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痛苦？」冷刃跟在楚天身旁問道。

　　「我為什麼痛苦？」

　　楚天不明白冷刃為何會這麼問。

　　「你給我的感覺是這樣。」

　　冷刃倒是夠敏銳，竟然捕捉到了自己有異樣情緒。

　　楚天搖頭道，「我不是痛苦，隻是殺人並不是一件能讓人開心的事情。」

　　「你殺的人可不少！」

　　冷刃也對楚天了解過，知道他的過往。

　　不敗龍帝之名，是在無數的屍骨身上堆積起來的。

　　「何止不少！」楚天嘆息一聲，「我曾見過伏屍百萬，而死在我手下的人又何止百萬！」

　　「那你為什麼還沒適應？」

　　「我永遠不會適應，永遠不會覺得殺人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楚天並沒覺得痛苦，但也沒法因為屍橫遍野而古井無波。

　　「你有牽挂也有羈絆，它們並不適合你，因為你有著更大的責任。你沒了牽挂和羈絆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你的責任中去。」

　　「你沒有？」

　　冷刃冷酷的搖頭，「沒有！我了無牽挂！」

　　「你有！」

　　「我沒有！」

　　楚天笑著搖頭，不再與冷刃爭辯。

　　冷刃雖一直給人一種很高冷無情的感覺，但他也有屬於自己的羈絆和牽挂。

　　那就是夏衛和他的責任。

　　楚天的牽挂和羈絆則是妻女和伏龍殿。

　　終有一天，冷刃會明白他今天的話，所以無需爭辯。

　　當然，楚天倒是希望冷刃永遠不會明白。

　　「你們走吧，我帶著夏衛先留下。」

　　走出隘口，冷刃停下腳步。

　　「你要等古族人？」

　　他們現在無需斷後，所以冷刃仍要留下那目的就是等人。

　　楚天想起誅邪之前曾說過的話。

　　誅邪曾說過，他們天生便是為與古族為敵。

　　冷刃點了點頭，望向遠方，眼神中竟隱隱有些期待。

　　「你們為何天生是與古族為敵？」

　　「你不知道？」

　　冷刃顯得有些詫異。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了解古族也不了解你們夏衛。」

　　「你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些什麼？」

　　冷刃遲疑下說道，「他既然沒有告訴你應該有他的理由。」

　　「你是指百裡千衛？」

　　冷刃點頭。

　　楚天又想問些什麼。

　　冷刃卻閉口不語，不再回答楚天的問題。

　　楚天也隻好作罷，勸說道，「你們還是走吧，一會來的可未必隻是古族人，很可能還有王族人，以你們的狀態留下會很危險。」

　　「放心，我隻想確認下到底是否真有古族出世，我不會和他們交手。」

　　「這點你不用遲疑，若不是有古族人撐腰，聞人王族肯定還在做縮頭烏龜，哪裡敢出來迎戰。」

　　「我要知道是哪一隻古族。」

　　「他們好像是來自蓬萊仙山。」

　　楚天對海靈仙子所在的古族稍微有些了解。

　　「是靈族！」

　　冷刃沒想到最先出世的竟是靈族。

　　「靈族？」

　　楚天還是第一次聽說。

　　冷刃點頭道，「古族的一隻，若真是靈族那倒還好，因為靈族行事還算有底線，還不至於霍亂蒼生。」

　　「莫非還有其它古族？」

　　靈族既隻是古族一隻，那麼代表著還有別的古族存在。

　　「自然！」

　　「還有那些古族？」

　　「你見到自然會知道，既然知道是靈族，那我也沒必要再留下了，走吧！」

　　冷刃倒不是想和古族起衝突。

　　他隻是想確認下到底是哪隻古族，好提前做些準備。

　　既然知道了，就沒必要再留下。

　　一群人迅速離開。

　　一路上，楚天也在詢問更多關於古族的事情，但冷刃閉口不答。

　　楚天見此也隻好作罷。

　　看來要了解所謂的古族，隻能去問百裡千衛。

　　……

　　彼時，聞人王族內。

　　聞人王坐在大殿上首位置，幾乎所有族內族老都悉數到場。

　　他們在準備迎接尊貴的客人。

　　這尊貴的客人就是古族人。

　　但古族人還沒到，眾人便聚在一起閑聊著。

　　「天破世子那邊怎麼還沒消息，也不知道他們殺沒殺掉不敗龍帝。」

　　「不敗龍帝這次插翅難逃，因為這次王族的陣容可比伏龍島一戰中強了太多，共有著十位真神，就算紅裙女子再出現也沒用。」

　　「沒錯，說不定紅裙女子得知我們已經接引到靈族大人，會幫助我們擊殺楚天呢。」

　　……

　　就在眾人信誓旦旦的議論著時候，大殿的大門突然被撞開，一個人跌跌撞撞的進入到大殿。

　　聞人王剛想發怒，覺得來人太不知禮數，若是有靈族大人在場、衝撞了靈族的大人，那縱死也難辭其咎。

　　但他看清來人是聞人天破後目色一凝。

　　聞人天破不是帶著十大王族的人去追殺楚天一行人了嗎，怎麼會突然回來？

　　關鍵是聞人天破顯得十分凄慘。

　　之前的戰鬥中，聞人天破也受了些傷，但傷的不算太重，不過一路奔逃中，他幾乎將力氣都耗盡。

　　耿王族的真神帶著他們離開峽谷內，走了一段路程便王血燃盡，同樣沒逃的過一死。

　　駱辛和聞人天破等被耿王族真神救出的人在那之後便分路奔逃，以免楚天帶著人進行追擊。

　　他一路逃回來，進到大殿時所有力氣都耗盡，趴在地上氣喘籲籲。

　　「天破世子，真的是你！你怎麼會是這副樣子？」m.

　　一位族老上前將聞人天破扶起，難以置信的問道。

　　十大王族數千精銳，再加上十位王族真神坐鎮，誰能傷的了聞人天破。

　　莫非王族內又起了紛爭？

　　他們根本沒想到聞人天破這副模樣是因為楚天而造成。

　　在他們的心中，楚天如今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但九大王族敢在這時候內亂，敢傷聞人王族的世子？

　　那簡直是在作死！

　　聞人天破想說話，但嘴張開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立即有族老上前幫助聞人天破恢復。

　　過了有一分鐘，聞人天破緩緩開口道，「我們……我們沒殺掉楚天！」

　　什麼？

　　所有人都神情一震，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再說一遍！」

　　聞人王的臉色也一點點沉下，牙齒咬的嘎嘣作響。

　　「我們沒殺掉不敗龍帝，不僅如此，我也差點沒能活著回來！」

　　聞人天破回想起還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