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一旁的白嶽和墨青竹先也是一頭霧水。
而随着從天邊傳來的那道氣息越來越近。
兩人這時也終于察覺到了些什麼,眸光之中皆是激動之色。
而前方躲藏在禁制之中的徐三,還以為幾人是被鐵寒蒼的氣息所震懾,一個個都說不出話來。
于是他再一次對衆人威脅道:
“最後再給你們幾人一次機會,即刻束手就擒。”
“如若不然,等鐵老到時,隻頃刻間便會将你們幾人煉化做穢骨。”
徐三話音方才落下,一道曲朝辭幾人十分熟悉,但徐三與羅鴻卻十分陌生的聲音,忽然在天幕之上炸響:
“小家夥,你口中的鐵老,可是這個老東西?”
話音方落,隻聽“轟”的一聲巨響,一具巨大的鐵人忽然從天而降,重重砸落在了通虛台上。
再看那鐵人身上。
赫然多出了幾十道拳印和掌印。
徐三在隔着掌影凝視了鐵人良久後,忽然與一旁的羅鴻,齊齊滿眼驚悚道:
“鐵老?!!”
對于鐵寒蒼的這具鐵人,兩人在此之前雖不曾親眼見過,但卻也已經早有耳聞。
“砰!”
說話間,隻見一道人影從天而降,重重砸落在那鐵人的腦門上。
在看清那人影後,曲朝辭與墨青竹等人當即一臉興奮齊聲道:
“大聖!!”
聽到這聲“大聖”後,那三屍洞徐三與羅鴻先是怔愣一下,随即齊齊面色煞白。
羅鴻一臉不可置信道:
“天狩大聖?”
徐三則是确認過天狩大聖氣息後,一臉絕望道:
“他們定是借丹穴井的沈離,招來的天狩大聖!”
這時,曲朝辭先是扭頭看了眼曲朝辭,一臉關切道:
“朝辭姑娘,可曾受傷?”
曲朝辭當即用力一搖頭道:
“太平道長來得十分及時,不曾受傷!”
天狩大聖聞言頓時放下心來,眼神之中帶着幾分感激地看了眼許太平,然後才正色道:
“許太平,速速破開了這通虛台的禁制,前往上方的虛精玉台。”
許太平見天狩大聖神色有些着急,不禁有些好奇道:
“大聖,為何這般着急?”
不等天狩大聖回答,那躲在鐵人之中的鐵寒蒼忽然放聲狂笑道:
“因為老夫已經借丹穴泉之力,将下層的穢骨,全部!招來了!”
許太平一臉不解道:
“那丹穴井不是隻能召人嗎?”
不過一旁的曲朝辭與夏侯幽,卻是在聽過鐵寒蒼的話後,皆是一臉驚恐神色。
曲朝辭當即向許太平解釋道:
“太平道長你有所不知,這丹穴井其實下方四層仙骸之間走動的通道。”
“一旦遇上危急情形,最下方四層内的仙骸,便會通過丹穴泉之力,全都聚集到這六淳玉台。”
許太平心中震驚之餘,很是不解地問道:
“怎樣的危急情形,才能将他們聚集在一處?”
不等曲朝辭開口,一旁的夏侯幽便面色凝重地回答道:
“瑤池令。”
她語速飛快地補充道:
“一旦有人尋到了瑤池令,并将之捏碎,下方四層的仙骸便全都會借丹穴泉的神力,彙聚在一處。”
許太平聞言,當即皺眉看向那鐵人道:
“所以,那鐵寒蒼是拿到了瑤池令?”
“轟——!!”
說話間,一聲巨響忽然從玄冥水府的東面傳來。
循聲望去。
隻見一道巨大的水柱沖霄而起,連接天地。
緊跟着,一具具已經化作了穢骨的仙骸,或者是尚未被穢骨之力侵蝕的仙骸,開始不停地從那噴吐出的水柱之中飛落而下。
“轟隆隆隆……”
隻眨眼間,這些仙骸和穢骨,便已經有兩三百頭之多。
“砰!砰砰砰砰!”
