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調查
祝卿歌估算了一下時間,直接去到村口,騎上自行車,去到鎮上。
她把自行車神不知,鬼不覺的送還給那戶人家,又踩著她的滑闆返回到山裡村。
天色微亮,祝卿歌乾脆去到後山的水潭裡,把手伸到水裡,釋放出一縷木系異能。
慢慢的,水潭裡開始異動,接著成群的魚兒遊過來。
在前面的都是最大的魚,祝卿歌看著差不多都有一米多長,最大的一條魚有幾十斤重。
她挑大的魚收進空間,低於五斤的全都捨棄,放回水潭。
在水潭邊洗漱完畢,依舊去到樹林裡撿了幾枝幹樹枝,采了一把野菜,回到牛棚。
吃完飯,祝卿歌老實的去上工植樹。
另外一邊,負責看守祝爺爺和祝奶奶的人按照慣例來查看,發現今天兩隻狼狗有些蔫蔫的,他也沒在意。
他進到山洞,就聞到一股焦臭的味道,比臭鯰魚的味道還要難聞。
「嘔~」他忍不住的不停乾嘔。
此時,他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憋著氣,小跑著進到山洞,就看到原先睡人的茅草堆變成一堆灰燼,灰燼中間依稀有兩具骨架。
他又近了一些,這次看的清清楚楚,一堆灰燼中,兩具骨架相擁著抱在一起。
「啊——」
他嚇得腿軟,這可是大人物點名重點看管的,這下子,可怎麼是好?
他轉身,撒開腿跑出去……
傍晚,山裡村來了幾個委員,帶著一群紅小兵,他們先是在村子裡調查祝卿歌。
「黑五類祝卿歌在村子裡表現怎麼樣?
是否有過反無產階級的行為和言論?
上工是否積極?
有沒有什麼可疑行跡?
有什麼陌生人和她接觸過嗎?
最近這兩天的軌跡是否有人看到?
有沒有離開過山裡村?
……」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問的山裡村的幹部提心弔膽,問的山裡村村民發懵。
這位祝卿歌是幹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壞事了嗎?
需要這樣調查她?
她不是剛來下放沒幾天嗎?
沒有見過陌生人找她,也沒有看到過她離開。
她不會連累他們山裡村吧?
可千萬不要啊。
她總共也沒有來他們山裡村幾天啊!
調查完村幹部和村民,那幾個委員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轉身帶著那一隊紅小兵就直奔後山牛棚。
牛棚裡隻有跑輪在,他看到委員和紅小兵,屁股都沒有挪一下,敲了敲他的老煙袋鍋子,冷淡的問:「什麼事情?」
一個紅小兵剛要發火,上前教訓,就被一個委員攔下。
他很是客氣的對著跑輪說:「白同志,我們想和你了解一下黑五類祝卿歌的情況。
尤其是這兩天,她是否離開過山裡村,接觸過陌生人嗎?」
跑輪說:「我和你說說,我給她安排的工作吧。其它的,你自己判斷。」
那個委員客氣的說:「請講。」
跑輪又敲了敲他的煙袋鍋子,說:「我給祝卿歌安排的工作是——
每天早上五點開始要清理馬糞和鹿糞,清理完,差不多,要七點左右。
然後做飯吃飯,吃完早飯,去上工,任務是去老虎嶺植樹。
每天一百棵樹苗,必須按要求種完,種不完不許下山。
中午不回來,晚上六七點鐘回來。
回來後,要閘出當天晚上和第二天白天一天牲畜要吃的草料。
做完這些,基本也就是八點多,才能做晚飯。
這兩天,自從和她一起的那個賈道德走了以後,這些活,她都是獨自完成的。
一個資本家家裡嬌聲慣養的小姑娘,剛來沒多久,一下子做完這些活。
你們猜,她有時間和精力出山裡村嗎?
還有,她上工的地方,處處都是人,她要是見了什麼人,一定會有人看見,你們不妨多問問。」
「好,那我們就等她回來。」
幾個委員和一隊紅小兵,就這樣,扇著鼻子,有些嫌棄的在牛棚外面的路上停了下來。
直到他們看到一群人有氣無力的走回來,其中最明顯的就是祝卿歌。
她是這群人裡唯二的女性,還是唯一的年輕女孩,就更加醒目。
即使她把自己醜化了很多,依舊遮擋不住她的身姿美貌。
那個帶頭的委員一個眼神,幾個委員和小兵分散開,把回來的這群下放人員分散開,單獨審問。
當委員調查到夏國璋和陳濟桓時,兩個人的回答都很中規中矩。
看到她上下工,沒有看到她離開過,也沒有看到她接觸過外人。
問到常家,常家的一大家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的為難。
常連山裝作滿臉疑惑的問:「她是來下放改造的,還能喝奶粉和麥乳精嗎?」
一個紅小兵疾言厲色的問:「你看到了?」
常連山忙解釋:「沒有,沒有。但是,我聞到了,我的鼻子可好使了。」
「對,我也聞到了,他們還吃大米粥。」
「我也聞到了。」
「還有我。」
常家三兄弟爭相著表態。
一個委員鼓勵的說:「不錯,繼續,還有哪些?」
常福眼底閃爍著一抹狡詐,試探的問:「她會武功,算嗎?」
那個委員來了興緻,說:「哦?詳細說說。」
常福憋屈的說:「就是,我們三兄弟一起上,都打不過她,還被她摁在地上追著打,沒有還手之力,算不算?」
那個委員看著他,滿眼鼓勵,「什麼時候的事情?」
常福看到委員的眼神,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勵,說:「就昨天早上。」
委員接著問:「還有別的嗎?」
常福不死心的問:「還有那個賈道德在的時候,她的活,基本都是讓賈道德幹了。
這算不算逃避勞動,不積極改造,奴役他人?
還有,我懷疑他們倆每天晚上偷村子裡的魚,偷偷吃。
這也算偷盜集體財產吧?」
委員看著他們一家人,擺擺手,他們弓著腰,退出很遠。
一家人打著眼色,眼底閃爍著莫名的興奮。
一夥人審問完,聚在一起嘀嘀咕咕,最後,那個為首的委員叫出祝卿歌,問:
「常家人說你下放了還有麥乳精和奶粉喝,還吃大米粥,偷集體的魚吃,還會武功。
這些,都是真的嗎?」
「啥?」
祝卿歌滿臉驚訝,看向問話的委員,氣憤的說:「同志,您是不是被他們忽悠了?
這常家一家子真是一點也不想做人好好改造,就想不勞而獲。
他們來了這麼多天,都沒有修建住的地方,就在這牛棚的院子裡打露天地。
你們知道昨天早上發生了什麼嗎?
他們拿著東西,明目張膽的往賈道德的屋子裡搬,還當著我的面說…說…」
祝卿歌說到這裡,滿臉羞憤,就是說不出口。
那個委員看她這磨嘰勁,著急的問:「他們說什麼?」
祝卿歌滿臉決絕,眼睛一閉,使勁喊道:「他們說,晚上要輪流著來我屋子裡睡我。
兄弟三個人每個人兩天,星期天歸他們老爹常連山。」
祝卿歌喊完這一句,四周瞬間一片寂靜,所有人全都看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