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反轉:出軌真相,溫父替溫辭做主
「那是陸聞州嗎?身邊的女人是誰?」
溫父蹙眉,擡步就要走出電梯去看。
平日裡,溫父整個人就是溫潤的老幹部風。
可一旦生起氣來,渾然天成的怒意簡直讓人望而生畏。
溫辭硬著頭皮擋住他,「不是,您看錯了,聞州在樓上等您呢。」人緊張的時候,什麼謊話都能編出來,「您忘了,他受傷了,下不了樓的……」
聽到這話,溫父腳步倏然一頓,垂眸靜靜審度她。
溫辭緊張的脊背冷汗直冒。
但更多的是無法訴說的委屈和不堪……
這時,電梯裡的人不耐煩的說,「你們到底下不下去啊?我們著急上樓。」
溫辭不由分說的拉著溫父,對那人歉意一笑,「抱歉,我們上樓。」
溫父是從基層一步步升上來的,官場爾虞我詐,他都單槍匹馬一路闖了過來,眼下自己親生女兒的逃避,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斂了斂神,他先擡手拍了拍姑娘的脊背,安慰道,「抱歉,爸爸剛剛對你冷臉了。」
驀的。
溫辭鼻子一酸,眼淚險些掉下來。
其實壓根不是什麼委屈的事兒,但就是很難受。
或許是她這些日子在陸聞州那兒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
所以跟親人在一塊時,總覺得委屈洶湧。
「哎呀,我都多大了,您把我當幾歲姑娘呢……」
溫辭嗔怪的撇了撇嘴,看了溫父一眼。
溫父看著她泛紅的眼尾,眸色愈發暗沉,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她腦袋。
「在爸爸面前,你永遠都是小姑娘。」
溫辭心口抽疼了下,倉皇垂眸遮掩著淚,啞聲嗯了下,不自覺想起幾年前,陸聞州來家裡談彩禮。
當時,他跟溫父在書房聊。
她怕爸爸難為他,在外面偷偷聽。
陸聞州把全部身價都拿出來做聘禮,誠意很高了,絕大多數男人都做不到。
而溫父隻是淡淡看了眼那份財產轉移合同,便推到他面前,說,「我知道你絕對不是那個意思,但我還是要說,我是嫁女兒不是賣女兒,這些錢我都可以不要,我要的是你好好對我女兒。」
「我跟她媽媽很早就離婚了,工作原因,我常年下鄉鎮考察,很少有時間陪她,導緻她性格方面比較軟,受了委屈也是自己忍受,不喜歡跟別人溝通。」
「以後,還得你多多包含她……」
「如果以後有一天,你不愛她了,你別告訴她,你告訴我,我帶她回家。」
「……」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提起她,心疼的紅了眼。
當時,陸聞州聽完,也心疼的啞了聲,信誓旦旦的保證,「我陸聞州這輩子,絕不會辜負她。」
而那時候,躲在書房門口的她,也覺得爸爸多想了……陸聞州那麼愛她,怎麼可能不好好對她呢?
