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麼腦子。

　　單純伸手，可觸碰頭頂，跳躍卻受阻攔。

　　顯然。

　　橫渡虛空，靠的是肉身力量。

　　楚天看明白了，也感覺到了更大的羞辱……輔佐以靈氣騰空，或許強大。

　　可這，與直接禦空行走相比，完全不夠看。

　　就好像，蛤蟆和天鵝。

　　就算蛤蟆借了東西，上了天，也夠不上天鵝的腳趾。

　　卑微麼？

　　楚天一聲冷笑，「就算井底之蛙，也由不得輕視。」

　　肉身，怎麼上天？

　　楚天不知道。

　　可他，走上了體修的路，還誤打誤撞成就了混沌戰體……總該有些法子吧？

　　掃了一眼霸王龍。

　　那霸王龍前爪，正瘋狂敲擊著水波漣漪，似馬上要衝出來。

　　「試試。」楚天伸手拉住了巴彥康、聖嵐……巴彥康見狀，也拉住了莎娜。

　　就一瞬，心竅澎湃。

　　在這之前。

　　楚天知道氣血是生機，也知道氣血充盈會有強大的肉身力量。

　　但他從不知道，僅憑肉身，如何在虛空中行走。

　　快？

　　擺脫地心引力？

　　楚天力拔山兮的彈跳，一躍三丈高。

　　這高度，足夠了，幾乎與那老漢平齊……可在半空停留不過瞬息，四人立刻下沉。

　　「呵。」老漢發出一聲嗤笑，眼裡還有失望。

　　他搖頭不屑的樣子，彷彿在說，這幾個垃圾，沒什麼用了。

　　讓霸王龍吃了吧。

　　興許，是對魔族的憎惡。

　　楚天的傲氣，一瞬間就被激活了……他嘗試像遊魚一樣，擺動雙腿，獲得制空的能力。

　　可這於事無補。

　　不行。

　　怎麼做的！

　　氣血，肯定是關鍵。

　　拎著頭髮，把自己提起來？

　　扯淡。

　　應該，是讓自己輕如鴻毛……也飛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世間萬物，不可能麼有質量。

　　對了！

　　楚天想到了一種漂浮狀態。

　　一滴水，飄在一池子水裡。

　　一粒空氣，飄在空氣之中。

　　或者說，一粒塵埃沾在了某個人的臉上。

　　這種狀態下……

　　楚天想象著水、空氣，塵埃，試圖把自己融入其中，和這天地形成一個整體。

　　他猜測。

　　一滴水，水池。

　　人和天地。

　　有相似之處。

　　就這一瞬，養魂珠驟然發光……楚天竟覺身輕如燕，似乎達到了理想狀態，就像一滴水在一池子水裡。

　　「霧草？」巴彥康傻掉了。

　　他心裡，已經做好了和霸王龍撕逼的準備。

　　卻意外發現，霸王龍撤了。

　　而他，雙腳離地。

　　真飄了起來。

　　「爺，您做到了！」巴彥康興奮像個傻子。

　　他喊話同時，看著腳下……也看見了，楚天如履平地的往上走。

　　這，是層次的差距！

　　巴彥康心裡帶了豪氣，仰頭就喊，「那老頭，沒什麼了不起！」

　　「閉嘴！」

　　楚天沒半點突破的驕傲。

　　更接受了，這帶有恥辱性的遴選……他呵斥了巴彥康，眼神鄭重的看向老漢，「我們活了，然後呢？」

　　老漢咧嘴笑，露出一口被煙熏黃的大牙。

　　他沒吭聲，扭頭往天際走……彷彿要登臨仙境。

　　楚天帶四人，跟著老漢，也跟同伴描述了騰空的方式。、

　　很快，聖嵐就有了獨立行走的能力。

　　「神魂與天地交融。」聖嵐有了不一樣的感覺，詢問也是探討的眼神，看向了楚天初探。

　　「或許，這才是修士與天地溝通的方式吧？」

　　「沒錯。」老漢開口了。

　　他興許是找到了可取之處，略有提攜味道的，開口說道，「仙魔阻絕，世俗不見修行，隻能學貓畫虎。」

　　「你們的至高無上，殘缺也不足……縱觀歷史，隻有寥寥數人能參悟真諦，走上正途。」

　　「此等，或具備不凡。」

　　說著，老漢放慢了腳步。

　　他一歪頭，看向楚天，「仙魔二族，自負。」

　　「以主宰之姿，切斷天道。」

　　「他們美其名曰，是為了防止修士殺戮，波及素人……可實際上呢，隻是不想凡俗之人，分享有限的天地靈氣罷了。」

　　「可憐吶，偷雞不成蝕把米。」

　　「修士大限頻頻到來，所謂仙魔，也是越來越少。」

　　「沒人了怎麼辦？」

　　說著，老漢忽然停下了，笑呵呵的看向了楚天，「你知道麼？」

　　楚天鬧不清……這老頭是哪一夥的？

　　他壓著滿心狐疑，試探著說道，「沒人了，就要開放仙魔阻斷唄，向人族、四眼要補充唄。」

　　「沒錯！」老漢肯定了。

　　他拿出了煙袋，又點上了，吞雲吐霧著說道，「但仙族乃是靈修，講順天而行，雖說進行緩慢……可這壽命也長。」

　　「魔族呢？」

　　「他們以體修為尊，信奉逆天而行，初始時或有同級無敵的狀態，卻總是半路夭折。」

　　聽到這兒，楚天捕捉到了一個重要信息。

　　魔族，高手死光了……至少比仙族高手要少。

　　他眸中熹微著笑意，淡聲道，「所以，魔族阻止仙族下界，且偷著研發了四眼，打算直接消滅了人族。」

　　「對咯。」老漢露出了滿意的笑。

　　他用煙袋，敲了下楚天的腦門，「除此之外，還有你們……魔族要從四眼之中，選拔精英種。」

　　「補充鮮血。」

　　「四眼，本是殘缺生命……可在無數歲月中，漸漸進化完整。」

　　「除了帶些獸性之外，也與常人無異了。」

　　說到這，老漢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聖嵐，意有所指道，「據說，曾有一批四眼，產生了超凡蛻變，魂與人無異，靈與人相當。」

　　「隻可惜。」

　　「那，是不被允許的存在……若是圈養的牲口有了當家做主的心，主人肯定是要幹預，阻撓的。」

　　我尼瑪？

　　楚天本隻是納悶，現在是懷疑了。

　　這老頭，是人族的？

　　老漢，看出了楚天的猜疑，沖圓錐形鬥獸場一怒嘴，「我是頭一批，被帶上來的四眼。」

　　「曾經，殺了天霖帝君。」

　　此話一出，四人色變。

　　天霖，是聖嵐的先祖！

　　此人，正是當年弒殺帝君，將八皇族編成叛逆的造反派！

　　「怎麼，咱們是仇人麼？」老漢心知肚明，卻故意的看向了聖嵐，這一問，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聖嵐臉色如常，擡眼看老漢，「前輩所言，實在驚人。」

　　「至於仇人，晚輩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