就在這時,一道道震耳的碰撞之聲從通虛台四周傳來。
本就滿臉驚悚之色的許太平幾人低頭望去。
隻見一頭頭體魄巨大的穢骨,正接連沖撞向通虛台四周的結界。
見狀,曲朝辭當即皺眉道:
“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她皺眉向許太平幾人解釋道:
“這十幾頭穢骨是羅鴻他們先前帶過來的,此前被通虛台的禁制禁锢着,眼下應當是通虛台的禁制松動了,讓他們給逃了出來。”
墨青竹當即點頭道:
“沒錯,我方才就已經說過了通虛台的禁制,隻能支撐半柱香的功夫。”
說話間,伴随着“砰”的又一聲巨響,隻見一頭穢骨竟是硬生生将手臂刺入了通虛台邊緣處的禁制結界之中。
見狀,墨青竹當即皺眉道:
“通虛台這最後一道結界,隻怕也保不住了。”
一時間,幾人全都緊張了起來。
而那鐵韓寒蒼則是無比興奮道:
“天狩大聖!丁謀!我早說過!你殺不了我!”
正被天截掌禁制護着的徐三與羅鴻,則是長籲了一口氣,臉上齊齊露出劫後餘生神色。
在二人看來,有着這般數量的穢骨和仙骸,縱使是天狩大聖,也奈何不了他們。
一直沉默着的天狩大聖,忽然腳踩那鐵人,扭身朝着那将手臂刺入結界的穢骨隔空砸出一拳。
“轟……!!”
巨響聲中,那頭體型足有幾十丈高的巨大穢骨,竟是被天狩大聖的爆震之力隔空轟砸得炸成了一團血霧。
旋即,就見天狩大聖雙手負于身後,笑看向許太平道:
“許太平,聽老夫的,想辦法破開通虛台的禁制,然後帶着朝辭他們上到虛精台去。”
這時,鐵人中的鐵寒蒼忽然放聲笑道:
“你上到虛精台又如何?這些仙骸穢骨,照樣能夠跟着你上去!”
天狩大聖聞言,咧嘴一笑道:
“許太平,虛精玉台乃是武曲星君看守之地,你隻要從他手中得到武曲令,這些仙骸哪怕淪為穢骨,也要聽你調度!”
許太平聞言心頭一動道:
“連變成仙骸的穢骨也能聽我調度?”
一旁的夏侯幽這時點了點頭道:
“若是那傳說中的武曲令的話,可能的确有此神力。”
她補充道:
“這些穢骨,畢竟皆為仙骸所化。”
曲朝辭這時皺眉道:
“但我聽說,想要得到這武曲令不但得向武曲星君問拳。”
“而且還得在得到武曲令之後,調動虛精台上的仙骸與武曲星君以軍陣之力大戰一場。”
她很是擔心地補充道:
“莫說尋常武夫修者,便是久經沙場的戰将,也未必能夠在軍陣對壘之中勝過武曲星君。”
那鐵寒蒼這時也冷笑道:
“丁謀,你将那小子當成什麼了!那可是開陽武曲星君!就算是三軍戰将,也未必能夠勝得過他!”
天狩大聖沒有理會鐵寒蒼,而是微笑着看向許太平道:
“許太平,你若是怕了,可以留下來與老夫另想辦法!”
許太平深吸了一口氣,随即點了點頭道:
“大聖,我來試試。”
曲朝辭見狀,似是要再勸說許太平,不過話還未出口就被一旁夏侯幽攔住:
“公子話,可以一試!”
在場衆人之中,她是極少數,真正感受過許太平戰意以及戰陣之力的。
這時許太平也開口道:
“朝辭姑娘,青竹道友,你二人可知這通虛台通往虛精玉台的禁制在何處?”
曲朝辭在隻略一猶豫,随即便重重一點頭道:
“太平道長随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