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凡抿嘴，他不知道賀言之那頭會出什麼事，但關文如這個狀態，十有八九是有身子了。

　　他看向白雲，神情嚴肅，「你姐總是毛毛躁躁的，白雲你明天在廠裡遇到她，提醒她別蹦蹦跳跳的，她有可能有身孕了。」

　　「啥？！」白雲瞬間瞪大了眼睛，激動地捂住了嘴，「真…真的？」

　　席慕凡頷首，「八九不離十，你明天記得提醒她，或者你明天見到賀團長，跟他說一聲，讓他帶你姐去趟縣裡衛生院，好好查查，縣裡設備好些。」

　　「天！！」白雲整個人激動的原地轉了一圈，「太好了！我要當小姨了！不行，我現在就追過去，我能進家屬大院，我現在就告訴她們。」

　　說話間，她激動的就要跑。

　　席慕凡迅速拉住她胳膊，「今天就算了，看她今天的表情，應該是出什麼事了，今天就別去打擾她了。」

　　他這麼一說，白雲也冷靜下來。

　　剛剛她姐姐的神色挺凝重，就好像出了什麼大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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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關文如坐上吉普車副駕，賀言之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怎麼知道我來接你？」

　　「我就知道。」關文如明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可她這時還是裝淡定，等著賀言之主動跟她提。

　　賀言之伸手，與她十指相握。

　　他單手扶著方向盤，沒有往家屬大院開，而是往他經常去的一座山。

　　這座山矮，開車盤旋，能上去。

　　到了山頂，賀言之率先下車，他幫關文如打開車門，牽著她的手，走到不遠處，眺望著遠處的層巒疊嶂。

　　片刻後，賀言之側頭看著關文如被風吹拂的側臉，忽然伸手，輕輕捧住她的臉，「文如…」

　　「嗯？」關文如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賀言之沒有回答，俯身，深深地吻住了她。

　　這個吻帶著山風的涼意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持續了好一會兒才分開。

　　他依舊捧著她的臉，拇指摩挲著她的臉頰，聲音低沉得幾乎被風吹散，「我們…晚上出發。」

　　果然如此！

　　關文如心頭一緊，但眼神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早已料到的瞭然，「要執行任務？」

　　「嗯，上前線，師裡第一批，我帶隊。」

　　關文如深吸一口氣，沒有驚訝，也沒有哭鬧，隻是伸出手臂，緊緊環抱住他結實的腰身，把臉埋在他帶著塵土和汗味的軍裝前襟。

　　前世這個時間，賀言之就是第一批帶隊去的人，所以她沒什麼好驚訝的！

　　隻是，她聲音還是哽咽，「那你要答應我，平安歸來，我在家等著你！」

　　賀言之身體微微一震，將她更用力地箍進懷裡，下巴抵著她的發頂：

　　「我答應你！你也要答應我，照顧好自己，一切以自己為主，有什麼事就去找首長，還有…廠裡的事別太拼，儘力就好。」

　　關文如悶在他懷裡，「好！」

　　賀言之收緊手臂，彷彿要將她嵌入骨血，他還以為…他說完之後，她會哭會鬧…

　　可她竟如此懂事，沒有讓他擔心。

　　兩人相擁在山巔的風裡，久久沒有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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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下午，兩人回到家，關婉欣似乎已經知道了，她走過去，拍了拍賀言之的肩膀，「答應奶奶，一定要平安回來！」

　　賀言之敬了個禮，「是！」

　　關婉欣看到自家孫女眼眶微微發紅，她心裡也難受，主動說道：

　　「我聽你們首長說你們晚上就要離開，他讓後勤準備了飯菜，晚上大家一起去食堂吃，春蘭她們也去後勤幫忙了，我也去看看。」

　　關文如把身上的包放下，「奶奶，我們一起去。」

　　「不用不用，你幫言之收拾行李，兩人也好好說說話，你們晚上再過去。」

　　賀言之知道，關奶奶這是想給他和文如製造獨處的機會。

　　他抿嘴，「謝謝奶奶。」

　　關婉欣笑了聲，「行了，你們收拾東西吧。」

　　說完，她率先離開，還把門關上。

　　關文如情緒本來很失落的，可自家奶奶搞這一出，讓她很…尷尬！

　　還不等她說什麼，賀言之忽然反手關上家門。

　　他猛地轉身，一把將關文如抵在門闆上，滾燙而帶著不容抗拒力道的吻便狠狠壓了下來，瞬間奪走了她的呼吸。

　　喘息粗重…

　　這個吻得又深又急，彷彿要將離別的不舍和所有未說盡的話都傾注其中。

　　賀言之的手臂箍緊她的腰肢，半抱半推著她踉蹌地向卧室移動…

　　關文如被他的激烈席捲，毫無招架之力，隻能仰頭承受，雙手攀上他寬闊緊繃的脊背，指尖無意識地陷入軍裝布料，「言之…」

　　這種時候，她低聲呢喃他的名字…非常緻命，讓他心跳加速！

　　兩人跌跌撞撞進了卧室。

　　賀言之踢上房門，旋身將她壓倒在被褥上，吻更加深入而熾熱，帶著攻城掠地般的急切。

　　衣物的摩擦聲、皮帶扣碰撞的金屬聲、急促交織的呼吸聲瞬間充斥了小小的空間。

　　賀言之唇齒流連在她頸側耳後，烙下滾燙的印記。

　　關文如意識被他攪得昏沉，身體卻熱切地回應著，每一次觸碰都點燃更深的火焰，汗水浸濕了額發和緊貼的衣衫。

　　初次的纏綿帶著狂風暴雨般的激烈，是離別前夕最直白也最深刻的傾訴。

　　汗水淋漓，喘息未定，賀言之強健的臂膀仍緊緊鎖著她，不肯鬆開一絲縫隙。

　　片刻溫存後，關文如卻忽然動了。

　　她翻過身，在賀言之帶著一絲錯愕的目光中，第一次主動而堅決地佔據了上方。

　　她眼神迷濛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勇氣和熱烈，低頭吻上他汗濕的兇膛，然後是滾動的喉結，最後深深吻住他的唇。

　　她的主動如同投入乾柴的火星，瞬間引爆了賀言之心底更洶湧的浪潮。

　　他低吼一聲，猛地扣住她的腰肢翻身而起，化被動為更狂猛的主動。

　　這一次，是燎原的烈火，是抵死的纏綿，是靈魂深處對彼此最濃烈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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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激烈的風暴終於平息。

　　兩人精疲力竭地相擁著，汗水交融，急促的心跳聲在寂靜的房間裡如擂鼓般清晰可聞。

　　賀言之的手臂依舊牢牢環著她，下巴抵著她的發頂，久久無言…

　　關文如又累又疲憊，小腹隱隱作痛，不過為了不讓賀言之擔心，她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