，向來是手段盡出。
待所有弟子魚貫退出丹藥閣大殿，不過片刻，整個陰鬼宗便如熱油潑進了滾水，瞬間沸騰起來。
「啥？丹藥閣的大弟子要挑戰長老？他這是喝了多少，醉成這樣？」
一名路過的外門弟子，聽聞這消息，驚得眼睛瞪得溜圓，滿臉不可置信。
「你懂個鎚子！那丹藥閣的長老不過築基後期，而他們的大弟子可是築基圓滿，這要比起來，大弟子穩贏，肯定沒問題。」
另一名弟子滿臉不屑，對前者的驚訝嗤之以鼻。
「啥？你可別瞎扯！築基後期怎麼可能當長老？這不是扯蛋嗎？。」
又有人跳出來質疑，在他們認知裡，長老之位向來是由高階修士擔任。
「這事兒千真萬確！我師兄都在那兒開盤口了，賭誰能贏呢。咱們要不要去湊湊熱鬧？」
有消息靈通的弟子，一邊咋呼著，一邊拉著同伴就往演武場方向走。
一時間，弟子挑戰長老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似的，在宗門內四處亂飛，所到之處，皆是一片嘩然。
寂滅輝在宗主大殿內，聽聞此事，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
身旁的元凝見狀，輕聲開口道：
「宗主，咱們陰鬼宗可有好些年沒這般熱鬧過了。」
的確，以往就算是宗門大比，也沒引發過如此轟動。
弟子挑戰長老，光是這噱頭，就足夠弟子們茶餘飯後吹噓好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