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修仙本也是兩回事……」鴻僧用什麼說話，還真得研究研究，看他輕煽翅膀，聲音就傳來了出來。
這小蝴蝶掛在心口，像個會動的兇針。
還挺好看的。
當然。
楚天沒心思臭美，也沒在仙法奧妙上執著……
他收了絲絹，蹲在了龍眼泉水之畔，聲音中透著冷意，「聖嵐沒事，這是造化。」
「可這事，沒完。」
鴻僧感受到了殺意，也很以為然，「這不僅是仇恨，也是你立威的機會。」
「那長毛野人不除，你在四眼禁地的根基不穩。」
「得讓人知道，龍有逆鱗。」
楚天點了點頭……長毛怪物必須死，這是不用惦念的。
可他死，也抹不掉楚天心中的自責……從與聖嵐相識，甭管聖嵐是為了什麼，他楚天在四眼禁地裡，對他楚天的幫助都是至關重要的。
可以說，沒有聖嵐，禁地之旅會無比忐忑。
這是恩情。
還有……
聖嵐為了救自己，陷入了如此境界……就算救活了聖嵐，也不能忘了這份生死危機裡的心意。
虧欠，是比責任更讓人無法釋懷的。
楚天深吸一口氣，「得，彌補了這個傻女人……你說她是不是傻，她是尊級，連巡天封印都衝破了的尊級。」
「是傻。」鴻僧看見了那一幕，也羨慕了。
他何嘗不期待一份，不顧生死的感情……鴻僧直言不諱道，「這種傻女人，我怎麼就沒碰上過。」
「當初，我若是有這樣的牽挂，興許也不會死，就算死了，估計也是滿心的惦念。」
「人有念想，囚禁千百歲月也是無妨啊。」
楚天沒回應……和一老妖孽談愛情觀，實在是彆扭。
他看著，正在龍眼泉水裡泡澡的聖嵐，轉移了話題，「她強一些，倒是比我強更好……我要是在實力上，碾壓禁地，一定會引起敵視。」
「前輩，對吧？」
鴻僧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可一琢磨，眼下楚天之所以能收穫穆托的支持，原因之一就是楚天的實力。
根本上，楚天的戰鬥力，威脅不了任何一個尊級。
如果楚天實力絕強，那情況，就不一樣了……卧榻之下，豈容他人酣睡。
另外……人心多疑。
如果楚天強到了一定程度，像穆托之流，一定會提防楚天卸磨殺驢，難免是人心不合。
聖嵐就不一樣。
無論多強，聖嵐都是一個女人。
「你這麼想，也對……」鴻僧也品出了其中道理，一本正經的建議道，「出於這樣的想法，聖嵐，可以是你一張王牌。」
「關鍵時刻，能震懾禁地。」
這錯不了。
不過，得先讓那個長毛野人付出沉重的代價……死，都不能讓他死痛快了。
這不僅是報仇雪恨，還是一聲警告。
龍有逆鱗！
咳！
聖嵐咳了一聲，像魚兒吐泡泡一樣，吐出一股水。
「醒了。」楚天蹭一下站起來，那激動，幾乎湧出了眼眶。
聖嵐睜開眼，出口就逗笑了楚天，「你真是……你打算讓四眼或人族，喝我的洗澡水嗎？」
呃。
楚天萬萬沒想到，是這樣一句開場。
他撓了撓頭，略顯無辜道，「沒想那麼多……」
吭哧。
聖嵐隻是開玩笑，見楚天茫然的樣子，一瞬笑顏如花。
嘩啦的水聲。
聖嵐衣服上的水珠，像有了生命，噼裡啪啦的滴落。
這出水芙蓉，或許是受了靈泉水的滋潤，散發著迷樣的魅力……她一舉一動，哪怕是顰眉不語，也讓人陶醉。
尤其是那雙眼睛，似帶了水的清澈，晶晶亮的光彩。
「看什麼？」聖嵐在心上人面前，從不掩藏自己的美好。
她潤白如玉的美腿從紗裙之下探出，蘭花指微微上挑，劃過了楚天的廉價，「一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
「滾。」楚天提了下褲子。
他眼神躲開，顯得無比慌張，出口也是迴避，「這有個絲絹……是靈山下來的人給你的。」
「老夫老妻了，還這麼羞。」聖嵐笑著，接下了絲絹。
一樣的東西，在楚天手裡是寒冷至極，可在聖嵐手裡，就溫順無比。
「仙法，果然不俗……」聖嵐隻看一眼，就發出了感慨。
實際上，那一眼時間裡……聖嵐也進入了奇妙的幻象之中，在玄之又玄的狀態下，達到了仙法入門。
實力越強，越知道時不我待。
聖嵐也不玩笑。
她小心收了絲絹，且一本正經的說道，「昏厥時，我也聽到了一些。」
「擊殺長毛怪人需要的控制手段，我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做到。」
「另外，我覺得前輩說的有道理……這一場絕殺，應該成為人族尖端武器的表演，這能奠定我們離開之後，禁地的安寧。」
安寧。
尖端武器的表演。
聖嵐一番話，句句戳在要害上。
楚天豎起了大拇指，也拿出了觀音瓶，他走向了龍眼泉水，口氣認真道，「靈山下來的人，口氣和方式，都透著一股子著急。」
「咱必須加快進度，以對抗一切的突如其來。」
「這次回去……有多大風浪，就掀多大風浪，必須徹徹底底的，清除禁地所有隱患。」
一句話，幾乎是屍山血海。
可這殺戮，和楚天在幻象裡看見的相比，不值一提。
「唉。」正取水，聖嵐忽然湊到了楚天身邊。
她指了下心口，纖長的睫毛一紮一紮，看著楚天，「不想，再給我下一次蠱麼？」
「你看我這皮膚……」說著，聖嵐擡起被泉水滋潤過，嫩滑無比的胳膊。
「摸一下，可滑了，體驗絕對完全不一樣。」
楚天腦瓜子嗡嗡的……實話，血氣方剛，壓根受不了這挑逗。
他怕把持不住，趕緊遠離了聖嵐，「別逼我嗷……對自己的誘惑力有點分寸，怎麼睡一覺起來，這麼放肆呢。」
「想開了。」聖嵐單手撐著下巴，秋水剪瞳裡滿是情意。
「死了一次，想到了後路。」
「我想，生個孩子。」
聖嵐本也是歷經歲月的仙子，少有少女羞怯，多是直表內心。
她的擔心，也不無道理，「若是亡命天涯，誰來繼承你我衣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