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珍自從離開便沒什麼動靜,由于不知道所謂的遺迹埋藏多深,考古隊這邊還需要很長時間來清理表層泥土。那些得到工程量領導們也都忙活開了,紛紛安排自己的工程隊進入工地開始施工。
這些領導手下的工程隊就與朔銘以前做的差不多,不過朔銘不隻幹一個領導名下的工程而已,水利局隻是工程量比較多朔銘也做的比較多的部門。
朔銘對湯名雅說:“看這些人考古也夠焦心的,你說成天拿着小鏟子蹲在那就不累嗎?”
湯名雅反問說:“你一年做那麼多工程,難道就沒想過累?”
“當然累,不然怎麼辦,在家喝西北風?”朔銘調侃一句,随即就明白湯名雅是什麼意思,呵呵笑着說:“我是給自己幹,他們是給部門幹,沒必要這麼認真,也沒必要這麼拼命。”
湯名雅說:“我估計他們誰發現的東西多也是有好處的,最少也的些獎金什麼的。不然發現了什麼東西值當那麼興奮?”
“是啊,人為财死鳥為食亡。”朔銘呵呵笑,看着那個成天寫寫畫畫的女考古隊員,這個女生依舊在紙上寫着什麼。
“你應該用另外一句話來表述。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湯名雅知道朔銘讀書不多,開始拽文。
朔銘說:“你還别說,這句話我還真知道。”
朔銘悄悄湊過去,看了眼女生在本子上寫什麼,基本都是整個考古場地的一些地形地貌,像一張圖紙一樣,不過與朔銘日常看到的不大一樣。
朔銘說::“你畫這些有什麼用?”
女生回過頭,見是朔銘淡淡的笑笑:“自然有用,這也算是每天的記錄,我剛才在分析這個遺迹大概輪廓會是什麼樣,又有什麼故事,怎麼會有那樣的陪葬坑。”
朔銘在女生旁邊蹲下身,看了眼遠處的土坑,也就是考古隊員說的陪葬坑。朔銘說:“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分析事的,但如果是我可能不會這麼想。”
“你會怎麼想?”女生放下本子,好奇的詢問朔銘。在女生看來朔銘絕對是個門外漢,但有時候門外漢的一句無心之語就能解開一個謎題。
朔銘說:“我不知道你們又什麼證據能證明那是個陪葬坑。好像隻是發現一些骨頭而已,會不會是食人族吃完之後扔在那的殘羹冷炙呢?”
女生掩嘴大笑:“你挺像天橋底下說書的,說胡話随口就來啊。不過我要告訴你,這不可能。”
“那會不會不是陪葬坑,比如說發生了戰争,死了這麼多人,懶得弄公墓所以就挖了一個坑一起埋了。”朔銘又分析一種可能。
女生想了想說:“你說的也有道理,的确有可能是這樣,我們稱之為陪葬坑也隻是猜測,因為沒挖掘機碰過的骨頭都是完好的,沒有骨折的現象,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條,這些骨頭以女性為主。無論什麼年代,女性參與戰争的可能性都比較小。”
“哦,是這樣啊。”朔銘摸着下巴,又說:“那會不會是這個古城發生了什麼瘟疫,一下死了好多人,所以才埋在一起?”
“這倒是一種比較合理的解釋,但我又不同的意見,古代人并不像現代人這樣科學,如果發生瘟疫他們會認為是天神在懲罰他們,得病的人會被處死。”女生又提出反對意見,不過接着說:“這個是我的猜測,因為在曆史中出現過我說的這種情況。”
“畢竟誰也沒見過。”朔銘呵呵一笑,想了想又說:“那會不會是這樣,這個地方的土著人有這樣一種習慣,把死去的人存起來夠一定數量一起下葬。又或者天葬之類的習俗,就是扔到坑裡完事,後來這些坑被泥土掩埋了就成今天這樣子了。”
“這個不大可能。”女生腼腆的笑着,似乎不想與朔銘說了,低頭又畫起來。
朔銘讪讪的站起身,低頭看了眼女生畫的圖形,朔銘又說:“你們為什麼不找找周圍有沒有同樣的陪葬坑呢,或許有意外的收獲。”
女生眼睛一亮,可随即又低下頭去:“或許吧,這個領導有安排,我就不操心了。”
吃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朔銘隻能離開。
湯名雅吃吃的笑着說:“你看你,吃閉門羹了吧,我還以為你撩妹那麼厲害呢。”
“我才沒撩妹呢,你想多了。”朔銘隻是無聊,想找個人說話而已,而且想從女生嘴裡套點有價值的線索,可惜,女生沒給他這個機會。
“那碰軟釘子的感覺怎麼樣?”湯名雅笑着說。
朔銘苦笑不語,湯名雅又說:“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我弄點東西我們吃火鍋。”
“那你可得多弄點,我跟範宇華都是吃貨。”朔銘爽朗的答應。
“隻讓你來。”湯名雅說:“我幹嘛要請他呀。”
“你什麼意思?不就是一頓飯嗎?”朔銘問。
湯名雅紅着臉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喜歡你,你不知道?我想幹什麼别說你不知道。”
朔銘一愣,湯名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直白了。想到鳳舞珍,肯定是這個女人教的,朔銘碰到自己解決不好的就喜歡裝傻,但如果把話說的直白了裝傻就沒什麼用了。朔銘說:“名雅,我們不可能的,我有女朋友。其實我跟鳳舞珍在一起也是一段很畸形很變态的關系,你何必非要插進來呢?”
