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莎娜那一番話，也不僅僅是阿諛奉承。

　　其中，也有內涵之意，是告訴楚天，『我給足了你面子』。

　　楚天驕傲，卻也不是狂妄之人。

　　他想了想，便坐在了分神高手親自侍奉的凳子，也直來直去的說，「你我之間，實在沒必要拐彎抹角。」

　　「你與那桂雲昌，加上其他皇朝級子弟，是什麼目的，我清楚。」

　　「世間萬事，尤其是人心，瞬息萬變……如果把一個目的當成永恆，豈不成了不知變通的傻瓜？」莎娜笑著，拿出了美酒，是四海城當下販賣的龍眼二鍋頭。

　　「這酒，很不錯。」

　　酒放在桌上，火晶自然發亮。

　　溫酒，是為了去掉白酒中的重金屬，減少危害……當然，四眼隻是追求一種虛無縹緲的儀式感。

　　俗稱，裝嗶。

　　莎娜顯然深諳其道，酒杯，酒壺都十分精緻，連擺放都有規矩。

　　她淡聲道，「我必須承認，來之前，我得到的命令是剷除。」

　　「因為，四海城的價值無與倫比。」

　　「我該主意，是因為，我判定你的價值，超過了這座城。」

　　說著，莎娜說了一件，楚天猜到的事。

　　她說道，「不敗龍帝，希望你成為一把劍……對你資源傾斜。」

　　「從大局看……我們特麼的能看到什麼大局！」

　　「隻看見命令上，那不敗龍帝毫無理由的，要求我們成為你的墊腳石。」

　　「你憑什麼？」

　　「這樣的怨氣在我等一代人，乃至上一代人心裡，瘋狂滋生。」

　　說完，莎娜笑了。

　　她呷了一口酒，媚眼如絲看楚天，「可見了你，聽了你之後，我忽然發現，不敗龍帝玩了個陽謀。」

　　「他故意要激怒我們，讓我們不服，讓我們妒忌你，然後，讓我們毫無破綻的攻擊你，自願且全力以赴的成為磨刀石。」

　　說清了一切，莎娜笑了出來。

　　她像個演說家，自說自話道，「本來，我想正名，你連給我做磨刀石的資格都沒有。」

　　「可現在，我發現自己愚昧了。」

　　「不敗龍帝瞎眼，也就罷了……十幾個門閥，三百多個老祖都瞎了？」

　　「他們為何異口同聲的，辱罵、排斥，要幹掉你？」

　　「若真這樣。」

　　「所有人都反對不敗龍帝，那皇位，早就屬於其他人了。」

　　「所以，十幾個門閥，三百多個老祖加上不敗龍帝，都看好了你，認為你能成為皇朝尖刀，對麼？」

　　若論智謀，這女子或許不在楚天之下。

　　楚天不確定，自己處於女子的位置，能不能這麼快，這麼迅速的分析出上流心思。

　　「說吧。」楚天沒有糾纏。

　　他口氣冷淡，接近於麻木無情，「你的合作方案。」

　　「若拿下皇朝盛宴，你近身侍從之中，必須有我……若殺出皇朝，三城之中，我家必佔一城。」

　　楚天樂了，「你這是在賭。」

　　「不敗龍帝都在下注，我家老祖，整個皇朝都在押你，我憑什麼不賭。」莎娜說這一番話時，大有天下英豪皆是螻蟻，唯我獨尊的感覺。

　　這女人也配那樣的地位。

　　楚天深吸一口氣。

　　他喜歡，但卻不能給這樣的女人，十二分相信。

　　聰明人交流，也是相當痛快。

　　莎娜幾乎看穿了楚天，笑意盎然道，「你不信我，很合理。」

　　「可我，願意把自己交給你。」

　　「像她一樣，也無妨。」莎娜，指向聖嵐。

　　這女人安排了眼線，在四海城中查探，查探到的信息，無窮多。

　　若不是人族、禁地之事嚴格保密，楚天真要找機會，殺了這女人。

　　當然。

　　即便不知道，楚天也想殺了這女人。

　　可分神就在身側。

　　又是沉默！

　　該死！

　　莎娜不知道楚天在謀算『殺她』，把第n次贈送失敗的羞恥擱在牙床子上反覆咀嚼，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這還不信？」

　　「那也無妨嘛。」

　　「來。」

　　說著，莎娜沖分神揮手，「你走吧，單純獵殺妖獸而已，我不會有大危險。」

　　「還有一件事，我和他要做的，是隱秘聯盟，不要洩露。」

　　「喏。」

　　安排一番之後，莎娜把避水珠交給了楚天。

　　她彷彿是天真無邪的少女，輕易相信了男人一樣，羞答答的樣子道，「你可不要辜負了我喲。」

　　實話，莎娜很誘。

　　但楚天，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子，指了下對面座位，「你滾回去，比什麼都好。」

　　「哦。」莎娜撅了嘴，愈發像鄰家小妹受了委屈。

　　楚天也不理睬。

　　但在楚天的心裡，已經把這女人列入威脅行列了。

　　合作？

　　不可能的。

　　一女人，做到這個份上，估計也不會有底線。

　　她把自己都當做了籌碼，想必，有清晰的目的性和戰略意圖。

　　「你覺得呢？」這回，可是悄悄話了。

　　吃下了水系秘境老人的蠱，楚天、聖嵐的交流根本不用說太清楚，就可以彼此知心。

　　聖嵐沒看那女人，漫不經心道，「找個機會吧。」

　　「留在身邊，會出問題。」

　　「爺，到了！」這邊，正說著莎娜，雲車忽然停下了來。

　　巴彥康臉上帶著笑，替楚天開了雲車車門，這小子不知道車上發生了什麼樣的唇槍舌劍，興奮介紹。

　　「您瞧，是不是很美？」

　　「這裡的妖獸，是第一批魔族改良，所以兇殘暴躁……但這環境，也是魔族最先最早締造的。」

　　「能看出來，一開始魔族想締造個唯美的世界。」

　　「可惜，預算超了，後續也就粗製濫造了。」

　　不誇張。

　　此處，有高聳入雲的雪山，有波光粼粼的山腰大湖。

　　飛禽走獸也不是暗色調，都是五彩繽紛，像塗了熒光粉一樣，在陽光下反射著光芒。

　　踩在草地上，看翠綠的葉、蔚藍的天，和芳草鮮美交織成了生機，心情也十分愜意。

　　「這有天井？」

　　楚天想拿走這裡的天井。

　　誰知，巴彥康的回答，讓人興奮，「據說，這裡連著魔族，也因為這個，這裡絕對安全。」

　　「據說是，尊級之上在這裡慘敗，會被神秘力量，送出千裡之外。」

　　「這裡可是……」

　　「怎麼了？」巴彥康正要介紹，卻被攔住了。

　　楚天納悶，不理解道，「若是有絕對不死的可能，為什麼沒人來？」

　　「這裡，不是有蛟龍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