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震驚過後，關文如強裝鎮定，「呵...你以為我會信你？」

　　趙梅壓低聲音，語速極快，「是真的，我沒必要騙你，我要是騙你，我不得好死！」

　　見關文如還是不信，趙梅豁出去似的，「漂亮國搞的鬼！68年1月開始，為清除遊擊隊藏身的叢林和農田，漂亮國軍實施了一個秘密計劃。

　　他們在南部噴灑了七千多萬的毒劑，賀言之等軍官都受其害。

　　這種毒劑化學性質穩定，進入人體後需14年才能徹底排出，還會導緻基因突變和先天畸形。

　　漂亮國自己的士兵也都受到傷害，他們有數萬老兵出現癌症、皮膚病、神經疾病。

　　後來漂亮國政府被迫設立賠償基金，我相信你肯定聽過這事。

　　聽到她這一番話，關文如瞳孔驟縮，但繼續強作鎮定，「瘋話！越說越離譜！滾出去，別逼我動手。」

　　見她油鹽不進，趙梅更加急切，「我知道你不信！但我問你，賀言之有癥狀後，是不是慢慢開始咳嗽，咳得越來越厲害，夜裡尤其重！

　　然後皮膚，特別是靠近關節的地方，會莫名其妙發紅，起疹子，潰爛，好得很慢！

　　再後來他就呼吸困難，肺像破風箱，最後…最後是活活憋死的！

　　醫生查不出原因，隻說是怪病，絕症！是不是？！我說得對不對？！」

　　「！！！」關文如臉色瞬間煞白，雙手握緊拳頭。

　　趙梅看到關文如的反應，知道擊中要害，稍微喘了口氣，「我說的都是真的！漂亮國那些吸了同樣毒氣的兵，回去後也一樣，大批大批地死！他們後來查出來了，就是他們自己弄的那些毒！

　　他們投入了不少金錢和精力，經過多年研究，真讓他們搞出了解藥！一種特殊的複合藥方！」

　　關文如心神劇震，死死盯著趙梅。

　　趙梅知道她信了，又連忙開口，「我還記得那些西藥是什麼，隻要在病重之前連續吃藥一個月，就能把毒清掉！不會發展成絕症！

　　關文如，我能幫你，我能幫賀言之，你難道還想眼睜睜看著他像前世一樣早死？」

　　關文如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她盯著趙梅，片刻後才開口，「所以你想讓我幫你什麼？」

　　趙梅語速更快，「我求你！讓我留下！留在這家屬大院，隻要你幫我這次，幫我順利留在這，我就把那些葯告訴你！我發誓！」

　　她成分不好，離開這裡，一定會被批鬥死！

　　空氣彷彿凝固。

　　關文如盯著趙梅的臉，片刻後她突兀的笑了，「好，我答應你，我讓你留在這裡。」

　　你以為留在這裡就不會死了？

　　呵....我會讓你知道...哪裡才是地獄！

　　「趙梅，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敢在這件事上騙我，耍半點花樣...」

　　她蹲下來，捏住趙梅的臉頰，冰冷的視線牢牢鎖住趙梅的眼睛：

　　「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比你想的，還要難看百倍！現在就滾！」

　　......

　　關婉欣就一直坐在客廳的炕上，所以趙梅的話她都聽見了。

　　等趙梅一走，她走到失魂落魄的關文如身邊，「她說的那些癥狀和言之病重後的癥狀對上了？」

　　「是。」關文如回過神，「奶奶，不僅是癥狀對上了，她說的事我都大緻聽過，漂亮國老兵申請賠償，漂亮國使用生化武器，我都聽說過，所以她說的大概率是真的。」

　　關婉欣眉頭皺緊，「先別擔心，不過就是讓她留在這裡，這事好辦，等她把藥方交出來再說。」

　　「嗯。」關文如知道現在擔心什麼都沒用，「奶奶這事你別擔心了，我們先吃午飯。」

　　......

　　就因為趙梅說的事，關文如下午擠牛奶時分了心，差點被牛踢。

　　她晚上回到家，吃過飯，還是會偶爾心神不寧。

　　關婉欣知道這事不是安慰一兩句就能解決了，她也沒多說，隻能讓她自己想通。

　　這天晚上，賀言之他們又進山拉練，回來時已經淩晨一點。

　　他今晚出門前明明交代關文如先睡，可他回來時，家裡依舊燈火通明。

　　她還坐在客廳等著。

　　他無奈一笑，「不是讓你先睡？」

　　「等你。」關文如下炕，去幫他倒水，「累嗎？現在天氣開始暖和了，你們是不是要經常進山拉練？」

　　「是。」賀言之從她手中接過水杯，另一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下次別等我。」

　　關文如沒應他這話，「餓不餓？」

　　「不餓，你先進屋，我去洗洗就來。」

　　「好。」關文如先轉身進了屋。

　　賀言之若有所思看了眼她的背影。

　　吃晚飯那會兒他就注意到了，她情緒有些不對勁。

　　這會兒更是確定了，她心裡裝著事。

　　他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迅速進衛生間洗洗。

　　......

　　關文如沒辦法淡定。

　　她知道賀言之這一世還是會去參戰，所以知道那裡會有生化武器，她心就莫名慌亂。

　　等賀言之躺在床上，她什麼也沒說，滾進他懷裡，雙臂緊緊環住他結實的腰身，把臉深深埋進他兇膛。

　　那擁抱的力度之大，讓賀言之眉頭皺的更緊，聲音放得極柔，「怎麼了？今天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誰欺負你了？」

　　「哪有人能欺負我。」她擡起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就是...想抱抱你，怎麼著...不行啊？」

　　賀言之低頭審視著她的臉。

　　他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但她不想說，他也不強求。

　　他擡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微涼的臉頰，慢慢低頭...擒住她的唇。

　　這個吻開始得溫柔而試探，帶著撫慰的意味。

　　但關文如的回應異常熱烈...

　　賀言之都震驚的微微瞪大眼眸。

　　關文如才不管他怎麼想的，她彷彿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動作急切。

　　她的主動瞬間點燃了賀言之更深的火焰。

　　唇齒交纏，氣息交融。

　　賀言之的吻漸漸加深，變得強勢而纏綿，帶著不容置疑的佔有慾。

　　他一手緊緊箍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插入她濃密的髮絲，迫使她承受他所有的熱情與渴望。

　　空氣中隻剩下急促的呼吸聲和唇舌交纏的細微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關文如隻覺大腦一片空白，缺氧的感覺讓她渾身無力，像踩在雲端。

　　所有的擔憂、恐懼，似乎都在這個綿長而激烈的吻中被短暫地驅散了，隻剩下無盡的眩暈和依附感。

　　她的身體越來越沉，抱著他的手臂也漸漸鬆了力氣。

　　賀言之敏銳地感覺到懷中人身體的軟化和不再那麼激烈的回應。

　　他稍稍退開一點，隻見她臉頰緋紅，雙眼緊閉。

　　她竟然...在這樣激烈的擁吻後，直接昏睡過去了。

　　賀言之先是一愣，隨即啞然失笑。

　　滿腔的灼熱和未盡的渴望還清晰地烙印在身體裡。

　　他將她小心翼翼攏進懷裡，讓她枕著自己的臂彎，下巴輕輕抵著她的發頂。

　　他在她發間印下一個吻，也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