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眉目
哄騙走賈道德,祝卿歌看了一眼手錶,化妝完,換上那身拉風的綠軍裝,從陳家跳出去,帥氣的秦歌直奔往萬國大飯店。
萬國大飯店門口,祝卿歌氣定神閑的站在大門口。
沒過多久,苟富貴帶著他那幫小弟,人五人六地走過來。
看到祝卿歌,老遠的就招手打招呼:「秦兄弟,你來的真早。」
祝卿歌笑意盈盈的:「富貴哥,請客嘛!必須早點到,才能顯示我的誠意不是。」
苟富貴聽了他的話,更加滿意,其他人也附和:「秦兄弟真是客氣,兄弟們領情。」
祝卿歌領著人,大搖大擺進到飯店裡面。
這群人,除了祝卿歌,從腳步踏進飯店那一刻,大家都不自然地拘謹起來。
聽說這裡都是招待外國友人的地方,來的除了外國人,都是政府高官和陪同家屬。
他們這些紅小兵,多是貧民家庭的孩子,哪裡見過這裡的陣仗。
一個個全都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跟在祝卿歌身後,畏畏縮縮的。
祝卿歌像是沒有看到他們的囧態,很自然地把他們領到一個靠邊的桌子旁,說:
「富貴哥,幾位兄弟,你們隨意的坐。
咱們是小老百姓,進到這裡,隻能在一樓大廳用餐。
不過,飯菜倒是隨便點,不受限制的。
你們今天隨意點,咱們吃滿意了算完。」
祝卿歌說著,叫來服務員,拿來菜單,點了幾道菜,還點了幾瓶酒,又把菜單遞給富貴哥。
幾個人有祝卿歌打樣,照葫蘆畫瓢,全都有模有樣的點起菜來。
這裡的菜貴,下不去手,那不存在,反正是秦兄弟請客,他們什麼貴點什麼。
直到點完餐,祝卿歌還是一副平常模樣。
不但跟來的幾個小弟高看她一眼,就連苟富貴都在心裡嘆息,不得不承認祝卿歌的大方豪氣。
一頓吃吃喝喝,酒過三巡,苟富貴更加確定祝卿歌有強大的後台。
就看他來這萬國大飯店像是家常便飯,一桌飯菜吃了二百多塊錢,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就要交好這位四九城來的兄弟。
他拍著祝卿歌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說:「兄弟,你這個人,大氣,誠實,可交,兄弟我交定你了。」
說話間,祝卿歌又一杯酒敬出去,苟富貴一群人,全都喝得舌頭大,眼睛轉圈。
祝卿歌看時機差不多,靠近苟富貴,低聲問:
「富貴哥,你說江委員長真的不在海城了嗎?
我這特意過來一次,沒見到人,總怕回家後被家裡長輩罵。」
苟富貴手摁在桌子上,鬼祟的看了一眼四周,靠近祝卿歌,小聲地說:
「兄弟,這話我隻和你說,不許外傳。」
祝卿歌忙不疊地點頭應和。
苟富貴看她這樣,壓低聲音說:「你死了短時間見江委員長的心吧,他早去往北邊了,走的時候還帶走了祝家那一大家子。」
祝卿歌聽到這裡,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終於有家裡人的具體消息了。
她試探地問:「北邊,是大家都知道的最冷的那個北邊嗎?這樣做是不是不合規矩?」
苟富貴像是看天真的小孩一樣看著祝卿歌,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繼續壓低聲音說:
「就是你想的那地。至於規矩?是做給上面人和下面人看的。隻要做出成績,誰還管你具體怎麼做的。
這祝家,可是肥羊。
江委員長垂涎已久,這下終於找到機會,還不使勁查。」
祝卿歌狀似不懂的問:「那這樣,我怎麼還聽說祝家留下了唯一的孫女,沒有一起抓起來呢?」
苟富貴神秘一笑,說:「這你就不懂了吧!
據說這位祝家的大小姐,可是祝家老爺子和老太太的心頭寶。
留下她,自然就能牽制祝家那兩個老的,甚至是小的。
這樣,讓他們吐口不就容易多了。」
祝卿歌繼續一臉天真的問:「可是,離得遠了,他們怎麼牽制?」
苟富貴像是看地主家傻兒子的眼神看著她,「兄弟,你傻了不是。當然不會讓他們離得太遠,又見不到面啊。
祝卿歌雙手抱拳,一副懵懂模樣,感激地說:「受教受教。
我家長輩從來教的都是一闆一眼的教條,從來不教我這些,這次真是學習良多。
謝謝富貴哥。」
苟富貴大著舌頭說:「客氣,誰讓兄弟我和你投緣呢。」
祝卿歌一臉為苟富貴抱不平的架勢,說:「那富貴哥,你沒跟在江委員長身邊去北邊,到時候分配的利益會不會少了啊?
這樣,你不是會吃虧?」
苟富貴說:「不可能,事先都分配好的,再說了,我這小蝦米,本來拿的也是小頭。
這種大魚大肉,都是上頭直接分配的,輪不到我們說三道四的,有的撈就不錯了。」
祝卿歌一副受教的模樣,說:「哦,沒想到,這裡門道這麼多,長見識了。
那這麼說的話,祝家那一大家子人,就是下放,也不會離得太遠了。」
苟富貴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那是自然,不然怎麼逼迫對方。」
「喝酒,喝酒。」說著,祝卿歌又是一杯酒倒向苟富貴。
又是兩輪酒過去,其他的小弟全都醉醺醺的歪倒在桌子上。
祝卿歌看著桌子上歪七豎八的酒瓶子,試探地問了一句:「富貴哥,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苟富貴舉起酒杯,晃晃悠悠地,說:「來,兄弟,接著喝,我沒醉,我還能喝兩瓶。
今天高興,咱們不醉不歸。」
祝卿歌拿起空酒杯,裝模作樣地和他碰了杯子,說:「富貴哥,你已經喝醉了。」
「我沒醉。」
「好,你沒醉,我問你點機密,看你會不會說。隻有沒喝醉的人就不會說。」
「好,你問。」
「我問你,你知道祝家人被送去哪裡了嗎?」
「白龍江。」
「具體的地址呢?」
「我哪裡知道,這事情是機密,不過,我和你說,有一個人可能知道。」
「誰?」
「賈,賈,賈……」
砰的一聲,苟富貴話沒有說完,就歪倒在桌子上,徹底人事不醒。
「賈,還是假?」
她更傾向於「賈」這個姓。
祝卿歌心裡升起疑惑,難道賈道德或者是他父親賈紅旗知道?
也有可能。
看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