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也是千古歲月,魔獸森林的疑問。
狐尊想從楚天身上找到答案……是繼續狹隘在魔獸森林,還是奮起反擊,為妖族奪回自由和正義。
如果奪,怎麼奪。
楚天也不吝嗇言辭,站在偉大先賢的背上,侃侃而談,「今天,我們被囚禁了,忍了。
「有朝一日,帝君勢力更壯大,他們就會不擇手段的掠取我們身上的其他利益……或許,會演化出更熾烈的淩天之戰。」
「而我們,彷彿就該死……他們殺我們,也不會有任何負罪之心。」
「因為,從我們接受囚禁那一刻,他們就認定了,欺負我們就是道理,就像狗草的弱肉強食。」
「他們會覺得,殺了我們,從我們的屍體上剝奪利益,是天地道義。」
這話,絕不是危言聳聽。
天蛛女皇等,從淩天之戰上,就看出了這一點……四眼把誅殺妖族、魔獸當成了功勳章。
反之,妖族、魔獸,或許實現了優中選優的進化。
可四眼,擁有整個世界。
妖族、魔獸隻有區區一塊森林。
早晚有一天。
淩天之戰會撕掉互利互惠的虛偽,成為四眼對魔獸森林的掠奪。
狐尊點了頭,看向天蛛女皇,「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明日,狐族會派出三千子弟,參與帕羅之戰。」
「至於帝君約束,讓他見鬼去吧!」
說完,狐尊化一律香風,消失在了大殿之內。
天蛛女皇心理,也多了些計較。
可她知道的事更多,顧慮也多一些,「楚天,你要明白,生命隻有一次。」
「我明白。」楚天坦然承認。
可他改口,卻戳中了天蛛女皇的心,「可你們隱忍了無數歲月,得到了什麼?」
「若有一日,魔獸森林失去了牽制帝君高手的秘密,還能剩下什麼?」
不僅是天蛛女皇。
整個大殿,包括聖嵐等人在內的所有人,都露出了駭然之色。
楚天乘勝追擊,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一旦失去了最後依仗,那才是什麼都沒了。」
「妖,渾身是寶。」
天蛛女皇被說服了,點了下頭,「明日,妖族會有三萬精銳,與你共赴戰場。」
「四海城中,將會有一萬妖族,替你遮風擋雨。」
夠了?
楚天不確定。
他看了眼祭壇的方向,深思熟慮道,「這一戰,是揚名之戰,也是麻煩的開始。」
「我們高調,寶物,會吸引來無數的貪婪。」
「強盜,會接踵而來?」
這一刻,楚天還不知道……那不敗龍帝推波助瀾,企圖讓楚天戰了整個皇朝,收復藍羽皇朝渙散的人心。
若是知道,楚天興許不會這麼張揚、大膽。
要知道。
貪婪也是有遲疑的。
會思考。
會有觀望的階段。
這思考、觀望,能讓楚天得到一些安穩發育的時間,至少不會是群起而攻之的狀態。
可不敗龍帝的計劃,讓『安穩』成了鏡花水月,四面楚歌,是楚天必須面對的局面。
好在。
楚天不冒失。
他鄭重道,「無論多危險,外力終歸是外力……我們必須有幾個尊級坐鎮,我要帶禁地高手,太阿軍,人族巡天、重武器進入一線天。」
「對抗世界!」
「我,沒有狂妄的資格。」
這是商議,但沒人參與討論……聖嵐擡手一甩,架起了寒冰結界,而後淡聲說道,「走吧。」
當這一行人,離開一線天四眼世界之時,四眼還在歌舞昇平之中。
蒙恩。
他坐在人群中心,像先知一樣,宣揚著四海城的輝煌與未來。
巴彥康用算盤、用腳、用繩子丈量著四海城,縝密且細緻的規劃著內城、外城,居民區、商業街之類的劃分。
百姓。
這些人或嚮往,或推崇,也把四海城掛在嘴邊,津津樂道。
誰也沒想到,這一日,將會是四眼世界徹底顛覆的一日,其中最大戰役,和即將發生的帕羅之戰,毫無關聯。
「什麼!」禁地,穆托聽了楚天的話,驚掉了下巴。
他眼神裡寫滿了不可思議,這個那個吞吐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回來一趟,又去了一趟,就成了城主?」
「你,你在逗我嗎?」
「禁地,可是造反派的眼中釘!」
八皇族出征為了拿到文明,四眼造反派,卻篡權奪位,將八皇族定為叛徒……可見,造反的雜碎和『文明』二字,是分道揚鑣的。
他們希望四眼保持獸性,也一定不會允許禁地回歸。
楚天也知道。
正因如此,他才有無限重視……要面對一個世界,乃至魔族的殺戮,這個開局必須要完美。
滴水不漏。
楚天鄭重道,「那邊的時間流速,很不一樣……可能,你我說話這會兒功夫,已經過了十分鐘,二十分鐘。」m.
「沒時間猶豫,你隻需要告訴我,去還是不去。」
「輦尊,怎麼看?」
輦尊已經是啞巴了。
他從知道楚天是人族,從穆托知道楚天是人族卻毫無作為之後,腦子就不夠用了。
這會而,他就像隔壁村的二傻子,「我聽大哥的。」
「那再想想吧。」楚天也沒再說什麼。
人各有志,也有不同的做事方法……更何況,是面對這樣的選擇。
楚天很明白一件事。
不參與四眼、魔族、仙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禁地能過的很好。
他楚天,也能過的很好。
但他,選擇了過的不好……楚天額外看了穆托、輦尊一眼,「我去接一批人族過來,你們想清楚,我回來時,給我答覆。」
「這……」穆托欲言又止。
他盯著楚天的背影,深吸一口氣,「雖千萬人吾往矣,這種氣概,我爹也有,可我,真沒有啊。」
「老二,你有嗎?」
生存,還是毀滅,這真是一個玄奧的問題。
穆托知道,一旦答應了楚天,將要面臨什麼……那是一場,註定要摧毀一方意志的戰役。
這不僅是武力上的戰勝,還要有信仰上的戰勝。
四眼,是沒有信仰的。
怎麼贏它?
輦尊更不懂。
他撓了撓頭,眼神如霧,渾濁不堪也寫盡了迷惘,「我們幾個人,要征服整個四眼世界,和修行無數歲月的四眼叛徒對抗,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