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娜腳丫子生疼。
自己搬石頭,咣咣砸的。
她想要進貨渠道,更想在皇朝盛宴之前,拿到四海城的所有權……最不濟,也要拿到一部分股權。
老話說,笨鳥先飛。
莎娜不笨,還先飛了起來。
口諭,是莎娜策劃的,可莎娜從四海城的應對裡,看出了非比尋常。
明知不可能的情況,就算準備,也是沒頭蒼蠅一樣的,東一下字,西一榔頭,毫無章法。
可四海城,是有條不紊,目的性十分明確。
甚至,已經準備出來的場面,已經讓人嘆為觀止了。
旁的不說。
就看街道兩邊,掛著的大紅燈籠,就看一條條繽紛彩燈,就是四眼世界絕無僅有的。
若非如此,莎娜也不可能攜寶而來,還傳出了拿下楚天的口號。
可以說,這女人眼裡隻有成敗。
她受辱再前,卻毫無芥蒂,知道四海城有變化之後,立馬改旗易幟,要從楚天身上,換取利益價值。
這一點,倒是有些蒙恩的樣子。
可這女人,比蒙恩更加果斷,更不計個人榮辱、面子。
說她不要臉,可以。
甚至可說她賤。
但那有什麼關係呢?
莎娜眼神清澈,噘嘴了,「你好壞。」
「我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嘛,我要得到你……」
說這不著邊際的話,莎娜還看了一眼聖嵐,彷彿真的是情敵見面。
無語見了無語他媽的感覺,也就是楚天現在的心情。
他無法理解,甚至想無視這莎娜。
可偏偏,莎娜的實力,有極大的威脅,讓他不能無視。
沉默?
讓這娘們閉嘴,自己說出陰謀詭計吧。
楚天心裡想著。
莎娜也知,這是鬥耐心的局,也是鬥智慧的局。
她十分清楚,自己賴賴唧唧的混在楚天身邊,比撕破臉,針鋒相對能得到的東西多。
尤其……想著,莎娜又看了一眼土系靈寶。
除此之外。
莎娜,還想要四海城的進貨渠道。
他見『賤人示愛』,絲毫不能讓楚天心軟,也就換了策略。
這女人,是真不知道什麼叫尷尬。
雲車的內部,有點像老式直升機,座椅是對著的。
莎娜舉著水系靈寶,搖曳著纖細的腰肢,走向了楚天,「你看透了我的心思,可我也知道你呀。」
「你要是不在乎這避水珠,怎麼會拿出與之相應的土系靈寶呢?」
「換?」
交易,貌似是等價交換。
可這二對一的平衡局面,會不會因為這土系靈寶,產生變化?
楚天不確定。
他瞥了莎娜一眼,毫不客氣道,「你是烏鴉轉世,怎麼這麼煩?」
這罵,算哧果了。
可莎娜還不生氣,反而頷首低眉、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這樣薄情,奴家會傷心的。」
「你,你忘了……」
楚天實在心煩,身上靈氣漸湧。
殺?
分神保鏢,或許就在雲車之外。
留?
這太妮瑪聒噪了。
但他還是擺出戰鬥的姿態,冷眼看向莎娜。
怪了。
沒等楚天說話,莎娜嗖一下退到雲車邊上,坐好坐端正了。
她就像什麼事都沒做過,腳踩著椅子,下巴擱在膝蓋上,一副江湖女子在思鄉的模樣,看著窗外。
楚天心裡這個彆扭。
又什麼節目。
楚天鬧不清。
可看莎娜不想鬧僵,便逆著莎娜的想法。
楚天看了眼聖嵐,毫不客氣道,「這麼個玩意,在耳邊鬧也是個煩,到地方,找機會直接弄死吧?」
呃?
聖嵐差點笑了。
她明白楚天的意圖,身上冷氣泛起,「也是,一不做二不休,以後有麻煩再說以後的。」
莎娜一下就綳不住,無語道,「你倆能悄悄說,悄悄話嗎?」
「我……」
「算了。」
莎娜本還打算再鬧一鬧。
可看楚天的表情,以及那開口說『殺』的樣子,也知道再拿不出些手段,真要被嘁哩喀喳了。
當然,對楚天是不是敢殺自己,莎娜是懷疑的。
但她這女人,一個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受辱,還笑著道歉,泰然自若的女人,絕不會用生命冒險。
像個蠍子,藏了蠍尾針。
它乖巧的縮在一起,隻為了緻命一擊。
莎娜想清楚了,也不再鬧下去,而是直接了當的,說道,「本公主開誠布公。」
「一,我要你的進貨渠道。」
「二,皇朝盛宴,我家要佔三分功勞,也願出對等的資源。」
「三,四海城,可與我聯姻。」
談判、或者說桌面上的交易,無論對方什麼目的,楚天都不在乎。
他想都沒想,淡聲道,「第三個去掉,可以商量。」
「你!」莎娜簡直氣壞了。
她就像動物園裡,求偶的孔雀,再次扯下了披風,「我很差勁麼?」
楚天再開口,「也放下廉價的手段,我看不上,你也沒那麼大魅力。」
這一刻,莎娜笑顏如花。
她就像綻放的曼陀羅,帶著毒藥的味道,卻也釋放著美妙,「我真的對你另眼相看。」
「我父親說,一個男性,能不能控制慾望是成功的首要因素。」
「顯然,我滿足任何男性的侵略心,但你,無視了我。」
「你,一定是我的男人。」
說完了這真真假假的怪話,莎娜甩手。
雲車,透了。
就像莎娜從城牆牆壁之中,直接走過來,一個男人踏入了雲車。
男人眼神桀驁似鷹,掃了楚天一眼。
分神。
他跨入雲車的方式,和莎娜的秘術完全不同。
分神,或真正看清了物質本源,在一瞬間,讓雲車某個部位,產生了靈化現象,而這人也與靈氣融為一體了。
分神高手,是莎娜的貼身護衛,也是莎娜肆無忌憚的依仗,叫胡燕南。
胡燕南拿出了一尊紅彤彤的箱子。
箱子顏色發暗,四四方方,外表毫無美感卻是火晶打造。
這東西,比炎族聖地的火晶,純度更高。
莎娜取小凳子兩隻,示意分神高手放在楚天面前一隻,然後自顧自的坐下,「對於你能殺我,我是不信的。」
「但,我又覺得有一絲絲可能。」
「這一絲絲,便是我對你,最大的肯定……你以為呢?」
有分神在身邊,還能有這說法。
顯然。
這女人是高看了楚天……理由呢?這是楚天遲疑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