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霆一怔，回味過來她話中的意思後，錯愕地看著衛顏。

　　衛顏苦笑道：「我也是上次回老家，才知道的。」

　　冷夜霆猛然想起衛顏那時候的反常……

　　他皺眉：「難怪那次我去你家時，你和你媽相處狀態不對……我還以為你們是鬧了矛盾。」

　　衛顏喃喃道：「確實是鬧了矛盾，隻是這個矛盾有點大，刻骨銘心。」

　　打開了話匣子後，衛顏便覺得很多事也沒那麼難以說出口了。

　　她回憶著幼時的點滴：「從小我媽就對我很冷淡，對我堂哥衛駿反倒很親近。我以為她是性格如此，亦或者是重男輕女。我一直認為，我改變不了自己出生的性別，但是我隻要足夠努力，足夠優秀，我媽一定會知道我的好的。」

　　冷夜霆握緊她的手。

　　衛顏繼續道：「那時候我媽媽生病，家裡錢不夠，為了給我媽湊治病的錢，所以我才一放學就跑去撿塑料瓶子。周明章是我爸的朋友，他騙我能夠給我媽湊醫藥費，我才跟著他走，沒想到差點被他……當年要不是你，我恐怕這輩子已經被周明章毀了。」

　　她提到周明章的事情時，還忍不住有些害怕的微微發抖。

　　即使已經過去很久，但是這種事情帶來的心理陰影，始終還是存在著。

　　冷夜霆擡手將她緊緊抱住，「周明章現在在監獄裡老實待著，這輩子也出不來，你放心吧。」

　　「嗯！」衛顏乖乖地點了點頭，而後才哽咽著繼續道：「上次回去，我媽為了逼我把我那套房子給我堂哥衛駿，帶著合同來到我家，告訴我我不是她親生的，是她偷偷領養的。她很清楚，我就算知道了，肯定也不忍傷害我爸，絕對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冷夜霆不難想象當時衛顏的崩潰，也頓時明白了為什麼那時候她會那麼失態，會那麼無助。

　　他輕聲道：「至少你爸爸是真的疼愛你的。」

　　「是啊，雖然這份愛的起始，是因為一個謊言。」衛顏依偎著冷夜霆，低聲道：「冷夜霆，雖然我們都受過傷，但是就算再難過的事情，它也都會過去的。我有爸爸，你有爺爺，我們還有點點，還有彼此。」

　　她的手輕輕貼在冷夜霆的心口旁，曾經被溫宜用匕首貫穿的地方。

　　衛顏的聲音很輕，傳入他的耳朵，卻是那麼的清晰。

　　她仰頭望著他，眼中含著淚：「我們互相取暖，一起痊癒，好不好？」

　　冷夜霆擡手撫著她的臉，凝視著她，好半晌才堅定道：「好。」

　　衛顏含著淚輕笑。

　　冷夜霆猛然想到季延，「顏顏，你之前那麼關心季延，是不是因為……他和你的身世有關？」

　　衛顏一怔，坦然道：「確實。其實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所懷疑。所以我偷偷拿了他的頭髮去驗了dna，他和我確實有血緣關係，不是我的哥哥，就是我的弟弟。也正是因為這個，我才會多嘴，勸他別和慕晴攪和在一起。」

　　冷夜霆猛地握住了她的手：「既然已經找到了你的家人，那我去聯繫季家，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