如今。
言而不中。
溫辭看著父親日漸泛白的頭髮,隻覺得心口像是壓了塊大石頭,悶痛,讓她不自覺想到剛剛陸聞州和何書意相擁的那一幕……
溫辭苦澀斂眸,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
從沒那一刻讓她覺得如此恨陸聞州。
此刻,他倆郎情妾意。
而她爸爸匆忙出差完,特意來看他,卻遭受著這樣的難堪……
……
這邊。
幾乎是在電梯闔上的那一刻。
陸聞州就厭惡的把何書意推開了。剛剛,他還沒反應過來,何書意就跑過來撲進了他懷裡。他猝不及防。
「啊……」
何書意身子踉蹌,腳踝一扭,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疼的白了臉。
陸聞州面色陰沉到了極點,「你是沒把我的話聽到進耳朵裡嗎,為什麼不走?」
何書意蒼白咬唇,「好疼……」
陸聞州蹙眉。
這時,保鏢一臉惆悵的走過來對他說,「陸總,何小姐說她腿和膝蓋疼,想歇一歇,我以為她是故意找借口賴著不走,所以才給您發消息的……」
陸聞州眉宇蹙的更深了。
何書意小臉蒼白,費力的撐著地面,可最後還是癱倒在了地上。
她擡眸,一雙眼紅的像兔子,好不可憐。
「聞州哥,我沒有騙他,我真的受傷了,給你送來療傷的那些中藥,是我去普眾寺找老中醫求來的,傷了膝蓋和腿……」
「剛剛實在疼,我想緩緩再走,真的沒有騙你……」
「……」
陸聞州神色一滯,眼裡劃過一抹錯愕。
他當然知道普眾寺,那個老中醫的葯極其難求,一般人根本堅持不下去的。
何書意竟然……
保鏢也驚訝,「怪不得何小姐說膝蓋疼,肯定是跪的,這得跪多長時間啊。而且,普眾寺上山的路那麼陡峭,一不小心就會摔下去,她一個小姑娘……」
保鏢唏噓不已。
陸聞州眸色沉了沉,倏然攥緊了拳。
何書意吸了吸鼻子,委屈垂眸,「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我現在就走……」
話音未落。
她身子忽然被騰空抱起。
男人一條手臂就輕而易舉把她託了起來。
結實有力,安全感滿滿。
何書意驚呼了聲,下意識環住男人的脖頸,忍不住紅了眼,「聞州哥……」
男人側臉緊繃,似是嘆了口氣,把她放在過道的椅子上,這才垂眸看向她,「剛剛在病房為什麼不說你腿受傷了?」
何書意垂眸,眼尾紅紅的,囁嚅道,「這些都是我自願做的,不想讓你多想……」
陸聞州眸色一暗。
何書意說,「而且,溫經理也在……」
「我以為,她給你準備了……」說到這兒,她慌忙捂住唇,一雙潤眸眼巴巴看著眼前臉色漸沉的男人,小聲說,「我做的這點事兒,沒什麼大不了的……」
音落。
陸聞州一張臉陰沉的好似能擰出水來,額角青筋暴露,拚命壓抑著某種情緒,可那股酸楚還是翻湧不停。
何書意跟他不過認識幾個月,看到他受傷了,都不顧一切的幫她去求葯……
而溫辭。
他們在一起十年。
她連看都沒來看他一眼。
真的就那樣冷漠……
「聞州哥,你怎麼了?」何書意眸光潺潺,無辜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陸聞州恍然回神,啞聲說了句,「沒什麼,」注意到她膝蓋上猙獰的紅痕,他默了默,擡手憐惜的捧起她臉蛋,指腹蹭著她唇畔,「辛苦你了。」
對上男人溫柔的眼神,何書意心頭顫動,她含著淚搖頭,撲進他懷裡,「沒有,你隻要好好的,我沒關係的……」
陸聞州身子一僵,下意識便想要推開她。
可想到她為了救他,受的那些苦。
他有些於心不忍,輕輕拍了拍她脊背。
「一會兒,我讓人給你看看……」
「嗯。」
他沒注意到,悶在他懷裡的人,唇角勾起的那一抹狡黠。
何書意一手偷偷從兜裡拿出手機,撥通了某個電話號,眼裡迸射著急不可耐的暗芒……
溫辭爸爸不是來了嗎。
她正好給他準備一份驚喜。
希望他不是個縮頭烏龜,跟溫辭似的唯唯諾諾……
他最好大鬧一場!
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兒。
那樣,陸聞州就可以跟溫辭離婚了!
……
與此同時。
溫辭帶著溫父回到病房,讓他坐下等等,她去沏壺茶。
「別麻煩了,這麼晚了,多累啊。」溫父叫住她,滿眼都是心疼她受累。
溫辭腳步一頓,望向溫父心疼的眼神時,不由自主的想,如果換做陸聞州,多晚都會讓她去沏茶招待人。
她喉嚨發苦,勉強笑著說,「沒事,不累,我馬上就回來……」
溫父嘆了口氣,無可奈何。
門輕輕闔上,病房瞬間裡安靜的落針可聞。
溫父目光在房間裡打量了一圈,最後落在淩亂的桌子上,下意識走過去幫忙整理,不然一會兒又是溫辭的活兒。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乍然響了起來。
是溫辭的手機,在上衣兜裡嗡嗡嗡震動著。
溫父動作一頓,狐疑了瞬,走過去從口袋裡拿出她的手機。
是個陌生電話。
一時間,心底裡彷彿有個聲音在不停叫囂,他蹙了蹙眉,猶豫下,還是接通了。
對面傳來一道女聲。
是何書意。
聲音很是嬌媚的說,「聞州,你幫我上藥……」
溫父眸色驟冷,倏然握緊了手機。
這時,溫辭恰好端著茶壺走進來,「爸——」
看到溫父在接電話,臉色也相當難看。
她唇角的笑意驀的僵住,心頭重重一跳。
「爸爸!」
溫辭面色蒼白,慌忙放下茶壺,去搶手機。
看到屏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時,她眼前都發黑。
真是何書意!
