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如此害怕
方濤理解她的困惑,溫和地說:「先別急,如果我說的是事實,你會怎麼想?」
我……
陸小婉愣住了,帶著疑惑的目光打量著方濤。
「小婉,他說的是真的,我真的是你的外公!」此時,盛武爺的聲音裡滿是顫抖。
聽到這話,陸小婉震驚地看著盛武爺,手中的抹布悄然滑落,她完全沒有察覺。
那雙美麗的眼睛裡滿是困惑。
雖然盛武爺看不見,但他一直面對著陸小婉,雙眼空洞無神,但臉上的表情卻複雜地交織著激動、悲傷和期待。
「外公?」陸小婉有些迷茫地低語,緊接著突然搖頭,似乎害怕得往後退了兩步。
「不,我的外公早就不在了……你……你怎麼可能是我的外公……」她的臉色變得蒼白。
「小婉,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和你的母親。」盛武爺悲痛地說,「但是,我真的就是你的外公。」
方濤走過去,扶住陸小婉,沉穩地說:「小婉,我想盛武爺肯定有自己的苦衷,所以這麼多年來沒有聯繫你們。不過這些年,他其實一直在默默地關心著你們。」
陸小婉顫抖著問道:「你怎麼知道?」
方濤解釋道:「昨晚,在你們小區門口,我遇到了他。他就那樣站在那裡,好像在等待什麼。」
「這怎麼能證明他是我的外公呢?」陸小婉打斷了方濤的話,語氣中帶著急切。
方濤平靜地回應:「一個失明的老人,從鄉村冒險來到城市,深夜還待在你家小區門口,難道不是為了見你們嗎?」
「也許他在等別人。」陸小婉搖頭,不願相信眼前這位老者竟是自己的外公。
畢竟,她的母親盛潔多次告訴她,外公外婆早已不在人世。現在突然出現一個外公,讓她一時難以接受。
盛武爺嘆了口氣,轉身走進屋裡。方濤並未阻止他,而是扶著陸小婉坐到椅子上。
屋裡傳來翻找東西的聲音,顯然盛武爺在尋找什麼。
方濤輕輕拍了拍陸小婉的肩膀說:「先別激動,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接受。但如果盛武爺真的是你的外公,他一定能拿出證據來。」
三分鐘後,盛武爺再次緩緩走出,手中多了一張泛黃的照片。他的手因激動而不斷顫抖。方濤上前扶住他,同時看向照片。
這張陳舊的照片上,清晰地顯示著三個人的身影。
在一個溫馨的午後,一對中年夫婦和一位充滿活力的女孩出現在畫面中。女孩大約十七八歲,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站在那對夫婦前面,格外朝氣蓬勃。
方濤隻是一眼便認出,照片中的女孩正是現在的盛潔,而那個中年男人則是傳說中的盛武爺。
儘管歲月在他們身上留下了痕迹,但依舊能辨認出他們的模樣。
「小婉,這是你媽媽高中畢業那天,我和你外婆去城裡接她時,在公園拍的照片。」盛武爺用微微顫抖的手遞過這張有些泛黃的照片。
陸小婉疑惑地站起來,接過照片仔細端詳,隨即整個人震了一下。
這張照片她再熟悉不過了,母親珍藏的小木盒裡就有一張一模一樣的。
過去,陸小婉不止一次發現母親獨自凝視這張照片,有時甚至黯然神傷、默默流淚。
當她好奇詢問母親為何看到照片會如此傷心時,盛潔總是慌忙擦去淚水,解釋說是因為想起了已故的父母,心中難受。
這讓陸小婉感到困惑:她的外公外婆去世多年,母親怎會如此深切地懷念?難道眼前的這位老人真的是自己的外公,並且他還活著?
手中緊握著的照片讓她的心跳加速,顯然它對於盛武爺來說意義非凡,尤其是考慮到他雙目失明還能準確找到這張照片。
「孩子,有件事情不知道你媽媽跟你提過沒有。」見陸小婉沉默不語,盛武爺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在你四歲那年,你們一家去公園玩,你因為追逐一個賣氣球的人走丟了。你爸媽找了你好久,最後才在捏糖人的攤位前找到了你。」
講述這段往事時,盛武爺的嘴角浮現出一絲溫暖的微笑,那是長輩回憶往昔趣事時特有的神情。
陸小婉看著他,眼中滿是淚花,因為這個故事她也曾多次從父母口中聽到。
這一刻,她開始相信眼前的老人就是自己的外公,但她不明白,為什麼母親要說他已經去世。
於是她遲疑地問道:「您真是我的外公嗎?可是,我媽為什麼說您早就去世了?」
聽到這話,盛武爺的身體微微顫動,兩行熱淚滑落臉頰:「當年……」
他哽咽著想要開口,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回憶起了什麼,隻吐出了兩個字便停住了。
方濤眼神一緊,意識到盛武爺可能終於要揭開心中塵封多年的秘密了。
陸小婉見狀,焦急地追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盛武爺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事情已經過去十幾年了,現在告訴你也無妨。」
「那您快說啊!」陸小婉急切地說。
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外公,而且聽說這位外公在十多年前就已去世,她怎能不急切地想知道真相呢?
「當年……因為我得罪了一些人……」盛武爺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才說出來,臉上的皺紋因情緒波動而微微抽動。
這件事他藏在心底十幾年未曾向任何人透露,此刻要說出來,心裡依舊波瀾起伏。
「你隻是因為得罪了某些人,我媽就說你死了?」陸小婉疑惑道。盛武爺輕輕搖頭,「這不能怪你媽,整件事都是我的錯。」
聽完這些,陸小婉陷入了沉默,滿心不解。方濤同樣好奇,想要知道盛武爺究竟得罪了誰。
盛武爺繼續講述,神情中透露出恐懼,解釋了自己為何讓女兒一家遠離村子,並隱藏他們之間的關係。
陸小婉不解地問:「那些人究竟是誰?為什麼讓你如此害怕?」
盛武爺嘆息一聲,回答道:「這事說來話長……」
陸小婉堅定地說:「請您告訴我,如果不清楚,我無法相信您是我的外公。」
盛武爺再次嘆了口氣,開始講述一個涉及鄰居方家的往事。
聽到這裡,方濤全身一震,眼中閃過一絲光芒。