“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你。”湯名雅算是把心橫起來了。鳳舞珍給湯名雅繪聲繪色的講述了他與朔銘是怎麼發生的第一次,湯名雅做不出那麼暧昧的舉動,但他卻能比鳳舞珍更直白。
朔銘對這輛個女人也是頗有了解,知道他們性格不同,處事方式不同,所以朔銘覺得對待這兩個人也要有不同的策略或者說方法。
朔銘說:“你是一個很正統的女人,對嗎?”
湯名雅不解朔銘為什麼會這麼說,但隻能回答是。朔銘又說:“你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是不是應該徐徐漸進呢?”
“是。”湯名雅也隻能說是。
“那好,我們就從朋友做起,你看成嗎?”朔銘目的達到了,不管怎樣,先拖一陣子再說。等銀黃工程結束,兩個人想見一面都難,更不要說住在一起。
朔銘把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湯名雅也隻能點頭。想了想失望的說:“六汪鎮也沒有西餐廳,我好想吃一頓西餐啊。”
一頓西餐沒什麼稀奇的,朔銘看看時間說:“不就是吃西餐嗎?我陪你去。”
“真的?”湯名雅像是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女生一樣,差點高興的跳起來,但她内心清楚的知道,這是因為朔銘在為她做一件事,雖然隻是一頓飯而已,但這是不是代表邁出了重要一步呢。
朔銘說:“要不我們就去嶺山區吃吧,還近一些。”
雖然六汪鎮不是嶺山區管轄,但講距離城區近還是去嶺山區比較方便,路途金不說路況也比較好,最重要的是朔銘想到嶺山區的工地看一眼,自從一标段與二标段開工一直是王兆甯與範宇光在打理,朔銘完全沒參與,要說放心朔銘沒什麼擔心的,土方活都是粗活,要說不放心朔銘還真擔心出什麼變數,或者王兆甯這個看圖紙的二把刀把工程做錯了。
湯名雅說:“現在走是不是早點,我安排一下。”
“别了吧。”朔銘說:“我順路去那邊的工地看一下,再晚了我隻能看夜景了。”
湯名雅咬着嘴唇糾結着,現在走那可是擅離職守,如果屈家莊這出現什麼狀況還真不好辦。
朔銘說:“走吧,離了你地球一樣轉。”
湯名雅打定主意,樂呵呵的說:“我要吃兩份牛排,還要蠟燭。”
朔銘點頭,追加一句:“如果有拉琴唱歌的,我再給你點首歌,你看行嗎?”
湯名雅立即攬住朔銘的胳膊,但朔銘還是抽開了:“在屈家莊這過于親密對你不好,你畢竟是官,我是商,還是奸商。”
“不僅是奸商,還是奸詐的人。”湯名雅看了眼左右,也認同朔銘的看法,有些事也不急于一時,在嶺山區可沒人認識湯名雅,想跟朔銘怎麼親密都行。
湯名雅上了朔銘的車,朔銘打電話給王兆甯,問了一下現在的工程進度,也沒說要突然去工地。。随後又把電話打給範宇華,确定沒什麼事這才開車。
路上湯名雅臉上一直挂着微笑,打開朔銘車上的音響挑選喜歡的歌曲聽。
朔銘不會唱歌,平日裡也不大聽歌,車載音樂大多是上世紀的老歌。湯名雅皺皺眉說:“你車裡的歌都要老掉牙了,難道你很喜歡這種複古風格的?”
朔銘說:“這些歌有什麼不好,我從小聽到大。将近三十年的歌到現在還是說成是經典,你再看看現在的歌,能流行一兩個月就不錯了。”
“老古董。”湯名雅哼了一句,拿出自己的手機連接到車載音響上,随即傳來轟隆隆的音樂聲。
朔銘不大喜歡這種車載音樂,好像永遠隻是一個調調,巨大的立體聲顫音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似乎内髒也跟着顫抖一樣。但湯名雅喜歡聽,朔銘也就沒說什麼,為什麼不能忍一時讓他名雅多高興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