她究竟要幹什麼!
她剛剛都說了些什麼……
越想,溫辭越心慌,故作鎮定的說,「是工作電話吧?」
溫父眸色晦暗,聲音沉沉說了句,「什麼工作電話,會說起陸聞州。」
溫辭心頭一悸,臉色越發慘白,不安的捏緊指尖。
「小辭……」溫父走到她面前,面色凝重,難得逼問她,「你跟我說實話,陸聞州,是不是欺負你了?」
溫辭蒼白張口。
溫父又一句直擊心靈的話砸在她心頭,「打電話的人是個女人,她說,讓陸聞州給她擦藥……」
「你別跟我說,這是工作電話,或者糊弄我說是廣告推銷那些。」
「她都知道陸聞州的名字!」
轟!
溫辭一顆心都沉進了谷底裡,心神恍惚,喉嚨裡像是堵了塊石頭,疼的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溫父凝著她,目光愈發深沉,「他是不是……」出軌了。
「那是他表妹!」
溫辭擡眸,忽然開口。
溫父皺眉。
溫辭故作鎮定,「當時結婚宴的時候,你也知道,他有個表妹,自小就纏著他,前幾天我們一起出去玩她受傷了,每天都鬧著要讓聞州給她上藥,聞州懶得搭理她,直接把她拉黑了,心煩。」
溫辭心頭惴惴。
她現在隻能賭何書意沒說那麼多。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溫父聽完,愣了愣,記憶裡,陸聞州確實有那麼個黏他的表妹。
而剛剛。
電話裡那個女人也確實說是要讓陸聞州給她上藥。
「爸,你別操心了,我跟聞州挺好的。」她佯裝鎮定的從抽屜裡找出感冒藥,又倒了杯水,遞給他,「您先喝葯,休息一會,聞州處理完工作就回來了……」
然而她話未說完。
溫父就把手機遞給她,不容置喙的說,「你現在給他那個表妹回一個電話,讓她以後都別打擾了,陸聞州不是從前沒結婚的時候,他現在是有家室的人,要避嫌的。」
他壓根沒相信她說的那些話。
溫辭握著水壺的手一抖,險些沒拿穩,心驚膽戰的看著溫父遞來的手機。
「打吧。」
眨眼間,溫父已經回撥了電話。
嘟嘟嘟的機械電流聲,好似尖銳的錐子,敲擊著她的耳膜。
溫辭臉色白了白,六神無主,一時間,無數個想法從腦海裡劃過,可她卻抓不到一個……
如果何書意說出些什麼,該怎麼辦?
如果她跟路聞州的事情暴露,該怎麼辦?
如果……
溫辭蒼白抿唇,心裡清楚,那個結果絕不是溫父和奶奶能承受得起的。
手機還在震鈴。
溫父看著她逃避的模樣,面色沉了沉,低聲催促她,「把手機拿著。」
溫辭恍然回過神,看到溫父遞來的手機,手都發抖,顫巍巍的去接。
就在這時。
電話掛斷了。
溫辭目光一顫,懸在空中的心好似一瞬間就落在了平地上。
她急忙對溫父說,「現在都是十點多了,人家可能已經睡了。」
「打電話太打擾人家了,您要是不信的話,明天我帶你親自過去。」
「……」
溫父眉宇微蹙,側首看了眼桌上的電子錶,確實有點晚了。
思索了下,他對溫辭說,「那你回頭一定要跟他表妹好好說一下這件事。」
溫辭喉嚨發苦,輕嗯了聲。
這時,握在手裡的手機忽然又響了起來。
溫辭脊背猛的一僵。
溫父狐疑的目光投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