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空緊攥著手中的令牌,隻覺頭皮發麻,心裡忍不住吐槽:
「還好自己嘴皮子夠溜,不然這會兒墳頭草都兩丈高了。」
一邊嘟囔著,一邊禦劍朝著靈霄丹宗坊市飛去。
可飛著飛著,他整個人都懵了。
「特麼的,怎麼這麼遠?這女人到底什麼修為?該不會是元嬰老怪吧?」
但轉念又一想,怎麼可能呢,元嬰老怪怎麼會跟自己閑聊這麼久?
直到現在,打死韓長空他都不相信媚月霜是元嬰修士,頂天也就和大長老差不多的修為。
他自我安慰道:
靈霄城副城主?那又怎樣,城主肯定是元嬰修士,副城主是金丹修士,這再合理不過了。
韓長空足足禦劍飛行了半個時辰,才終於抵達靈霄丹宗坊市。他忍不住抱怨:「他奶奶的,去的時候一眨眼就到,回來卻跑斷腿,就為了喝那點破酒,真是沒誰了。」
正碎碎念著,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喲,師弟,上哪喝酒去了,現在才回來?」
韓長空回頭一看,原來是費之城剛從房間出來。
「費師兄,你醒了,身體恢復得咋樣了?」
費之城雙手一攤,無奈地說:
「還能咋樣,現在體內氣血還很混亂,大長老剛剛已經給我治療過了,再修養兩日應該就沒問題了。」
「看來這築基高手確實厲害,咱們這些小嘍啰連人家隨手一擊都扛不住。」
韓長空到現在,還以為之前那個攔住他們的「秀才」是築基修士。
「誰說不是呢,你們還好,都有體修的體魄,我這個研究陣法的,本來就不擅長戰鬥,傷得重也是理所當然。對了~」
說到這兒,費之城拉著韓長空回到房間,隨後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神色一沉,嚴肅地說:
「師弟,最後咱們是怎麼脫險的,難道是有築基師兄出手相助?」
韓長空一愣,心裡犯起了嘀咕: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大長老沒問緣由?
「大長老難道沒問你是為何受傷的?」
「問了啊,我說我們沒來過這裡,就出坊市去四處看看,結果遇到劫道的,就大戰一場,最後我就昏迷了,啥也不知道了。」
「然後呢?」
「然後大長老就讓我回來了。」
聽到這兒,韓長空納悶了,這不合理啊,大長老可是堂堂金丹巔峰的強者,還是宗門的大長老,按道理不應該這麼好糊弄啊。
「篤篤篤」,正在疑惑間,房間門被敲響。
這客棧裡住的都是問道宗的弟子,所以韓長空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過去打開房門。
門外站著一位丹藥堂的弟子,韓長空見過,正是上次在交流會輸掉比賽的鍊氣大圓滿弟子聞志鋒。
「聞師兄,您這是?」
「韓師弟,大長老讓我過來叫你去一趟。」
韓長空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完了,完了,這特麼是要考問我了。
嘴上卻隻能應道:「好的,我這就跟你過去。」
韓長空跟著聞志鋒穿過長廊,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地上,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聞師兄,」韓長空試探著問道,「大長老可說了找我何事?」
聞志鋒搖搖頭:「大長老隻是讓我來叫你,具體何事我也不知。」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不過我看大長老神色凝重,你...小心些。」
韓長空心中一凜,暗自叫苦。
這大半夜的,大長老突然召見,準沒好事。
兩人來到客棧頂層的一間雅室前。聞志鋒輕輕叩門:
「大長老,韓師弟到了。」
「進來。」門內傳來大長老低沉的聲音。
韓長空推門而入,隻見大長老負手立於窗前,月光為他高大的身影鍍上一層銀輝。
房間內點著安神香,裊裊青煙在靜謐的空氣中緩緩升騰、繚繞,更添幾分凝重的氛圍。
「弟子韓長空,拜見大長老。」
韓長空微微躬身,神色恭敬,抱拳行禮,身姿筆挺,宛如蒼松。
「嗯,坐下說吧。」大長老韋書宇的聲音沉穩平和,卻又隱隱透著一股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嚴。
韓長空心中本就藏著秘密,哪敢輕易落座,連忙恭敬回應道:
「長老,弟子站著就好。」
「讓你坐便坐,怎麼,莫不是心裡有鬼?」
韋書宇目光如炬,仿若能洞悉人心,似笑非笑地看向韓長空。
啥?心裡有鬼?開什麼玩笑!
韓長空心中一橫,一咬牙,徑直走到圓桌下手的凳子旁,穩穩坐下,表面鎮定,可內心卻像揣了隻兔子,砰砰直跳。
韋書宇見狀,這才緩緩點頭,滿意地說道:
「今天喚你過來,是想與你商量一件事。」
商量事情?
韓長空心中暗自嘀咕,您老這嚴肅的陣仗,搞得跟審查犯人似的。
嘴上卻趕忙說道:「長老言重了,若有弟子能效勞之處,儘管吩咐便是。」
「長空,你也清楚,此次咱們代表整個問道宗參加交流會,比賽結果直接關乎宗門未來五十年的資源分配。」
韋書宇神色凝重,語氣鄭重,每一個字都彷彿帶著沉甸甸的分量。
韓長空緩緩點頭,此事他早有耳聞,所以隻是默默示意自己知曉,內心卻不禁泛起一絲緊張的漣漪,深知此次任務的艱巨。
「昨日,各個宗門均接到通知,此次比鬥形式有所變動。」
韋書宇微微停頓,目光如隼,緊緊落在韓長空身上,似在觀察他的反應。
韓長空心中猛地一愣,隨即面露疑惑,下意識地問道:
「大長老,莫不是比鬥要上升到金丹修士級別了?」
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各種猜測,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那倒沒有。隻是鬥法組的比拼,換了一種方式。所有鬥法組的弟子,都要進入靈霄秘境,去搶奪其他宗門弟子的身份令牌。一旦身份令牌被搶,該弟子便直接失去參賽資格。最終,將按照獲得令牌的數量來決定排名。」
韋書宇詳細解釋道,語氣波瀾不驚,卻在韓長空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聽到這話,韓長空心中瞬間打起了退堂鼓。
這也太危險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