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鳳吔有私心，卻沒二心。

　　他飛快帶楚天到了所謂龍脊之處，仔仔細細把留下印記的方式，告訴了楚天。

　　楚天信，也不敢全信。

　　他佯裝檢查裝備、補給，趁機觀察了周圍的一切。

　　龍脊，並沒有想象中震撼，也不是骨骼狀態……從外表看上去，它像是裝了水的觀光電梯。

　　龍脊周圍，靈氣十分稀薄，有強烈的血腥味。

　　楚天心中猜測，薛穎在這裡，可能會得到不凡的好處。

　　「回去吧。」

　　看清一切，楚天收斂了心思。

　　他想到了元嬰四眼，也就是鳳鳴的交代，叮囑道，「今日那元嬰前輩，會派人下層，你在茅屋處靜候。」

　　「如果我回來之前，人已經到了，你就帶他們去盜匪山谷……也記住一點，皇族才是烜赫城的主人。」

　　鳳吔銘記於心。

　　他拱手抱拳，無比鄭重的口吻道。「城主放心，我一定不負所托，打出皇族威風。」

　　威風不威風倒是次要。

　　能打出真火，形成了徹底的對立，才是正事。

　　楚天也知道，這事急不來，便不在多說。

　　他在龍脊上留下印記，縱身躍起……須臾，那種衝出水面的感覺，再次出現，而楚天，也站在了新的一層。

　　「變了？」

　　空間，不在是一成不變。

　　烜赫城城門，就在不遠處……而那羊腸小路，也變成寬敞的大路，且有車馬人流竄行。

　　「制式生命，似乎也少了。」

　　進了城，楚天再看不到『兇口碎大石』這一類可笑的節目，街頭也找不到賣炸糕的小販。

　　但前幾層都有的酒樓，依舊挺立。

　　「客官，裡面請啊。」酒樓小二，主動招攬著生意。

　　他行為舉止不在機械，而是端著菜譜，熱心介紹，「金丹級的爆熊、六耳獼猴，新鮮的木靈芝，最上等的雪貂肉。」

　　「甭管您好那一口，店裡都有。」

　　楚天笑了。

　　他左右看了異樣，像不好意思，湊到小二耳邊，「我窮啊，吃不起。」

　　小二笑了。

　　金丹，眼力能弱了？

　　他一開口就是馬屁，吹捧道，「您這實力，兜裡興許是沒有銀錢，可上等的寶貝，肯定是多如牛毛。」

　　「換點銀錢？」

　　銀錢？

　　這地兒又不花靈石了？

　　楚天心裡正納悶。

　　誰知，小二叫人，端著一盤銀子就跑了上來，「貴客，您先花著，要是覺得這世俗生活，還瀟灑，再跟小子換上幾個俗錢。」

　　「算了。」楚天怕露餡。

　　他小心翼翼的，拿出幾枚靈石，「這玩意，不能花？」

　　小二立馬笑出來，「我就說，您是拿小子開涮，靈石怎麼可能不能花。」

　　「貴客到！」嘹亮的喊著，小二弓腰在前頭帶路，引了楚天上樓。

　　老地方。

　　小二麻溜擦了桌子，沖再樓上招手。

　　他小心拿走了一塊靈石，賠著笑，「您先歇著，準保讓您吃高興了。」

　　楚天多少有點懵。

　　這，是不是碰上黑店了？

　　服務態度也太好了。

　　殊不知，小二憑眼力，認錯了人。

　　他下樓時，在樓梯口和姑娘碰了面，低聲叮囑道，「前輩氣血充盈，隱隱有破境徵兆，肯定是隱居避世的大佬。」

　　「瞧，靈石！」

　　重音強調了之後，小二沖姑娘使了眼色。

　　姑娘也是心領神會的，立馬搖起最嫵媚的身段，走向了楚天，「爺，您可是真帥。」

　　還有，這服務？

　　有一說一，這姑娘的姿色，就像西遊記裡的妖精，是真迷人。

　　她穿著鵝黃色紗料子，絕對稱不上衣服……倒像是窗簾纏在了身上，隻擋住軟肉要害。

　　小肚皮上鑲了一綠鑽。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那綠鑽隨著肚皮，一抖一抖的。

　　換個年輕後生，百分之百得陷入了溫柔囚籠。

　　楚天什麼風浪沒見過？

　　他沖對坐一努嘴，「去那邊坐著，有話問你。」

　　小二聲音，很低，卻逃不過楚天的耳朵……楚天索性就冒充了深山老林的閉關修士，淡聲問道，「靈石，為什麼不用了？」

　　這話，是引子。

　　楚天怕突兀，引起懷疑。

　　姑娘掩住了嘴角，咯咯笑，「嚇死人家了，還以為要問什麼。」

　　她也是個人精，知道明著誘惑不行，暗裡釋放著妖氣，「靈石最初，隻皇族有用，後來，聖侯研明陣法，靈石消耗巨大。」

　　「靈石也就從貨幣，變成了珍品。」

　　「嗷？」楚天心中疑惑。

　　下層靈石，可是源源不斷，上層靈石虧空。

　　這算怎麼回事？

　　四眼傻？

　　楚天聽出了破綻，覺得這裡面有彎彎繞。

　　但這事，問出來就要露餡，楚天記在了心裡，改口問道，「看這酒樓買賣不錯，你在這討生活，是樂趣？」

　　「拿奴家打趣了。」姑娘露出了我見猶憐的怨色。

　　她落寞眼神看向窗外，如夢囈的口吻道，「若能做個如花似玉的鄰家女孩，誰，願淪入風塵，受人白眼。」

　　「前輩，你可知，我也曾是名門之後？」

　　詞不錯。

　　楚天心中冷笑，卻露出慷慨之色,「若有難處，可與我訴說一二。」

　　「仇人是誰，因何落難。」補充這一句，楚天是怕這姑娘，開口要錢贖身子。

　　沒想到，姑娘身世是真的。

　　她表情有一絲掙紮，猶豫了好一會兒，鬼兮兮的湊到了楚天身邊，「前輩，我也知道可笑。」

　　「類似的話，也有無數人提及。」

　　「每次……」說著，姑娘扯下來窗簾款紗衣。

　　她笑容悵然又凄婉，「他們誆騙我，為的不過是這個。」

　　「可前輩開口，我心竟砰了下。」

　　「我，我能信任您嗎？」

　　呦呵，出師大捷啊？

　　姑娘言辭口吻，眼神中的拘謹，無論哪一點都能看出，這丫頭揣著一不俗的秘密。

　　楚天心裡笑，卻警惕著四周，「隔牆有耳？」

　　「沒事。」姑娘露出篾笑。

　　她蔑了左右一眼，篤定道，「踏這紅塵之中，哪個不是齷齪心思，眼吶心吶，早就鑽進了溫柔鄉，哪顧得上偷聽。」

　　「也就前輩這不諳世事的，才洞悉一切。」

　　「您不信？」見楚天臉色懷疑，姑娘一笑，手指勾在了兇前……她那紗衣本就單薄，隨手一扯，就露出了迷人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