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車振興提及白雲，席慕凡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車大哥，白雲在我這裡就是妹妹，而且你我都是男人，一個人看你的眼神裡含有什麼樣的情緒，我們都能看出來不是嗎？」

　　白雲眼神清澈，有什麼心思都表現在臉上。

　　她看他的眼神，跟車曉妮看他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一點，席慕凡感受的出來。

　　白雲充其量把他當成了哥哥，還是一個可以相依為命的哥哥，畢竟他們倆人在這生產大隊，都屬於外來者。

　　是該互相幫助！

　　車振興也能看出來白雲心思單純。

　　他嘆了口氣，「那你就不能也把曉妮當妹妹看待？或許……」

　　「不能！」席慕凡打斷他，「現階段的我沒有心思和精力去想男女關係，你們家對我不錯，我不能害了你妹妹，我既然對她沒有那個心思，就不會無條件的接受她為我做的一切。

　　而我之所以沒有拒絕白雲給我送東西，是因為白雲覺得我這傷是她造成的，我要是不讓她做點什麼，她心底的愧疚就散不去。

　　再加上，白雲是文如的妹妹，我跟文如是十幾年的朋友，我替她多照看妹妹，是應該的。」

　　席慕凡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車振興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畢竟人席慕凡說得有道理。

　　既然沒有心思，那確實不應該給任何的苗頭，讓他家曉妮覺得有希望！

　　……

　　李守業等人的行為惡劣，在判刑之前，賀言之天天去盯著。

　　因為人證物證確鑿，沒兩天，三人的處罰結果就出來了。

　　李守業無期徒刑，王興和王能判了二十年！

　　雖然不能讓李守業被槍斃，但這個結果也不算輕了。

　　這天得到結果，關文如從空間拿出了一大份手撕羊肉和清燉牛肋條，去了大河灣生產大隊，跟白雲，席慕凡還有車旺一家慶祝。

　　順便跟他們提及廠子動工的事。

　　吃完飯，關文如和大家坐在車家的客廳，她開門見山，「車旺叔，明天開始，部隊戰士們就會開始動工，建廠，他們人多動作快，初步估計一個月內就能把廠子建好。

　　因為廠子的規模不算大，所以招工人數有限，經我和公社領導商議，初步定是四十個工人，其中兩個名額已經定好了，是白雲和席慕凡。」

　　「啊？」白雲驚訝，「姐，我也能進廠啊？」

　　關文如失笑，「當然能！這兩個名額是公社領導指定給你和席慕凡的，是為了補償你們。」

　　她說的補償，在場的人都知道怎麼回事。

　　車旺點頭，「是，是該補償！」

　　李守業和王興、王能以公社的名義，迫害席慕凡和白雲。

　　現在新的公社領導給兩個工作名額，補償這兩位年輕同志是應該的。

　　關文如擡手摸了下白雲的腦袋，「就算沒有這個補償名額，以你和席慕凡的能力，也能進廠，這次招工，肯定是優先考慮讀過書的人。」

　　如果不設限制，到時候招誰不招誰，一定會有很多人不服氣。

　　白雲心情大好，「姐，那我能做什麼？」

　　「看你想做什麼，廠子一共有四個車間，一個庫管部門，一個日常事務部門。

　　原料收購與初加工車間，初步招10個人，主要是負責接收、分揀、初步清理稭稈、草料等原料，這車間勞動強度相對較大，你肯定去不了。

　　粉碎與配料車間，初步招10個人，主要是操作粉碎機、攪拌機，按照配方精確配料，這份工作需要一定體力和責任心，技術含量相對較高，你體力跟不上，也去不了。

　　成型車間計劃招8個人，負責壓塊成型、晾曬，這工作也不輕鬆。

　　質檢與包裝車間計劃招6個人，負責成品飼料的質量抽檢、稱重、包裝、封口，你可以考慮。

　　庫管部門計劃招4個人，主要負責成品入庫、出庫登記、庫存管理，以及聯繫公社運輸隊進行短途運輸。

　　日常事務部門會招2個人，主要是會計，出納、日常事務處理，這部門會由公社指派有經驗的社員擔任，你也選不了。」

　　白雲聽的一愣一愣的，到了最後，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

　　索性兩手一攤，「姐，你幫我定吧，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關文如一笑，「行，那你就去質檢與包裝車間，負責抽檢產品質量。」

　　席慕凡這時說道，「文如，我這個工作名額，能換地方嗎？」

　　「？？」眾人震驚的看向他。

　　關文如卻突然想到什麼，挑了下眉，「你不想進廠子，想進公社衛生隊？」

　　席慕凡一笑，到底是多年好友，關文如還是了解他的，「是，我還不想放棄求醫之路。」

　　雖然學沒上完，可他始終相信，霧霾會散去，他遲早能回到學校繼續攻克醫學專業。

　　關文如點了下頭，「應該沒問題，公社衛生隊本來就缺人，我去找領導談談，不過你就算要去，也得等腿傷養好再說。」

　　「我知道。」

　　關文如看向車振興和車曉妮，「振興哥，曉妮，你們一定要報名，公社廣播站和公告欄都張貼了招工啟事，肯定會吸引很多想吃『公糧』的社員，但你們年輕，又識字，進廠的機會很大。」

　　車振興點頭，「我下午就去公社，把名字報上去。」

　　車曉妮剛剛在聽到關文如說席慕凡和白雲讀過書時，她眼眸就暗了。

　　她也認識字，可認識的不多。

　　她就上過兩年學，就這還是她們這少有的。

　　白雲她們沒來之前，她還好意思說自己讀過書，可後來知道她們讀了十幾年書，而且席慕凡和關文如考上了非常非常好的大學，如果不是政策問題，今年的白雲也會考上一個不錯的大學。

　　她現在都不好意思說自己讀過書。

　　見自己妹妹沒說話，車振興用胳膊肘懟了她一下，「我去的時候，把你名字也填上。」

　　車曉妮回過神，她點頭，「好啊好啊，我肯定要試試。」

　　這時，院子外響起了吉普車的鳴笛聲。

　　白雲揶揄一笑，「我姐夫又來接你了，他是真怕你被我們拐走啊，下次你一定要陪我過夜，我就不信他能跟我搶你！」

　　關文如也一笑，「有本事你到你姐夫面前說這話。」

　　「那我還真沒這本事！」

　　關文如和她們道別，和賀言之回了家屬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