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道長。”
通虛台的中心處,曲朝辭指了指腳下一塊石台道:
“就是這裡了。”
一旁的夏侯幽這時補充道:
“隻需将鎮元子注入這石台之中,這塊石台便會載着我們飛向上面的虛精玉台。”
許太平皺眉:
“就這般簡單?”
夏侯幽辭搖了搖頭:
“自然沒這麼簡單。”
她擡頭望天,解釋道:
“這石台載我們飛升之時,上方虛精玉台的入口處也會随之打開。”
“但打開時,虛精玉台入口處積蓄的大河之水,将會一口氣從入出口傾倒而下。”
“而這河水同樣為弱水。”
“一旦被其浸泡,縱使再強的血肉之軀,也都會消融。”
墨青竹聞言,當即蹙眉道:
“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夏侯幽神色凝重道:
“唯一的辦法,便是在那弱水從天而降的瞬間,以術法神通或者武道功法,将其從中切開。”
“開出一條路來。”
聞言,墨青竹眼神之中閃過一道驚悚之色,喃喃道:
“這不是尋常手段能做到的。”
夏侯幽這時向許太平問道:
“太平道長,你的斬魔刀,可有把握?”
顯然在場衆人之中,也就許太平有可能做到這一點。
許太平凝視天幕之上那處巨大的入口良久後,這才開口道:
“若能施展出極境絕殺刀式,或許可以。”
那從天而降的弱水瀑布,與鐵寒蒼這種修為戰力都遠超出他的強者不同,它的可怕僅隻是弱水以及那弱水瀑布巨大的沖擊力。
隻要刀夠快,夠鋒利。
許太平覺得将其整個劈斬開來,并不是不可能。
一聽這話,衆人皆是面上一喜。
不過許太平馬上又皺眉道:
“但我眼下僅隻是能夠将刀勢調運到極境,暫時還未嘗試過用這極境刀勢,施展絕殺刀招。”
許太平口中的絕殺刀招。
自然是指如鳴蟬、聽鶴還有斬龍這種刀招。
但自從許太平突破至驚天境,又同時修煉了殺生刀和斬魔刀之後,對于刀法的領悟,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他眼下想要的絕殺刀式,是融合了殺生刀、斬魔刀以及自身對于刀法領悟後的刀式。
簡單來說。
許太平想要尋到獨屬于他自身的絕殺刀式。
他馬上又補充了一句道:
“所以我的勝算其實并不大。”
聽到這話後,衆人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有些躊躇。
這時,夏侯幽忽然問道:
“有幾分把握?”
許太平仰頭望了眼那如一道巨大圓形光暈般的入口,這才神色凝重道:
“在今日之前其實毫無頭緒,不過頭頂的道禁制,倒是讓我看到了一絲可能。”
夏侯幽眸光一亮,似是猜到了些什麼。
于是她點了點頭道:
“公子,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可以試試。”
曲朝辭幾人見許太平這麼說,當即也都紛紛颔首。
“砰!砰砰砰!”
這時,又一陣震耳的碰撞聲響起。
幾人循聲望去,隻見天狩大聖已然去到了通虛台禁制的外圍,開始清理圍在結界外的那十幾頭強大穢骨。
似是察覺到了許太平他們的視線一般,天狩大聖頭也不回地說道:
“不過是些體力活罷了,不必擔心老夫!”
說話間,隻見天狩大聖剛好一拳砸向面前一頭穢骨。
“砰!”
巨響聲中那頭穢骨的兇膛,連同隐藏其中的血魔眼,皆被這一拳洞穿。
旋即,隻聽天狩大聖繼續道:
“快動手吧!”
聽到這話的衆人再不猶豫。
許太平當即以拔刀之姿站立在了那石台上,同時頭也不回地對曲朝辭和夏侯幽幾人道:
“幾位,幫我催動這石台。”
幾人齊齊應聲,開始将各自真元注入腳下石台之上。
“轟隆隆隆……!”
霎時間,伴随着一陣猛烈的天地震顫之聲,隻見那巨大通虛台竟是一點點地向上飛升而起。
“轟!!”
最終,伴随着一道炸耳的破空之聲,石台載着許太平幾人沖霄而起。
隻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現時,已是在那天幕之上。
“轟隆隆隆……!”
而也在此時,又一陣猛烈的天地震顫之聲響起。
隻見頭頂的天幕上,虛精玉台入口處的那道巨大元環内,忽然顯現出了一道巨大的青色符文圖案。
在看到這一幕後,下方仍舊躲在禁制中不敢出去的羅鴻與徐三,先是齊齊露出驚詫之色。
旋即,便見徐三冷笑了一聲道:
“若有天狩大聖在或許還有幾分可能,但僅憑他們幾人,短時間内想要破開六淳玉台與虛精玉台之間的結界,絕無可能。”
羅鴻有些不解道:
“師哥,這結界竟這般厲害?”
徐三沒有解釋,隻是仰頭望天道:
“你自己看。”
羅鴻聞言當即擡頭望去。
“轟……!!”
恰在這時,一道巨大的爆裂聲,忽然從那入口的圓環光暈之中傳出。
旋即,便隻見巨量的水流從那入口處傾瀉而下。
遠看去,就好似一座垂天之瀑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