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車內…曖昧
賀言之這時鬆開關文如,他轉過身,看到萬濤,臉上露出無奈又欣慰的笑容,揉著關文如的腦袋,「當年的事情有點複雜。」
萬濤則哈哈大笑起來,拄著拐杖又走近兩步。
他知道關文如想說什麼,他含著笑,「弟妹,瞧你這嚇的!閻王爺嫌我太聒噪,不肯收,又給踢回來啦!」
關文如看看萬濤,又看看賀言之,「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既然沒有死,為什麼這些年不來信?
要不是有兩個孫子撐著,萬嬸子恐怕已經活不下去了。
賀言之拍了拍關文如的背,「當年我隻找到他的私人物品,又搜找了幾個月,種種證據都他表明他犧牲了,但其實,他是落敵人手裡了。」
萬濤收起玩笑,語氣變得平靜,「嗯,掉進包圍圈,受了重傷,被俘了,關了一年多暗無天日的地牢,都以為我死了,連我自己也快覺得沒活路了。」
「後來是你家這位抓了個舌頭,撬開了嘴,才知道我可能還活著,他親自帶偵察連摸了進去,把我從死人堆裡刨出來的。」
說到這,萬濤感激地看向賀言之,「要不是你家老賀,我這把骨頭就真交代在那兒了,撿回條命,但傷得重,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而且我還要留在戰場,所以更怕…怕再給家裡頭一次希望,萬一又…」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所以,就沒讓組織通知家裡我還活著的消息。」
關文如眼眶又紅了,這次是替萬濤高興,「萬政委你受苦了,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嬸子她要是知道,肯定高興壞了!」
關文如臉上浮現猶豫,顧思雨的事兒…要不要提前告訴他?
免得他回家屬大院會鬧尷尬。
萬濤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神情變化,他臉上的笑容淡了些,但很平靜,甚至帶著一絲豁達,「弟妹,你是想說顧思雨的事兒吧?」
關文如驚訝地看著他,點了點頭,欲言又止。
賀言之也沉默著,輕輕握緊了關文如的手。
萬濤擺了擺手,語氣輕鬆,彷彿在說一件別人的事,「我都知道了,組織上跟我談過了,顧思雨同志在我『犧牲』的消息傳回來後,選擇了開始新的生活,這很正常嘛,人之常情。」
關文如小心翼翼地問,「萬政委,你不怪她?」
萬濤深深吸了口氣,看向遠方,眼神有些悠遠,隨即又釋然地笑了笑,「有什麼好怪的,當時那種情況,誰都以為我死了,我和她沒有孩子,她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隻能說…我們倆,緣分就到那兒了,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我懂!看開了,真的。」
他拄著拐杖,站得筆直,臉上那抹豁達的笑容雖然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但更多的是坦蕩。
賀言之伸出手,用力拍了拍萬濤的肩膀。
萬濤重新揚起笑容,「行了行了!別整得這麼沉重!今天可是大家凱旋的大喜日子!弟妹還特意穿了這麼漂亮的裙子來接你!走走走,你們趕緊走吧。」
關文如突然想起了什麼,「言之,萬政委,我開車來的,吉普車就停在火車站外頭!咱們一起先回?」
關文如自己開車來的?
萬濤挑眉,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促狹地沖賀言之擠擠眼睛,「那可不行!弟妹,你這車啊,就留給你家老賀坐!我這把老骨頭,坐車顛得慌!再說了,我跟這群兵蛋子一起回去!」
賀言之看看萬濤的腿,「老萬,要不…」
「別廢話了!」萬濤拍了拍腿,「我這腿好得很!你們兩口子六年多沒見,我這大燈泡杵在中間,算怎麼回事兒?我可不想聽你們小兩口說體己話!趕緊的,跟你媳婦兒走吧,這些兵交給我了!」
萬濤說完,立馬轉身帶著兵去找地方休整了。
……
關文如牽著賀言之出去。
賀言之想上駕駛座,關文如給他推到副駕駛,「我來開,你好好休息。」
賀言之挑眉,這六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她連車都會開!
兩人上了車,車門剛關上,賀言之的目光就緊緊鎖住了關文如的側臉,那目光滾燙得幾乎要將她灼穿。
「文如!」賀言之的聲音低啞,帶著壓抑了太久的渴望。
他的聲音讓關文如心一顫,也不著急啟動車。
她剛轉過頭,話還沒出口,賀言之的大手已經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扣住了她的後頸。
他傾身過來,屬於他的獨特氣息瞬間將她籠罩。
他的吻,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
起初是溫柔的,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和難以置信的珍視,像羽毛輕輕拂過她的唇瓣,確認著這份失而復得的真實。
關文如渾身一顫,手中的方向盤彷彿變得滾燙。
她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劇烈地抖動著,順從地仰起頭,迎向他。
然而,這份溫柔隻持續了短暫的幾秒。
六年積攢的思念、戰場上壓抑的孤寂、無數次午夜夢回抓不住的虛影,在這一刻轟然決堤。
賀言之的吻驟然變得急切、深入而充滿了掠奪性。
他不斷加深了這個吻,舌尖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撬開她的齒關,攻城掠地,彷彿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吃入腹。
他扣著她後腦的手掌用力,指節微微泛白,將她更緊地拉向自己,另一隻手則緊緊箍住了她的腰,隔著那身鮮亮的紅裙,感受著她身體的溫度和微微的顫抖。
狹小的車廂內,空氣變得無比粘稠而灼熱,隻剩下唇齒糾纏的曖昧…
關文如被他吻得幾乎窒息,大腦一片空白,隻能本能地回應著,雙手無措地攀上他寬闊堅實的後背。
隔著洗得發白的軍裝布料,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緊繃的肌肉線條和劇烈的心跳。
賀言之灼熱的唇舌流連在她唇角、下巴,聲音破碎而滾燙,斷斷續續地烙在她的皮膚上,「每一天…每一夜…想你想的快要窒息…文如…」
他的吻再次重重落下,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佔有慾,彷彿要將這六年的空白全部用此刻的親密填滿。
他彷彿不知饜足,貪婪地攫取著她的氣息,品嘗著她唇間的每一寸柔軟,用最原始的方式訴說著刻骨的思念。
時間在狹小的空間裡失去了意義,直到車窗玻璃被外面經過的卡車燈光晃了一下,才驚醒了沉醉的兩人。
賀言之稍稍退開一點,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鼻尖相觸,兩人的呼吸依舊灼熱地交織在一起,眼神都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情愫和迷離。
關文如的臉頰緋紅如霞,嘴唇被吻得微微紅腫,水光瀲灧。
賀言之指腹帶著薄繭,輕輕摩挲著她發燙的臉頰,聲音低沉而飽含未盡的慾望,目光灼灼,「我知道這附近有招待所,你帶介紹信和結婚證了嗎?」
關文如臉頰通紅,心臟還在狂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帶…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