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閉上眼睛，周文川抿唇。

　　氣氛陷入僵持狀態。

　　蔣顏閉著眼在想。

　　負責？

　　她不需要這樣的關係。

　　幾個小時的飛機，她迷迷糊糊睡了一會。

　　落地北江後，她自己拿著行李往前走。

　　助理跟在後面，大氣不敢喘。

　　那個林誠可真是個臭烘烘的攪屎棍。

　　但若是周文川沒有留著那個女孩的照片，也不會鬧起來。

　　助理並沒有看清照片上的人是誰。

　　他嘆了口氣，但上司的事情，還輪不到他插嘴。

　　蔣顏要打車，被周文川攔住。

　　「別麻煩了，我送你回去。」

　　女孩淡淡看了他一眼，這目光讓周文川心驚。

　　他下意識又想解釋：「顏顏，那張照片我真的忘了。」

　　蔣顏笑了一聲。

　　隻是笑意未達眼底。

　　「就算是照片忘了，你心裡忘了嗎？」

　　周文川皺眉：「我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來了，我很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

　　蔣顏點點頭，並未動容。

　　她已經不是男人三兩句就可以哄騙的小姑娘了。

　　「周文川，回去好好想想吧，我也需要時間再重新考慮一下我們的關係。」

　　他嗓音乾澀：「可是，不是已經說好，我們回來後，我去你家提親嗎？」

　　蔣顏別開視線，沒有接這話。

　　周文川拉著她的手，不鬆開。

　　許久，他才妥協。

　　「即便重新考慮，兩家交情也在，我送你回去總不過分吧？」

　　蔣顏沒有再拒絕，跟著他上車。

　　但一路無言。

　　到地方後，她接過行李箱，便頭也不回地上樓。

　　看著她消失在樓道口，周文川心情沉悶。

　　他愛蔣顏嗎？

　　有多愛？

　　蔣顏求的是愛，他能給她想要的嗎？

　　助理等了一會，才問：「周總，我們走嗎？回家還是去公司？」

　　他思緒紛亂，慢慢開口：「回家吧。」

　　蔣顏站在窗邊，看著他離開，又站了一會才去洗澡。

　　然後倒頭就睡。

　　她用被子緊緊裹著自己，像是困在一方天地。

　　她愛上周文川了。

　　這失戀的痛感，不亞於上次親眼看到被背叛的場景。

　　疼痛難忍。

　　她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室內昏暗。

　　隻有從窗簾縫隙露出的幾點燈火。

　　擡手摸了摸額頭，她才意識到，自己這是發燒了。

　　蔣顏起身去找葯，淩晨兩點，她找了十來個可能放葯的抽屜，都沒找到退燒藥。

　　無法，她隻能嘗試找二十四小時都營業的藥店，從網上訂了葯。

　　她呆愣愣坐在沙發上，隨便扯了個毯子蓋上發冷的身體。

　　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

　　蔣顏被燒迷糊了，隻知道自己要打電話問問，卻沒注意到，她打的並不是外賣員的電話。

　　周文川被吵醒，一陣煩躁。

　　看清備註的時候，又頓住。

　　那口氣慢慢被壓下，他接通。

　　便聽見蔣顏因為燒迷糊而像是沒睡醒的聲音。

　　「退燒藥還要多大會送到？」

　　周文川頓住，她發燒了。

　　他猶豫回話：「十分鐘。」

　　「好慢，再快點。」

　　女孩聲音不大，聽著很是虛弱。

　　周文川隨便套了兩件衣服，拿了葯，又拿上車鑰匙，一路去了蔣顏家。

　　到地方後，已經是二十分鐘後。

　　他敲敲門，等了一會卻沒人。

　　然後又敲了一遍。

　　他靠近門，聽見很輕但好像又很重的腳步。

　　然後門被打開。

　　蔣顏伸手，但虛弱地卻站不住。

　　周文川眼疾手快地把人扶住。

　　「別進來！」

　　蔣顏的斥責毫無威懾力。

　　「你吃了葯我就走，」

　　這聲音和他身上的味道，都很熟悉。

　　蔣顏放鬆幾分。

　　她被放在床上，周文川去倒了水，喂她吃了葯。

　　然後自己輕輕脫掉外套，躺在她身邊，把人抱進懷裡。

　　後半夜，蔣顏退燒。

　　等她早上醒的時候，還記得半夜發燒的事情。

　　摸摸額頭，已經不燙了。

　　她拿手機看時間，結果卻發現手機頁面還停留在她下單買葯那頁。

　　但是並沒有付款成功。

　　蔣顏一下子沒了睡意，她猛地坐起了。

　　那她給誰打了電話？誰送的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