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楚天到底是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後頭,那個踢楚天膝蓋的女子。
她一直踹,一直踹,不僅傷不到楚天分毫,還不能讓楚天彎曲一點點。
主子面前這樣的無能,已經對女子的心造成了傷害。
現在,又聽到楚天的笑。
女子的怒氣,一下就上來了,「砧闆魚肉,也敢放肆!」
「想知道,我為什麼笑?」看起來,楚天是回答下人的問題。
可他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桂雲昌和穿透城牆的女子。
他不掙紮,任由女子擒拿自己,笑著說道,「誠然啊,元嬰擊殺分神,這樣的戰績驚到了我。」
「也真是,二位貴為皇朝級勢力,一出手便是神技,我也嘆為觀止。」
「就這女人,從牆裡走出來,不傷牆體分毫……這該是土系道法的運用吧?」
「憑這,你們的確高人一等。」
話,是讚美。
可這氣氛下說出來,就讓人懷疑了。
女人不傻,起碼比流放之城見到的太子啊,公子啊,強多了。
她眼神一眯,「你想說什麼。」
「我呀。」這倆字出口,楚天還是笑呵呵的,像階下囚。
可二字落下,楚天聲音一瞬拔高,氣勢如虹,「這忒麼是四海城!」
「四海城規,外人不得跨入內城!」
「葉志成何在!」
葉志成是叛軍,也接手了帕羅部隊,成為了四海守衛軍。
他本就是戴罪之身,想要個好造化,全指著楚天……聽到楚天喊,這小子怕也沖了上來。
「末將在!」
楚天聲如雷霆,「此二人擅闖內城,若有反抗,原地格殺!」
「你敢!」城牆之上,桂雲昌臉色驟變,搭弓射箭,就要教訓楚天。
就這時,香風一陣。
三千狐女從天而降,撒花落地。
瀟公子、天絞手在狐女大陣之中,縱橫殺敵。
強如桂雲昌,也在狐女魅心手段下,瞬間失神……瀟公子,天絞手二人更是果斷,一人一隻胳膊,把桂雲昌丟出了城。
也此同時,穿牆而來的女子,施展了術法。
這女子,絕非凡俗。
她甩手之間,天地土靈像活了一樣,在楚天腳下形成沼澤。
這……楚天勾唇淺笑,手一揮,無數翠綠葉片落下。
他往前一步,葉落生根,讓沼澤毫無作用。
那女子見勢不妙,自然變招。
可楚天舉手,翠綠葉子煥發著生機,瞬間在女子周圍萌芽。
土系越強,木系越旺盛。
木系越旺盛,這女子,越是發揮不出勢力。
「別掙紮,沒用。」楚天身子一震,靈氣盪開,將三女彈走。
他步伐輕盈,徐徐走向女子,「五行靈法之中,的確有盛極反克一說,可你在土繫上的造詣,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女子不想承認。
可周圍,木系植物就像抽水泵一樣,不斷吸走了她的靈氣。
她不敢妄動,這種局面,隻要疏忽一分就是死劫,
「那又怎麼樣!」
知道必敗,可女子依舊狂妄,藐視楚天。
楚天也不在意,仍舊笑著,「或許,你有無視我,無視四海城的背景。」
「但今天,我沒死,你就必須遵循四海城的規則……你服麼?」
女子眼裡隻有孤傲,像刁蠻公主,「你敢動我一下,我爹,我哥,我祖父會立刻殺了你。」
「來,小七。」楚天忽然沖身側勾手。
小七聞聲上前。
小狐女,可開心了。
她本是一無人問津的丫頭,如今卻成了三千狐女的領袖,內心成就感洶湧。
也因此,她感謝楚天。
「幹嘛。」
呃,這口氣,似乎也不太感謝。
楚天沖女子一努嘴,淡聲道,「拔了,掉在城門上示眾……也發個布告,聲明,擅闖內城者,殺無赦。」
「你敢!」女子聽這話,當場反駁。
可狐女小七,衝上去就是一記膝撞,「敢不敢……」
打了人,情況瞬間變了。
天空烏黑,連天井的光芒都被驅散。
是分神!
「無知小兒,找死!」見女子受辱,分神高手立馬出手。
這廝沒有半分留情,排山倒海的氣勢,甚至讓地磚龜裂,讓城牆動搖……要知道,這地磚城牆裡,可加了星塵沙。
千鈞一髮之際。
眾人驚呼,巴彥康拼了命的護主。
但在分神面前,一切都是笑話。
八面玲瓏塔,所有看熱鬧的客人,都以為楚天死定了……
就在這時,一聲輕咳。
分神就死了。
狐尊穿著大夏風格的紗裙,長長的裙擺隨風起舞……她飄在半空,配上本就高貴的狐尊氣質,猶如女皇。
「掛起來,示眾。」
分神死在當場,狐尊懸在天上。
如此場面下,那女子心神不寧……可她也不見慌亂,而是有條不紊道,「狐尊,你可知自己在幹什麼。」
「你可知,你違反了協定!」
狐尊從那日一問,知道楚天戰略意圖之後,便心意堅決。
她聲淡如水,「違反了,如何?」
「你……」女子被噎的,半句話也說不出。
這時,楚天揮手。
小七見狀,立馬上去,直接就要扒掉女子的衣服……這一瞬間,女子世界觀幾乎塌陷了。
她拚命嚎叫,瘋狂的抗爭……幾乎感覺到了人生的至暗時刻。
很棒。
這女人並沒有喊,我爹是誰,我爺爺是誰,掙紮時,喊的每一句話,都是清清楚楚的談判。
「我觸犯了四海城城規,冒犯城主,乃是大不敬!」
「知錯不改,意圖淩駕,是我有眼無珠。」
「我乃藍羽皇朝八部,葉和娜首領三世孫,刁蠻一世,不知天高地厚,請城主法外開恩,饒我一次!」
這是孬了麼?
楚天倒是希望看見一個寧死不屈,或是瘋狂自報家門的。
因為,那種垃圾不值一提。
但眼前這女子。
她的衣衫,將要被徹底撕爛,露了大片雪白,還能說出有條理的話。
這對手……不,這皇朝級貴公子,實在不簡單。
「停。」楚天出口了。
他不掩飾,也不婉轉,直接了當道,「道理說了,威脅講了,還佔了德行制高點,我若再刁難,真不能服眾了,是吧。」
「你很優秀。」
「身材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